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绍之对童青鹤的占有欲强烈,结婚的几年, 没有一次分别冲淡彼此间的感情, 江绍之言辞表露越少,行动上所显露出的强势就越多。
分别四天后一起度过的清晨, 茉莉香混着浓郁的沉香溢满了整间卧室, 直至中午才转渐消退。喷过信息素净化剂,江绍之推开窗户让外头的风涌进屋, 已经清洗过童青鹤倦怠懒散的猫在柔软的被中,眼睫浸染一层湿润的水雾, 随他眨眼轻微颤动。
江绍之走到哪儿,童青鹤的目光就跟到哪里。困意翻涌, 眼皮一点一点耷拉, 等江绍之再回头,童青鹤小半张脸埋进干净的被子里,鼻翼轻轻翕动, 呼吸均匀的沉入梦境。
江绍之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刻, 他也不会让自己处于懈怠的状态。
童青鹤是他唯一的软肋了,跟他骨肉血液纠缠, 牵着最深的羁绊。
他靠近床边,掌心贴在童青鹤的脑门探了探温度, 不见烧热, 才转身到楼下问阿姨要了碗温好的药膳粥。
童青鹤的体质到底没有江绍之强健, 面对江绍之的索取, 每一次都难以抗拒的沉沦, 只能依靠日常的食补加强个人体质,维持到现在,对付江绍之某些方面的需求,到最后需要休养的只有他自己。
童青鹤跟江绍之每一次分别再见面都会如此,每到这时候,阿姨特别识眼色,不会再江绍之回来的三内天去楼上的范围,怎么说也得过个三天左右再上去收拾清扫卫生。
阿姨把早早备好的粥盛好放在托盘上递给江绍之,见人转身上楼,捂嘴笑笑,羡慕家里这两位主人感情一如既然的深,不管发生任何事,也无论过去多久,都分不开的。
“童童,”江绍之亲了亲童青鹤合起的眼皮,把人揽在怀里,让他依靠着,勺子送到童青鹤嘴边,“先吃点东西再睡。”
童青鹤迷迷糊糊的吞咽,江绍之喂一口他就吃一口,自己吃的时候,还把勺子往江绍之嘴边轻轻推了推,咕哝一句:“你也吃。”
他有任何好都不忘分给江绍之,只盼着江绍之露出多一些生动的情绪。
喂了半碗的粥,童青鹤怎么都吃不进东西。他不挑食,一般阿姨做什么他就吃什么,江绍之喂到嘴边的东西哪怕是毒.药,童青鹤想了想,自己大概也会照吃不误。
此刻他捂着肚子,脸皱皱的告诉江绍之:“有点反胃恶心,睡醒再吃好么?”
童青鹤讨好地蹭了蹭江绍之的肩膀,江绍之亲吻他的唇,重新把他放进床上,掖好背角。
“我去处理点事,睡醒不在的话就去书房找我。”
江绍之的书房除了他的心腹部下,只有童青鹤拥有自由出的入权利。
他瓮声瓮气的应了,手臂松松的退开江绍之腰身,再度沉进黑暗的梦乡。
童青鹤一睡就是整个下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卧室跟楼下客厅空空荡荡,江绍之果然还在书房处理事务。
他杵在原地出了会儿神,拐去花园跟阿姨修剪了一会儿花草,又跟着去厨房准备晚餐。腰下的部位泛着酸软,站不了太久,童青鹤就去书房找江绍之下来用餐。
书房内光线昏暗,高大的伟岸身躯沉在一半的灰白暮色中,童青鹤呼吸微微乱了,过去揪着江绍之的衣服,打出一个吃饭的手势,示意他先下楼。
童青鹤之所以没有马上出声,来源于一次窘境。
那天江绍之正开着视频会议,他进屋找人对此不知情,又一时调皮,黏黏糊糊的喊江绍之一声爸爸,乖乖糯糯,视频另外一头有人出声,笑着问江绍之他儿子长什么样,怎么不带给他们看看。
喊完后,当时隔着屏幕童青鹤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窘,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而脸色万年不变的江绍之在一干得力部下面前,罕见的崩掉一丝神色。
童青鹤吃下那次教训,现在每次进书房找江绍之都当哑巴,不敢出声怕在不适当的场合说漏嘴什么。
江绍之转身捏了捏他的脸,三言两语之后,切掉视频通讯,牵起童青鹤的手:“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吗。”
“没有,就是肚子饿。”
阿姨备好一桌子合两人胃口的菜,基本童青鹤喜欢吃什么江绍之就跟着吃什么,他没多大讲究,吩咐阿姨都备着童青鹤喜欢的口味菜。
往时喜爱的菜色,今天吃进童青鹤嘴里,却似乎变了个味道。
他隐隐皱起眉毛,再试吃一口,猛地捂嘴,急速朝卫生间跑。
童青鹤趴在马桶上干呕,吐不出东西。看着紧随进来的alpha,他说:“有点反胃。”
刚才吃了一道海鲜鱼,味道去得干净,童青鹤不是第一次食用这道菜。
江绍之跟着吃,确定鱼除得干净。
他抱起童青鹤走向沙发,一语未发,看着童青鹤若有所思。
“叫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童青鹤反胃的借口糊弄不过,连连推拒,苦着脸说:“不想看医生,三个月前我才体检,报告显示我很健康呀。”
但凡童青鹤的身体有点风吹草动,江绍之每次都要医生给童青鹤检查。年年如此,天天如此,童青鹤认为自己长不大,绝大部分的原因都在这里,江绍之太惯着他。
就算是一块玻璃,都没有他那么容易碎。
“叔叔,”童青鹤讨好地央求,“不看医生,再过两个月我又要体检了。”
