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当即采纳了这套方案。
    只是环圈管道对材料的要求极高，普通材料只会被瞬间击穿。
    即便是超钛合金也难以抵挡，发射不了几枚便会严重磨损，迅速报废。
    甚至摩擦产生的上万度高温，就能让很多材料融化。
    曹骏稍微调整了他的方案，即在p管道的直线入射段，10公里的长直线管道里，注满水，以一定的流速冲出，如同高压输水管一般，利用十公里的水流，削弱水滴晶体一半以上的动能。
    剩下的交给环圈风洞管道解决。
    于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卫明把管道建造了出来。
    足足110公里长、口径八十公分、管壁厚达五十公分，使用耐高温的超钨合金材料的无缝管道——这样的管道，可直接作为炮管，以每秒一发的速度发射五倍音速炮弹，打个十万发不会报废。
    但它还是不太够用。
    卫明还在风洞管道的主要摩擦区，覆盖一层薄薄的水滴晶体材料——卫明搜集了一圈，以报废‘水滴1号’飞船为代价，这才收集了勉强够用的水滴晶体材料。
    因为除了水滴晶体本身，没有任何材料顶得住如此剧烈的摩擦。
    最后就是管道和设备的安装，也耗费了长达一周的时间，地点依然设置在了千岛水库。
    因为考虑到散热的需要，p管道必须全部浸泡在冷水环境中，享受充分的冷却，否则要不了一会，风洞管道的温度会升高到五千度以上，接近太阳表面的温度，连岩石都能熔化，没有冷却环境怎么行？
    ……
    3月10日。
    千岛水库。
    次音速鼓风机安装到位，可以开始工作。
    卫明进入到岸边一座小山中挖出的地下空间中。
    他近前有一条原煤输入传送带。
    前方是口径三十公分（较小），长度达到三百米，空气被不断快速抽走的近似真空环境的管道，再过去才是十公里长的高压水管。
    真空环境装置，现在不需要了，因为卫明所处的地下空间，空气被抽走了99.9%，也形成了近似真空的工作环境。
    卫明是不得不穿上笨重的密封防护服，后面拖着根尾巴一般的输气管，进入到地下空间工作。
    原因无他，就是为了安全而已。
    不做好防护工作，上万公里秒速的水滴晶体，直接打在水流之上，溅起的水花都可能杀死卫明。
    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音爆巨响，能瞬间震聋耳朵。
    将工作环境抽成真空，也是为了减小噪音的破坏力。
    当然由于做不到绝对密封，工作环境还是会残留少量空气分子，但高速旋转环境下，密度不同的物质会明显分层，却只有碳元素会发生聚合、压缩，最终合成为水滴晶体。
    其它元素或许也能合成新的晶体，只是目前还没有发现。
    体内的小黑已被提前释放了出来。
    开始制造引力旋涡，吸收煤炭，不断的进行加速。
    卫明精力高度集中，小心翼翼进行操作。
    关注着最新型的水滴晶体，到底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如果超出想象的过于硕大，他宁愿降低合成效率，也要提前射出。
    黄豆大。
    蚕豆大。
    玻璃珠大。
    冬枣大。
    接近乒乓球大……够了够了，这个尺寸完全够大了，怎么还有略微增大的趋势。
    发射！
    在其未达到‘成熟’状态，卫明便像是烫手山芋般发射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传来。
    脚下能感受到轻微但明显的振动。
    卫明没有急着发射第二枚，而是过了一会，通过耳机询问道：“怎么样，管道承受住了么？”
    “可以。”
    耳机另一头说道：“在承受范围之内，可以继续。”
    “好，我要加大发射频率了。”
    卫明点了点头，当即加快操作。
    轰轰轰！
    每十秒一枚。
    每五秒一枚。
    每三秒一枚……效率达到最大，因为提前发射‘未成熟’的水滴晶体，会耽误两秒左右的时间。
    但这个频率已经相当之快了，专家那边便建议，保持这个效率即可，再快管道可能承受不住。
    该状态下，持续合成了长达五个小时。
    回收小组那边表示，已成功收集到5978枚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五型水滴晶体。
    直径为38毫米。
    平均每枚质量高达11687.4克。
    乘以接近六千枚的数量。
    总重量超过了七十吨。
    卫明开始觉得这个效率太慢了！
    并且总有种不能尽兴的感觉。
    因为‘成熟’状态的水滴晶体，在加速到最大状态后，只要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再稍加点力往外一推，仿佛水到渠成般，轻轻松松发射而出，简单而又高效。
    不像这样，不停的‘踩刹车’，时刻注意大小，能把人憋出内伤。
    “算了，频率保持三秒一枚，但大小不控制了，看看成熟状态有多大。”
    几秒后。
    成熟态的五型水滴晶体出现了。
    一个直径45毫米左右的椭球体。
    比兵乓球略大。
    比鸡蛋略小。
    然后有些忐忑的，将这枚水滴晶体射入管道之中。
    轰！
    卫明都听到了一声巨响。
    脚下传来剧烈的振动。
    “梁专家，管道还吃的消么？”卫明连忙问负责人道。
    “我这里处于耳鸣状态，暂时听不见！”
    “我加大了水滴晶体的体积，风洞管道有没有崩溃？”卫明加大音量问道。
    “不能再加大了，已经明显超出了承受上限，再这么下去管道会崩溃。”对方有些惊恐的说道。
    “没崩溃就行了，我不管了，频率三秒一枚没问题，但体积要保持最大……我要继续了。”
    “千万不要！”
    但卫明没有理会，既然第一枚完全体扛过去了，后面应该能吃的消。
    轰！
    轰！
    轰！！
    直到两个小时后。
    boom的一声巨响。
    “立刻停止！环圈管道崩溃了，已经彻底散架损坏，请立刻停止发射！”梁专家惊叫的说道。
    卫明只得中止合成，让小黑吞噬了正在成长中的几枚。
    “卫先生，你走出来看看吧，整个千岛水库的湖水，已经被加热到34度，很多鱼都快被煮熟了。”
    “这怎么可能？”
    卫明一脸不信，当即离开了工作空间，脱下防护服，来到湖边看了看。
    只见上千平方公里的千岛水库湖面，此刻像是个天然温泉般，弥漫出遮天蔽日的白色雾气。
    手放到湖水中感受了下，果真有三十四、五度的样子，安放管道的位置能发现浓雾滚滚，传来咕噜噜水烧开的声音。
    “这……”
    他也惊讶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