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花乾笑着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不过……”他顿了顿,继续道:“宝妹,你和那欧阳文殊相处的怎么样?”
怎么话题扯到这上面了?宝妹愣了一下抿唇笑了笑,“还好啦。”
“两情相悦?”
“应该算吧。”文殊对她应该还是喜欢的吧。
“那……你们俩个成亲吧。”
啊?!!
宝妹喂文殊喝完药之后,坐在桌前支着下巴凝视他,脑门前飞一圈字,“成亲……成亲……”脑子里已经肆无忌惮的开始幻想身穿大红袍坐在洞房的红锦床上激动的绞手指头。
欧阳文殊喝过苦药之后本想阖眼躺下休息一会,却看见宝妹双眼眯着桃花状望着他走神儿。
想了想,掀起被坐起身,轻声开口:“宝妹?”
宝妹此时正幻想到身上带着酒气的欧阳文殊推开房门,脚步不稳的走到她的面前,温柔的欲掀起她的红盖头,她既兴奋又害羞的正等待……
“宝妹?你……”欧阳文殊用那双痴恋的目光凝视着她,她一脸不好意思的羞红了双颊,低下头。
“宝妹?”一双略微冰凉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咦?好冷。
宝妹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抬起头看见欧阳文殊已经坐在轮椅上来到她旁边,连忙惊跳起来,连呼:“文殊?!你怎么下来了?”说着连忙起身想要将他送回到床上。
欧阳文殊止住宝妹,含笑道:“宝妹,你刚才在想什么?眼睛一会大一会小的,我唤你都没有听见?”
“啊?”她想什么?她想成亲啊!
自从听见二爹爹花乾说过这件事,宝妹已经在心里为这两个字添枝加叶想了许多的画面,当她幻想一圈之后发现自己的内心原来是这么期待这么满足于两个人今后的生活的时候,她就知道,原来她的心底一直都很期待她和文殊的亲事,希望两个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生活。
不提还好,一提宝妹的心里就长草,看着欧阳文殊的眼神也跟以前有了不同。
以前看他吧,就是文殊,一个儒雅的温和的俊逸的文殊;现在看他呢,身上的衣服不是月牙白的儒衫而是大红的喜袍;头戴喜冠满面笑容,一个不留神,两个人身边突然冒出来几个小萝卜头,唧唧喳喳的叫着“爹”“娘”
宝妹噗嗤一乐,把欧阳文殊吓了一跳,担忧的看着宝妹,“你怎么了?”
宝妹笑着抬起头看他,“我是不是又走神儿了?”文殊点点头。
宝妹好笑的起身,“文殊,你不歇息的话那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如何?”“好。”
宝妹将文殊推到院中,大片的阳光暖洋洋的洒下来,两个人都觉得很舒服,楼清儒的清园虽然四处种植着品种繁多的草药,药草毒性各不相同,碰是万万不可的,可是世间的事情也真是怪,越是有毒的,生长的就越是鲜艳。
姿态妖娆,色彩鲜艳。但凡看上去惹人迷恋的花朵下面越是隐藏着毒性巨大的毒草。宝妹和文殊自然不会傻的上前去触碰,但是那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看起来却很是赏心悦目,两个人也就这样一路顺着石子铺就的甬路散步。
“文殊?”
“啊?”
“你,有没有想过等病治好了,你第一件事情要做什么?”
“第一件事情么?”
“是啊,等三爹爹把你治好之后,你可以走路了,想要做什么?”
文殊唇角淡淡一笑,“从这里走下山回家拜见父母。”让他们二老再不必为他担心。
“嗯,这个……也对,是该先回家……,那,没有别的了?”
“有很多啊,可以泛舟游湖,可以骑马高歌。”文殊笑了,她曾经说过的话不是?等他好了陪着她做这些事。
“啊?”宝妹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咕哝道,“再没别的了啊?”
文殊听见她的咕哝声,奇怪道:“怎么?你不喜欢?”想了想,“那,你希望我好了之后做什么?”
宝妹闻言立刻谄媚的笑起来,绕到一侧挽着欧阳文殊的胳膊,“文殊,你有没有想过……那个?”
那个?“哪儿个?”欧阳文殊不解。
宝妹皱着眉头支支吾吾,“就是那个啊!”还能有哪个嘛。
欧阳文殊天性聪颖,有些事情也并非不知,瞧着宝妹一脸酡红的低头支吾,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惊了一下,一口气没提上来,咳的满脸通红,吓的宝妹连连轻拍他的后背。
“文殊,你没事吧?”
欧阳文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止住她的轻拍,目光飘到一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从来没有想过,宝妹会有那样的念头。
“宝妹……”
“呃?”
“那个……”
“哪个?”文殊要说什么?
