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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对牛弹琴
    “他不是故意的。”宝妹替楼清儒辩解,当时的他肯本是那毫无理智人格的楼清儒,伤她并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三爹爹清醒过来,他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
    “反正他伤你是事实,这么危险的人以后我们敬谢不敏。”他绝不想再冒一次危险,见宝妹还想说点,“你先让大夫看病,养好伤我带你回汴京。”
    御哥说完,大夫已经踏进房中,扣好了衣扣,细心给宝妹查看,不多久脸上露出微笑,“小姐的身子不错,难得恢复的如此快,伤并未完好,但是已无性命之忧,老夫多开几贴养伤补身的药,服下多日便可安好。”
    御哥这才终于放下心,打赏了不菲的银子,只嘱咐着:挑些最好的药材。
    大夫走后,御哥上前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你是要继续睡会儿还是同小爹爹我聊天?”
    宝妹笑了,“不睡了,都睡傻了,小爹爹,三爹爹去哪儿了?”
    “你又问!我不知道。”御哥不耐烦道,拉张椅子在旁边一坐,“伤好了之后回汴京?”
    宝妹不太情愿,“可我还没见到那个云堡山庄的三公子是不是我四爹爹呢?”
    御哥有些受伤,“你有我一个不够么?”他自认对宝妹极为上心,自小到大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执着的守护一个人,是他的爱太廉价还是她不满足?
    宝妹闭嘴,她意识到她又说错话了,似乎从她开始和小爹爹御哥提起千里认爹的事情,她就会时常看见他受伤的样子。
    如果说穿越来到这里,最亲的人,恐怕除了御哥不会再有第二人,他对她的好让她根本无法想象舍弃,如果她可以少一点欲望,不总想着见到所有与她血脉相通的亲人,她是不是会过的很开心,同小爹爹在一起生活,她都不需要去考虑生活是否乏味。
    可是……
    心底里就是藏着一只小野兽,时不时的啃咬着她蠢蠢欲动的心,见到御哥、见到三爹爹楼清儒、甚至现在见到四爹爹云柳喜,即使他戴着面具她无法辨认,但已经足够唤起她希望见到所有亲爹的愿望,那是她下定决心穿越千年的动力,如今却将她推入两难的境地。
    追根溯源,她想知道她的根究竟在哪里,哪怕将来她回到现代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生活,至少她知道她从哪里来的,曾经有过怎样的亲人。
    如果真的有一天,小爹爹非要让她在他和其它的爹爹之间有所选择的话,她该怎么办?
    御哥见宝妹闭口不语,猜不透她的想法,自己胡思乱想一时烦躁,遂站起身,“我到外面透透气,你先睡吧。”
    不待宝妹回答他已经踏出门外,他需要一些冰冷的东西冷却他此刻烦乱的心绪。
    院子里有一套石椅石桌,旁边四周栽着翠绿的矮树和花朵,有的半夜露重已经悄悄的低下了头,安静的躲着月光休息。
    御哥踏出门来,仰望星空,还是一样的月明星稀却已非昨日的心境,在石椅上坐下,翻开手掌,一团小小的火苗在掌心跳跃,就好似一位妙龄少女,盈着婀娜多姿的身段在掌心翩然起舞,舞出一曲美妙。
    这是他幼小的时候经常玩的游戏,躲在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随心意动掌心的火苗,在黑暗中映照着他那张孤寂而幼稚的脸,在无人的角落里自成一个世界。
    宝妹,就像他掌心的这簇火苗,他想看她在他的掌心跳舞,无论是愉悦的还是悲伤的,他却只想看着她,就像从来不曾与别人分享的游戏一般,只在他的眼中。
    也许对于宝妹来说,他是特别的但却不是唯一的,或许不是宝妹不满足,而是他太贪婪了,也或许是他的潜意识里唯恐她的忘记。
    夜风习习,带来丝丝凉意,御哥的头并没有因夜晚的清冷而清醒多少,反而更加混乱,要怪只怪皎皎的银月太朦胧。
    御哥太过专注的想事情,以至于身后房屋中的烛火突然熄灭,他竟然怔愣半晌儿才突然意识到宝妹出了事情。
    待他反应过来冲进屋中,几条人影突然闪身窗外,追到屋外已然看见几人夜色中踏沿而飞,片刻影踪全无。
    御哥大惊失色,急忙返身回房,探到床边一抹,空空荡荡只剩余温,胸口一紧掉头追了出去。
    居然有人掳走宝妹!
    追出几里地都不见半条线索,盛怒之下一掌劈断身旁大树。御哥眼中盛满熊熊烈火,谁能与宝妹有干系,除了楼清儒和那云堡山庄的云柳喜之外别无他人。
    此时此刻,他找不到楼清儒还找不到云柳喜么?
