降神问她最近身边可有奇怪的事,宋井颜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
见她迟疑,降神皱眉:“有?”
”不是,是不知道你所说的奇怪的标准是什么,若是说奇怪的,那在京城人的眼中来看,一定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怀了殿下的孩子这件事更奇怪的了。”
没错,她宋井颜居然能够怀孕,这件事比什么事都让人惊讶。
“确实。”某人毫不客气拆台。
“不过,经你如此说,最近还真有件奇怪的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说来听听。”
宋井颜:“原本我还没有想多,但是最近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殿下的习惯,出门一定会随身带着侍卫,以前是旁无辜之人因他身上旧毒而受害,后来习惯了也就没有取消,每次出门身边总会有段统领随行,就算没有,肯定也有别人。但有一天,殿下突然甩开所有身边的侍卫单独离开,而且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身中奇毒,还是师父和师叔联手一起解的,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事后殿下醒来,却绝口不提那天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
“你说说他单独去见另一个人,却反而被对方暗害,醒来之后还不愿意追求对方的过错?”降神总结了一下。
宋井颜一个响指,赞道:“没错!就这个意思,我问他对方是谁?是不是认识。”
“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
宋井颜:”他虽然未吐只言片语,我却从殿下的神色之中察觉到,对方一定是他认识的人,一定是。我就是想不通,什么样的人会让他连我都要瞒下。”
东篱为什么不愿意说,这点降神无想法,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心中有事不愿意告诉身边的女人,除了不可告人,就是不愿身旁人担心。
依他对东篱的了解,后者的概率明显偏大。
“也许是不想让你担心。”
“或许吧,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宋井颜道。
两人又聊了会,降神见她脸上露出困倦之色,道:“去床上睡一会吧,我已经回来了,有什么话等你醒了再说。”
“那你呢?”她还不太累。
“我先回七绝剑中。”
“也好。”
如此,她便往里面走去。
降神在偏厅看着她进去之后,一闪身消失在屋中,
七绝剑,灵剑宫。
神龟在睡觉,降神路过湖边时,忽然停住,从手心幻出几颗淡蓝色的晶珠,放在它鼻前,再次抬步离开。
他离开灵剑宫中这么久,看来它是无聊的已然自己闭关睡觉养工去了。
推开自己的寝殿大门,降神方才觉一身疲惫,倒在柔软的地榻之上,仰面横躺望着头顶的雕梁。
满怀期待却失落而归,他有些烦躁的将手臂抬起挡在眼前,在黑漆漆的世界里,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无能。
茫茫世界,师兄究竟在哪里呢?
难道真的早已归于虚无不成?
掌心有一颗玄黑色的墨珠,这是在地宫的祭坛上唯一留下的东西,他进去的时候,墨珠的旁边有一行刻在石盘上的字。
上面写着:
师弟,若你能到此地,说明你我今生同门之缘已尽,师兄生未能照拂你一二,归去后便留下一颗墨珠赠送与你,天道无常,愿此珠能护你一命,师兄绝笔。
墨珠光芒晦暗,降神每每想起石盘上的留言,心情都沉重万分。
绝笔。
他无法想象在师兄的身上究竟遭遇了什么?
时光在漫长的岁月中流逝,带走了温暖的回忆,留下的,不过是千疮百孔的冰冷。
他现在,觉得这灵剑宫里,冷冽的让人难受。
宫殿四角,开始慢慢的出现白色的凝冰,甚至大有蔓延而下的趋势,宫殿内的气温陡然下降,冷的人心尖发颤。
躺在地榻上的降神纹丝不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也已挂上淡淡的寒霜,可他浑然不觉。
突然。
“卧槽,冻死本座了!”
一道熟悉的咒骂声自殿门外重重响起,不大会,神龟爬过来,愤怒的举起一爪,踢开殿门。
拖着龟壳爬到降神旁边,头伸向前方,对准降神的脸:噗——
喷他一脸水枪!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降神猛然跳起,嫌恶的怒瞪对方。
哼!某人调转个身子,打算再回湖边去吸一口水枪,回来继续喷这没事就降温的蠢货。
降神一闪身,踩住对方的小尾巴。
嗷——疼!
神龟扭转脸,谄媚道:“我错了,我继续回去龟息。”
降神一挥手,某只就被拍在墙壁上当壁画……
冷冷的撂下一句:好好反省你的胆大包天。
牢牢贴在墙壁上的某只,眼见大神从寝殿踏出之后,心满意足的欣赏宫殿四角处,从冷冽冰霜慢慢变成嫩芽新绿,春意盎然。
切,挨顿打算什么?
它死都不要是被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