欧阳文殊看了她几眼,终于开口说道:“宝妹,那个,自古婚姻嫁娶,但凭父母做主……”
“嗯、嗯,我知道。”宝妹点头吭声,他爹娘挺喜欢她的,她六个爹过半数以上也没强烈反对啊。
她是有听没有懂,欧阳文殊换了一个,“宝妹,女儿家最重名誉,像你我这样同住一园虽不同屋已然是对你不好,我理应为你着想。”
宝妹大咧咧的哈哈笑道:“我都不在乎,你干嘛那么迂腐啊!”
就是你不在乎我才要更为你想着啊,欧阳文殊心说。看宝妹一脸大笑,她还是没听懂他的话。
“宝妹?”“你说,我在听。”
“等我他日归家,择日前来提亲可好?”他已经说的很白了。
“好,当然好。我等你。”宝妹喜滋滋的。
欧阳文殊仔细观察宝妹的表情,发现她的反应还是不对。宝妹见他好像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于是歪头笑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我等你来提亲对啊,要不,我去你家提亲吧?”
回答她的是一连串激烈的咳喘,宝妹的后脑勺突然被人用力的敲打,“笨蛋!笨蛋!蠢货!”
“谁呀?敲的我痛死啦!”宝妹来不及照顾欧阳文殊捂着后脑勺转过头来,居然看见一张讨人厌的脸,气的腮帮子顿时鼓起来,大吼道:“耶、律、鸣、人!你要死啊?!”
耶律鸣人手指刮着脸颊,“羞、羞、羞,一个姑娘家居然能说出去男方家提亲的话。”
宝妹一跺脚,“我要你管!哪凉快哪儿呆着去。文殊,咱们走,不跟疯子说话。”说着转身要推着欧阳文殊离开。
耶律鸣人晃到两人面前挡住去路,“别介啊,他还没说完话呢,你不等他说完?”耶律鸣人指着欧阳文殊。
宝妹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欧阳文殊,问道:“文殊,你还有话没说完吗?”
文殊心中叹气,就算有话现在也说不出来了啊。轻轻摇头,道:“没了。”
“不对!,姓欧的,你刚才明明有话没说完。”
“姓耶的,你闪开,我家文殊说没了就是没了。”
“姓宝的,我那是复姓,叫耶律!不是姓耶的!”耶律鸣人强烈抗议。
“我家文殊还是复姓呢,叫欧阳,你瞎叫唤什么?切!”宝妹冷哼的撇了撇嘴角,大吼大叫,“让开啦!”说着气哼哼的推着欧阳文殊出了清园往外走。
坐在车上的文殊知道身后的宝妹此刻有些生气,于是默不作声任她推着他快步往前走,沿途一些下人看见他出了清园在山庄的大道上,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视线再往上一挪看见宝妹那张母夜叉的脸,立马转过头当没看见。
待宝妹从方才回过神儿来,她已经推着欧阳文殊回到了两个人的园子中,宝园。
“咦?我怎么推你回来了?”宝妹回过神来诧异不已,那一脸吃惊不已的表情逗得欧阳文殊不由失笑。
“你笑什么?”宝妹尴尬的挠挠头,气过之后忽然想起三爹爹明令禁止不允许在治病期间将病人从他的园子中带出,她今日居然违反三爹爹的话,完蛋了,呆会儿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文殊,呆会儿三爹爹训我,你要帮我哦。”
“呵呵,没事,是我让你推我出来的。”欧阳文殊依然笑的合不拢嘴。想起方才宝妹因为别人一句称呼而气的小脸通红的样子,他便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身上的疼痛也瞬间减轻了许多。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欧阳文殊怔愣一下,支吾道:“啊,没,没什么,都说完了。”算了,等事情到了跟前再说吧。
虽然欧阳文殊想着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可是总有人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宝园一棵大树上忽然传出一道戏谑的声音,“宝姑娘,你怎么不问我呢?他想说什么,我知道。”
宝妹一听声音,忍不住狠狠的往地上使劲跺了跺脚,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瞪向树杈上的那个人,咬牙道:“你干嘛阴魂不散的?!”真是怪了,他不是外人嘛?怎么会在宝家山庄里这么随便。
“你不是想知道他说什么吗?你问我啊?我知道。”
“不问!你闪开!”
“那你永远都不知道喽。”
“那我也不问!”文殊想说什么她不会回了屋子自己问,切!她小声嘀咕道:“文殊一会进屋你再说啊。”
宝妹的声音小,可那耶律鸣人本就是练武之人,耳力极好,闻言哈哈大笑,“他进屋更不会说了。”
宝妹快要抓狂了,吼道,“你烦不烦啊?我跟他之间的事情,管你什么事啊?你怎么这么八婆?!”
耶律鸣人眯眼打量端坐在轮椅之上的欧阳文殊,唇角笑意加深,目光凝视对方避开的脸略有挑战的笑道:“当然关我耶律鸣人的事情啊,因为!不久之后,你会是我耶律鸣人的,妻子!!”
果然,他看见欧阳文殊震惊的转过头来,诧异的望着他,目光难测。耶律鸣人对欧阳文殊的表情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