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万箭穿心!”
嗤嗤嗤!
析木暴喝一声,不只是他手中的箭矢,连同虚空中都突兀地闪现无数的光影。
整个苍穹都布满了箭矢,仿如暴风骤雨般往南宫湟袭落,绵密而极速。
转眼便如浪潮般滔滔不绝地将南宫湟席卷。
“破空?千狼影!”
南宫湟也没有坐以待毙,挥动魔狼长枪,奋尽全力抵挡。
“桀嘶嘶!还不放弃么?”析木怪笑道,目光中透着狂热。
噗嗤!
南宫湟一个踉跄,右脚小腿,左臂,左大腿,多处中箭,血流如注,气喘吁吁。
到此为止了么?我尽力了!对不起了岳斐,不能履行我的承诺。
南宫湟缓缓地跪落下去,目光都有些涣散,即便不是中箭而亡,也会被连绵不绝的箭矢消耗致死。
“桀嘶嘶!终于还是放弃了么?残图拥有者,不过如此!下一波攻击,要你命!”
析木冷冷地笑道,双眼一凝,一抹狠芒从他的眼低闪过。
绵密的箭矢再次布满了虚空,眼看就要再次洒落下来。
残图拥有者?对啊!我怎么忘了?
南宫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残图之力——生命归还!”
嗡!
南宫湟的周身泛起一道淡淡的绿芒,肉眼可见他身上的箭伤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恢复,转眼便“满血复活”。
“什么?”析木登时傻眼了,拿魔弓的手都滑了一下,竟然射偏了。
怎么会?!
“哼!真正的战斗这才开始,生命归还不止是恢复体能那么简单,还会相应增强我的一项机能!”
南宫湟冷脸道,用心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变化,“果然!星魂晋级六星了,还觉醒了第二星魂技!”
“装神弄鬼!死来吧!”析木不以为意,但他知道,若再不弄死他,自己必定倒霉。
嗤嗤嗤!
箭如雨下,明显比先前的更猛烈了些,看样子是真要致南宫湟于死地。
这濒死才可能触发的残图能力,让他耻于跟岳斐提起。想当初他问道的时候,南宫湟甚至说以“没有”搪塞。
并非他故作神秘不想说,而实在是连他自己心中都没谱。
濒死才可能触发?谁会把自己弄得半死来试一下?何况面临死境,他又不是没试过。
这“可能”二字害死人,连一次都没触发过。
今天应该是把他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居然真的触发了,不怪他会如此激动。
“呵!”南宫湟冷笑了一声,一末坚毅在他的脸上浮现,“你以为我还会坐以待毙么?让你见识一下新觉醒的星魂技!”
“森海浪滔!”
唰唰唰!
“怎…怎么可能?”析木张大了嘴巴,瞪大的双眼都快看直了。
南宫湟周身拔地升起不计其数的藤蔓,如同浪滔般涌动。
箭矢不说射中他,还没飞到便被藤蔓扫飞了,更不用说靠近他。
最诡异的是,那些藤蔓非但没有被魔气腐化,就如同刚开始那般。而且还能直接接触缠绕着魔气的箭矢,而没造成任何损坏。
这是看到鬼的节凑啊!难道晋级之后和星魂连强度和韧性都提升了么?
“本座就不信了!有本事把这招也挡下来!”
析木也是拼了,将魔气提升到了极致,“魔箭归一,魔?万箭归宗!疾!”
欻欻!
惊愕!
虚空中的魔箭竟然极速聚集在一起,一声令下,万箭以一点突破之势,连绵不绝地飞落下来。
“白费心机!还不死心么?”南宫湟冷喝一声,后腿奋力一蹬,纵身一跃,不退反进。
啪啪啪!
“千年藤,开路!”
暴喝之下,千年藤如同手脚一般,自在地扫开疾飞而来的魔箭群,并快速接近析木。
远攻强,近战必是短板,就是现在!
南宫湟的瞳孔狠狠地一缩,“玄武?蟒噬!”
“什么?”析木反应过来之时已然太晚,任他速度足够快,也来不及逃离,因为他骇然地发现,双脚不知何时被藤蔓缠住了。
南宫湟已经到达他的面前,右手高高地举起,化作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血色巨蟒,以万钧之势咬了下去。
“呃啊!快…住…手!”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一望无际的竹林上空上回荡。
析木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缩小、变软,很快便萎靡了下来。
“呼!”南宫湟长出了一口气,“晋级之后的星魂炼化邪将的能量也变快了么?”
轰隆隆!
还没回过神,魔宫终于缓缓地显现出来。
“原来魔宫就在竹林的深处,邪将死了,遮蔽魔宫的禁制也失去支撑了么?”
南宫湟不作他想,快步朝魔宫飞奔了过去。
“嗯?又一道光柱消失了,我也该加快速度了!”石蛮凝望了光柱消失的方向片刻,随即继续前进。
“好广袤的一片草原,魔宫就在草原的尽头么?不知道会是哪位邪将镇守。”
石蛮站在山冈上,极目远眺,光柱隐约可见,就是不知为何怎么走也不见靠近。
“好奇怪,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海市蜃楼,还是幻境?”石蛮神色有些凝重,他可没空浪费时间。
他又不是岳斐,看不出到底是不是落入迷阵当中了,那岂不是阵中有阵?太不可思议了。
“呵!你是不可能走过去的!”
另一头,突然冷不丁地传来一道声音。
石蛮心头一动,循声望去。
赫然发现,山坡上竟然身了个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微眯着眼,双手抱着后脑勺,还翘着二郎腿抖啊抖的。
“你是……”石蛮立马警戒了起来,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现别人,有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敌人!
“至于那么紧张么?从你跟鹑尾战斗开始,我就一直注视着你,难道你没发现么?”
那人说着,便幽幽地站起身来,“石蛮,好久不见!”
石蛮原本就心头一震,发现个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自己若无法感知他的存在,那……
但当他看到那长脸时,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惊呼了一声,“是你?”
“怎么?至于这么意外么?”那人似笑非笑地说道,“还是你觉得,一个本应已死的人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