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箬轻轻掀起轿帘,目光亦是向轿撵外望去。汀兰见此,唯有微微颔首而行。她似乎惧怕何事一般,一时间难掩心中惊恐不安之感。
“汀兰,你自然是无需如此拘礼!我见你这言谈举止颇为不俗,想必以前定然是服侍大户人家的小姐。既然如此,你何以出现在北姚堡行宫之中?毕竟,此处乃是非之地。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自然是不愿踏足此处!”
望着满面恭顺的汀兰,姚雪箬唯有轻声询问。此刻,轻抬轿撵的侍卫统领已然微微回首。他的目光从姚雪箬的面上拂过,继而散落在汀兰的面颊之上。直至姚雪箬眉目微蹙,此人方才望向它处。这一刻,汀兰的神色间早已经浮现些许愁绪。她一直缄口不言,似乎心有余悸。姚雪箬无心理会这番琐事,目光早已经向几丈远处凝望而去。北姚堡行宫已然近在咫尺,她的心绪却越发凌乱。往昔的记忆冲撞而来,姚雪箬的呼吸声亦是渐渐粗重。
“停轿吧!若是本姑娘猜测的没错,前面便是北姚堡行宫的宫门处吧!既然如此,便不必劳烦你们浪费心力了。今日难得晴空万里,汀兰便扶着本姑娘步行前往北姚堡行宫吧!”
姚雪箬轻声吩咐,侍卫们面上已然面露茫然神色。他们满面迟疑,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侍卫首领缓步向前,早已经行至轿撵的窗子处。他微微垂首而立,面上亦是泛起些许疑惑神色。
“姚姑娘,您何必如此为难我们这些身份卑微之人。隋将军早已经吩咐过,定要安全无虞的将您送至北姚堡行宫之中。若是您有任何的不测,我们这些守卫定然会惨遭惩处。既然如此,姚姑娘还是多加怜惜我们这些身份卑微之人吧。毕竟,我们亦是有至亲之人留存于世。一旦我们遭遇任何不测,至亲之人唯有流离失所!”
侍卫首领此语一出,一众守卫的面上皆是浮现凄然神色。汀兰眉目轻抬,面颊上亦是拂过些许无奈之意。姚雪箬目光微转,继而向侍卫统领的面上望去。
“你们何出此言?北姚堡行宫近在眼前,本姑娘怎会突遭不测。若是你们忧心本姑娘的安危,自然是可以守护在此处。一旦你们察觉一丝异样之处,便可以上前保护本姑娘和汀兰的周全。如今本姑娘心绪难宁,只是想步行进入北姚堡行宫之中。若是你们执意阻拦,本姑娘唯有将此事告知隋将军。你们定然是早已经知悉,隋将军的处事之风。倘若他知悉此事,定然会责难你们这些不知轻重的守卫。”
姚雪箬凌厉而语,已然从轿撵之中缓步而出。她莲步轻移,亦是向北姚堡行宫的方向愤然行去。一众守卫见此,唯有面露慌张之感。侍卫首领手足无措,唯有任凭姚雪箬二人离去。
“汀兰,你不必如此忧心。隋漠北向来是忌惮本姑娘的身份,定然是不敢肆意妄为。若是你心中有何委屈之处,自然是可以据实相告!”姚雪箬轻抚汀兰的手背,言语间满是关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