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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劝慰
    自己得不到,便去怪罪他人,去欺负他人,以此来获得成就感。
    阮蓝儿是这样,夜氏一族也是如此。
    只是,阮蔚儿比凤家幸运多了。
    晚上回去后,巧儿伺候着凤汐洗漱。
    “小姐,你说,这丁姑娘是不是会有什么企图?”
    凤汐闻言,用手中的梳子又梳了几下头发才放下,转头瞧见她一脸的忧心忡忡:“何出此言?”
    巧儿道:“小姐您声名狼藉,又喜怒无常,怎么会有人巴巴凑上前来跟您交朋友呢?”
    说罢,她才后知后觉地看着凤汐黑沉的脸色,连忙跪下认错:“小姐,奴婢知错了,小姐别生气。”
    “巧儿,你当真是胆子够大的,当真以为本小姐宠你,你便能口无遮拦了?”
    声名狼藉?喜怒无常?
    这话怎么说得她好像很差似的。
    巧儿被吓得身子直哆嗦:“奴婢。。。。。。奴婢知错了。。。。。。”
    她定定地看着巧儿的脑袋,良久,一声叹息,伸手将她扶起:“好了,本小姐并非心胸狭隘的,外边说的可比你说的还难听呢,本小姐不也照样活得自在?”
    凤汐双手轻轻握着巧儿的肩膀,很是认真地说:“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我如何,我都是你家小姐就好。”
    “至于丁凝那儿,你别担心,你家小姐我自有分寸。”
    说完,自己一股脑地倒在了床上。
    巧儿呆愣愣地看着她,脑子里还在消化着她方才的话。
    她总感觉,好像自从护城河一事过后,小姐便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虽是平日行事也十分乖张,可却少了几许戾气。
    甚至,偶尔还会有些沉稳。
    她也曾怀疑过自家小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可她自小便跟在夏簪璇身边,对她是极为熟悉的,更是未曾离开过她。
    所以,她能肯定的是夏簪璇并非旁人假冒。
    “罢了,就我这脑子,想破天了也想不明白。”她敲了敲脑袋,帮着凤汐盖上被子,褪去鞋袜,便退了出去。
    *
    入夜时分,贤亲王府内。
    夜景行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两颗核桃,薄唇轻抿,烛光洒在脸上,少了几许白日里的冷漠。
    邵峰站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在汇报着什么。
    “主子,被派去刺杀的夏大小姐的杀手们都已经被幽冥解决了。”
    夜景行蹙眉:“幽冥?”
    那不是永宁侯府里唯一一个没认主也是身手最好的一个暗卫么?
    邵峰点点头:“不错。不日前,侯爷便让幽冥认夏大小姐为主,并在暗中保护着。”
    “另外,属下还查到了那些杀手的身份。”邵峰将手里的纸张递给夜景行。
    夜景行接过,粗略看了一眼:“果然是她。”
    邵峰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九公主被夏大小姐毁容,如今御医还在诊治,会不会留疤尚还是个未知数。静才人先前耗费了诸多功夫才让六殿下与夏大小姐联姻,如今婚约解除,以防有人会将注意打到夏大小姐头上,她自是要先下手为强。唯有将人杀了,六殿下的地位才能不受威胁。”
    夜景行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凤汐穿着罗裙,挽着发髻的模样。
    “王爷可要将此事告知皇上或是永宁侯?”邵峰问。
    夜景行摆了摆手:“暂且不必。”
    “此事想必永宁侯也是知晓了的,既然他按捺住不动,那咱们也别去掺和。至于父皇那儿。。。。。。”
    皇帝如今还是十分信任静才人。
    若是贸贸然将此事告知于他,若是引得重视尚还好说,若是不能。。。。。。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别看他手握右卫军要职,朝中可是有不少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更何况,父皇也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宠信于他。
    光是从他封王便可窥一斑,皇子一旦封王,便意味着从今往后再无登上龙椅的可能。
    如今朝中流言四起,夏簪璇搞出这么大动静将所有人注意力引走,也是个好事。
    “那咱们该怎么办?”
    夜景行随手将写满了字的纸放到蜡烛上。
    纸张沾染了火星,便开始焚烧起来。火光闪烁中,他冷着一张脸:“按兵不动。”
    *
    自打凤汐当中调戏牧白的事情发生后,有关于“夏簪璇移情别恋看上国师”的谣言传遍了整个书院。
    对此,凤汐不为所动,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倒是丁凝担心她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下学后特意陪着她一起走路、说话。
    凤汐略微有些敷衍地应着。
    “那不知簪璇一会想要做些什么?”她笑问着。
    凤汐漫不经心地道:“无所谓,还未想好。只是,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丁姑娘。”
    有事问她?
    丁凝颔首:“但说无妨。”
    凤汐随手将书本丢给巧儿,双手放在背后,吊儿郎当又漫不经心的道:“丁姑娘不觉得成为他人议论的中心很是困扰么?”
    “恕簪璇愚笨,簪璇实在不明白你堂堂才女,为何要搭理我这个声名狼藉的人。”
    话语说得直白,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意思。
    丁凝还未说话,她身旁的丫鬟便怒了:“你是怀疑我家小姐是别有用心还是说我家小姐居心叵测?我家小姐好心好意与你结交,你却如此臆想,当真不觉得自己过分么?”
    “妍儿!”丁凝轻声呵斥着。
    “小姐。。。。。。”妍儿不满,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迫于丁凝的眼神逼迫,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丁凝抱歉地看着凤汐:“妍儿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还希望簪璇别与她一般见识。”
    凤汐摊了摊手:“我的名声本就不好,所有人对我避之不及才是正常反应。”
    见她不在意,丁凝也就松了口气,又听得她的自嘲,低头笑笑:“丁凝明白簪璇方才话里的意思,只是,丁凝并无他意,只是纯粹欣赏簪璇的潇洒,所以才会有想要与你结识的心思。”
    “至于旁人的眼光、非议,”她扫了一眼,四周经过的路人们不时会看着她们窃窃私语,微微勾唇,又将目光重新放到凤汐的身上,“清者自清,不是么?”
    “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不值当的人,在意了也只是浪费时间。人的一辈子就这么长,若是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中,岂不是很累?”
    话说到这儿,凤汐算是明白了。
    敢情她是担心自己会因为流言蜚语而暗自伤怀,所以才特地过来凤慰她的。
    不过,她说的话,凤汐倒是觉得很中听。
    人生短短几十年,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
    再者,凤汐在书舍虽然总是呼呼大睡,但实际上,她早就不着痕迹地将所有人都观察了个遍。
    丁凝看似心中了无牵挂,可却时常会看着窗外发呆。
    “你的这些话,劝我许是有用,可劝你自己,可有用?”
    丁凝闻言,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