童青鹤每年定期体检两次,他不爱去医院,江绍之干脆让军医过来,来的次数一多,他对医生的出现也稍微出现了抗拒的心态。
江绍之揉了揉他的头发,态度明确,抱他回房就让阿姨叫医生来家里一趟。
“叔叔!”童青鹤急忙地起身,整个人自江绍之的身后挂着,像一只树袋鼠,不停往江绍之耳边呵气,“我不想看医生。”
江绍之就着他的姿势,将他翻过角度抱在身前,眼睛眯了眯,往时乖巧听话的omega,居然连美男计都用上了。
alpha目光里深藏的意思让童青鹤后怕的缩了缩脖子,他唯一能拿捏得住江绍之的,只有自己,只能用自己作为诱.惑的利器。
他就是一块肥美的肉,江绍之咬在嘴巴里嚼烂了的,也觉得美味的肉。
童青鹤眼一眯,不去跟江绍之对视,闷闷的开口:“不看医生,吃我……”
童青鹤真是在胡来,江绍之今早用意志力勉强克制了一大半的念想,顷刻间涌出,眼底剧烈起伏的波涛能将童青鹤淹没至死。
江绍之对他是又爱又克制,一般的索取都让童青鹤吃不太消,真要放纵着来,没有个一周的时间休养江绍之哪里敢动他。
偏偏童青鹤又把自己完全展开,跟他说这些话。
“乱说什么。”江绍之沉声,带着纵容意味的呵斥。
童青鹤笑眯眯的,手指一勾,把江绍之额头的汗珠抹到指尖,尝了尝汗水的味道。
淡淡的咸湿,夹着一股沉香的气息。
“叔叔,不看医生么……”他乖乖讨好,手脚却跟言语不一致,做些不乖胡来的小动作。
“你帮我看,你帮我检查。”
飘散在耳边的气息甜而清香,江绍之伸手捂住童青鹤眼睛,勾起落地窗帘飘下的带子,一点一点绕上童青鹤的双眼。
看不到这双眼眸里诚挚纯真的引.诱,江绍之就不需要那么克制。
他就奖励般点了点童青鹤的嘴角,抹开一道炽热的源头:“乖宝宝。”
童青鹤脸颊明显升起红云,沉香侵袭,所有的意志力随着散开的信息素崩离瓦解。
阿姨又是三天没上楼,按照将军的吩咐,给童青鹤工作的单位请了假,又去星际市场添购新鲜食材,转去中药店取回一些货,天天做药膳,也不能都一个味。
好好养了一周,童青鹤才被江绍之放出门。
“叔叔,那天的事处理完了么?”收拾好工作用的资料,童青鹤为酒宴那日收下东西愧疚,尽管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收的。
江绍之淡声应了他:“以后这些宴席都推了,不会推就找老陈,交给他处理。”
老陈是家里的司机,这几年都负责接送童青鹤。
江绍之知道有些人送礼送到童青鹤头上,目的是为了接触他。从原来的军队半退下之后,江绍之在星际关总署放的重心触及到某部人的利益,一些东西卡在他手上,有的人等急了。
近几年星际海盗异常猖獗,有些地方出现官匪相勾,把某种不干净的交易引入流向其他星球地区,交易来钱快,数量大得让一部人蠢蠢欲动。
江绍之从战场下来自带铁血手腕,他跟所有圈的人没有任何利益重合,以前一直低调自居,如今以另外一种身份协助进入,这项肃清任务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江绍之用不着担心得罪到谁头上,更无惧谁来得罪他。
外人眼中,这位将军软硬不吃,谁想跟他见面更安排不上。他们没办法从江绍之身上打通入口,于是准头全瞄向童青鹤。
“叔叔,我不擅长处理这些事,给你添麻烦了。”
江绍之揽着童青鹤的后脑顺毛:“跟你没关系,都是找我的。”
送童青鹤到研究院,江绍之才转去部署下一个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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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近一周的人回来,同事们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言而喻。童青鹤脸热,把资料抱上钻进古籍馆,埋头处理他手上没完成的工作。
中午接到江绍之的信息,他还有会议要排,童青鹤整理好资料,跟几位后辈去了餐厅。
送到面前的鱼让童青鹤晃花好几个眼神,平时最爱点的菜,到今天怎么闻都不入胃。
他把自己的菜推给旁边的后辈吃,喉咙隐隐欲呕,肚子伴随一小阵痛感。
已经过去一周,童青鹤没料想到胃口的毛病居然没恢复。
他跟后辈们交待几声,自己去医护室找医生开点胃药,顺口把自己时好时坏的状况告知对方。
医生打药单的手一顿,问他:“你最近一次x行为是什么时候。”
童青鹤耳朵一热,低声支吾:“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年轻的医生耸耸肩,转身拉开其中一个药箱,递给他:“你先进去做个检测。”
等童青鹤拿着验孕条出来,脸色真真的白。
“医生,我、我这是……”
医生告诉他:“基于你的情况,并非胃病所致,去产检科看看。”
最后医生好心叮嘱:“孕期没稳定前,注意不要跟你的alpha有多量的生理行为。”
童青鹤想想上一周,眼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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