    当夜,御哥杀到了云堡山庄。
    深夜来访,非是密友亲眷便是刺客,御哥光明正大的站在门口叫嚣,让云柳喜滚出来!气的山庄的守卫高声呵斥,休要放肆!
    一声、两声说不通,索性一把火烧了云堡山庄的大门,还不待守卫们反应过来,御哥已经倨傲的踏火而进,迈步往山庄里走,一时间惊动了山庄所有的人。
    庄主云青天听到下人来报,无奈的起身穿衣,身后惊醒的夫人也坐了起来,“青天?”
    “没事,我去看看,你先睡吧,估计又是哪个江湖宵小想要半夜摸上柳喜的屋子。”云青天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夫人。
    穿上衣服出了屋子,走到半路正好碰见迎面而上的御哥,身后有快马而回的下人,附在云青天的耳边说,“庄主,这是那位小姐身边的人,名唤御哥,小姐被人掳走了。”
    云青天闻言不甚高兴,“不是让你们紧盯着么?”
    下人惶恐,“是属下失职,对方好像是北方三怪?”下手不按常理出牌武功高强,性格变态,与他们对上招也算他们倒霉。
    “北方三怪?”他们怎么会到扬州来?云青天一摆手,此事就此过去,心中也大致明白他们的确是无法在那变态的三人手里讨得便宜。
    人丢了,是他们失职,但是人不在这里,却要他们来收拾烂摊子,见御哥来势汹汹的直点儿子的名讳,云青天沉声一怒。
    “来者何人,如此放肆!”
    御哥狂妄一笑,“交出云柳喜,我放过你山庄上下数百条性命,如若不然,今夜让此寸草不生!”一把火我烧光你全家。
    云青天眉头微沉,此子太过猖狂,“云堡山庄岂是你能撒野的地儿?”话音儿刚落,御哥身边已经团团被家中武院围住,刀光剑影一时将紧张的气氛推到顶峰。
    “说的冠冕堂皇,深夜潜进我女儿的屋中将她掳走,你们云堡山中在江湖岂能配的上‘地位’二字?我看也不过浪得虚名而已。”
    “小儿雌黄心口胡诌!毁我山庄名誉今夜岂能放过你。”
    武院拔刀而向,身法利落打光剑影,御哥的功夫本不是为了行走江湖,自然无法与这些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人相较,不多时已然吃不消,连连败退。
    云青天冷笑,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敢跑到我云青天的脚下叫嚣,就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你还想活命出去?真是痴心妄想。”
    御哥脚下重重一点,旋身躲开一记暗刀,也抽出空对云青天冷嘲热风,“护着败家的儿子暗抢民女,你也配混江湖?江湖以你为耻!”
    云青天大笑,“命都快休矣,你竟然还想争口舌之快。”
    “也许不尽然如你所想呢。”御哥眼中厉色一闪,双手突然冲出巨大火焰喷向身边,来不及抽身的人被火焰撩到,瞬间燃遍全身,惊的后面的人一下子闪开老远,避开御哥掌中巨火。
    云青天惊愕的瞪圆双眼,这是什么功夫?!居然可以随意使用火?
    目光再看向御哥,已经少了无谓多了更多的戒备和谨慎,退出江湖多年,已不曾与哪门哪派结缘,何况如此年轻的后辈,难不成是旧敌后嗣?
    可他口口声声指向三儿云柳喜,想来今日山下发生之事定然还有他所不知的隐秘在。
    御哥眯眼,“不交?”
    云青天稳定心绪,“我山庄并无你要的人。”
    “我搜了便知有没有。”
    “确是没有。”云青天还未张口,身后已有人先声回答,是随后赶来的云柳喜,一身墨绿色的锦袍,上下打量了一眼御哥,“我一直想对那位姑娘道谢,但她的确不在这里。”
    御哥自然是不相信,望着云柳喜冷笑一声,“她不在这里能在何处?她千里而来为的就是找你,而她突然失踪岂能与你无干系?”说起来御哥此时也有点蛮不讲理了,他心中明明想着还有一个可疑的人,楼清儒。但他就是不说,跑到云堡山庄耍横。
    云柳喜从御哥的口中得知宝妹是有目的的找他与他相遇,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失望,她也是如同别人一样,为他容貌或者那些传言而来吧。
    云青天明显感觉到儿子的失落,转而开口,“这位少侠,你口中的姑娘确实不在我山庄里,这一点我可以拿我向上人头做保证,因为她已经被北方三怪掳走了。”云青天终于说出事情。
    御哥一愣,“北方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