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工作人员错愕的眼神，陆离央恍然大悟，急忙解释：“呵，我开个玩笑而已。”
    婚纱……
    量好尺寸之后，陆离央借口上洗手间，在手机上快速查询关于婚纱的信息。
    ——婚纱是结婚仪式及婚宴时新娘穿着的西式服饰，款式受文化、宗教、及时装潮流等影响，有别于以红色为主的中式传统裙褂。
    原来是结婚仪式穿的裙子，若说心里没有因为黎夜的举措而心动，那是骗人的。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陆离央也不好随便臆想，万一他有其他打算，那岂不是显得她自作多情？
    黎夜发现陆离央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精神有些飘忽。
    “在想什么？”走到她面前，黎夜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手机上。
    “你让她们给我量身，是要定做婚纱？”陆离央还是问了，“为什么呀？”
    “定做婚纱肯定是为了结婚啦！”
    一道清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陆离央回头，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上来。
    她穿着白色t恤，红色长裙，年轻有气质，一上来直接朝着陆离央伸出手，“陶苏，你好。”
    原来她叫陶苏，握手礼仪，陆离央懂。
    “你好。”陆离央对陶苏印象不错，或者是因为陶苏的衣着品味和自己很像。
    黎夜适时插话，“这婚纱店是陶苏的，让她给你设计婚纱，到时先看看手稿，如果不喜欢，再让她改。”
    “黎总还真是不客气，你自己先在这里等等。”
    揶揄了黎夜，陶苏便拉着陆离央去看现成的样板婚纱，“我们先试几套看看。”
    听陶苏和黎夜说话的语气，似乎他们很熟悉。
    陆离央对婚纱没研究，所以试穿的都是陶苏拿给她的，试了两套婚纱，一件是一字领，一件是吊带的，陶苏都摇摇头。
    “不好看么，我感觉挺好的。”陆离央自己倒是很满意。
    陶苏又挑了好一会儿，最终落在一件款式相对简单，但是裹胸的婚纱上，“离央，试这件。”
    陆离央穿上第三件才发现，这件婚纱是裹胸式的，胸部以上连一根细线都没有，她的脖子，锁骨，往下点，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沟”，似乎暴露了一点。
    陆离央自己照镜子，都看得有些脸红。
    “好了没有，出来给我看一下。”
    听到陶苏在门外喊她，陆离央捂住心口走了出来，“这件布料有点少。”
    性情豪爽的陶苏，直接拿掉陆离央的双手，眼里一下子就惊艳了，不停地点头，“这件就对了！”
    此时几个店里的工作人员也凑过来看，她们都看着陆离央笑，都在附和，“真漂亮啊！”
    “你们都觉得这件好看？”
    其实陆离央也觉得这件比之前那两件好看，但是她就是不好意思，毕竟这件确实太露了一点。
    陶苏一边替陆离央整理裙摆，一边说，“你的脖子属于天鹅颈，锁骨精致，肩膀圆润，心口也很有料，最适合这种裹胸式的a字婚纱，太保守的反而不够突出你的美丽。”
    陶苏让人去把黎夜叫过来看，黎夜最先看到的是陆离央的背部，她脊椎骨的位置，是用交叉细线绑住的，形成一个倒三角的网，隐约可见她白皙的肌肤。
    “黎总来了。”
    有工作人员一说，陆离央下意识地转过身。
    她白得发亮，黎夜有一瞬间的晃神，目光仿佛钉在了她身上，不眨眼，也无法移开。
    冰清玉洁四个字，自动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咳，到时就按照裹胸的样式来设计如何？”陶苏很兴奋，她看得出黎夜也是被陆离央穿婚纱的样子惊艳到了。
    黎夜不出声，陆离央拿不准他的态度，试探性问他：“你觉得可以吗？”
    “不行！”他说。
    “为什么？”这问题陆离央和陶苏神同步。
    陆离央被他盯了那么久，还以为他喜欢，结果就给了反对的两个字。
    此时婚纱店有其他客人进来了，有男有女。
    黎夜发现几个男人竟然同时在看陆离央，他直接将陆离央推回更衣室，“我们该走了，回去再说。”
    趁着陆离央换衣服，陶苏靠近黎夜，有点鄙视他，“我说你至于吗，穿婚纱不露不好看啊！”
    “她不露也好看。”黎夜的话，瞬间让陶苏心塞塞。
    他说得是不错，但陶苏不甘心，“但是对她来说，露个肩膀可以惊艳不少……”
    “我好了。”
    此时陆离央走了出来，婚纱递给其他工作人员收走。
    黎夜直接牵她的手往外走，不听陶苏继续说些什么，陶苏在他们身后喊了几声喂喂喂。
    一路回到车里，陆离央才开口问他，“你是不是不高兴？如果你不高兴，那就不要做婚纱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额，她心情不好了。
    黎夜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严肃了，“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不喜欢那件婚纱而已。”
    “可是我喜欢啊！”
    “你喜欢？”黎夜有点意外，她什么时候思想变得那么开放？
    陆离央点点头。
    黎夜有些犯愁，她的模样本身就够吸引人了，穿裹胸的婚纱会引来很多“狼眼”。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也觉得好看的。”陆离央说出他的心思。
    黎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他将陆离央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我觉得好看不代表我想让你穿成那样给别人看。”
    陆离央细细斟酌他的话，少顷，看着他，“你……吃醋吗？”
    黎夜亲了亲她唇，“如果是呢？”
    说话就说话，干嘛亲她？害她心里砰砰跳，“那要不不要婚礼了，我看那些婚纱几乎都少不了露个肩膀。”
    “真是傻瓜，谁不想要婚礼？”
    黎夜突然想到她会这么说，可能跟她身世有关，“或者说，你想要中式婚礼？中式也可以，只要你喜欢。”
    陆离央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下，浅笑说：“我回去考虑一下要哪种。”
    “你这是在挑逗我。”
    他说得喉结滚动，下一刻堵住她的唇，一记缠绵之吻。
    ***
    两日后，陆离央和小雨一起出门到商业区选购婴儿用品。
    其实用品直接叫人送去夜未央也是可以的，但是陆离央约了陶苏见面，刚好陶苏的婚纱店又在附近。
    那天回去之后，黎夜就决定，干脆中式和西式的婚礼，都走一遍。
    陆离央没有异议，就和陶苏开始了频繁的微信联系，中式裙褂和西式婚纱，一并都让陶苏做。
    陆离央和小雨先到陶苏的店里，一起商讨中式裙褂的元素和细节，过后陶苏陪着陆离央去婴童去购物。
    “欢迎光临！”他们走进一家母婴店，店里有音乐自动播放。
    “离央，我说你家黎总就是别扭，还好有你站在我这边。”
    听陶苏的揶揄，陆离央笑笑，“他其实挺好的，也算是为我着想。”
    “你这是护短，羡煞旁人咯。”
    “陶陶姐，好巧啊！”
    陆离央、小雨，同时看到一个女人走近陶苏，只见陶苏后退几步，“你是人是鬼？”
    孟小茫一脸委屈，“我当然是人啦，陶陶姐，我哥没告诉你么，我之前发生了意外，最近才回来的。”
    “我和你哥不熟，也有几十年没联系过了。”陶苏吞咽了下唾沫，然后拉着陆离央往外走，“我们走。”
    “陶陶姐！”孟小茫快速走到她们前面，挡住了她们的出路。
    “孟小茫，你想干嘛？”
    陶苏将陆离央拉到自己身后，她一直不喜欢孟小茫，这个孟小茫突然出现，难道是回来抢黎夜？
    此时孟小茫在看陆离央，而陆离央也在观察孟小茫。
    “你身后这位就是陆小姐？”孟小茫是看着陆离央说的，“听说陆小姐琴艺了得？”
    “你认识我？”
    陆离央感受到了孟小茫的敌意，虽然她脸上带笑，但是说话的语气，泄露了她的心思。
    “陆小姐在音乐界大有名气，要认识，很容易，不知道能不能和陆小姐交个朋友？”
    陶苏挡住孟小茫的视线，用警告的眼神看她，“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消失了那么久，现在回来也于事无补，我建议你过好自己的生活，至于和离央做朋友，我看还是算了吧。”
    陶苏知道孟小茫以前和黎夜有过一段的，后来不了了之，再后来就听说孟小茫死了。
    “陶陶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孟小茫的话，让人听了还以为陶苏欺负她。
    “离央，我们走吧。”
    陶苏不想纠缠，可是在她们走没几步，孟小茫突然道了声：“黎夜他也知道我回来了！”
    陆离央顿时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你也认识黎夜？”
    “我们以前在一起的，后来有些误会就分开了。”
    以前在一起。
    在一起，就是恋人的关系。
    误会才分开。
    陆离央有点恍惚。
    陶苏此时拨通了个电话，直接对着电话说：“黎夜，你前女友在骚扰你老婆！”
    谁也想不到陶苏这么雷厉风行，直接喊话黎夜，陆离央拉了拉她，“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