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鹏为什么会去那家废弃工厂？顺路？”于达翁似乎已经从震怒之中恢复过来，不但将悬空的丁亮放了下来，还拿起茶几上警方内线偷出来的资料，自己翻看了起来。
    绿色妖异细枝直接插进丁亮的大动脉，传递回来的脉动信号让于达翁确认。
    到目前为止，丁亮没有说过半句假话！
    “这个我也不清楚，按照道理来说。在机场接了包龙兴，无论是回到铭品珠宝，或者是这间别墅，又或者是去夜总会，都不应该会经过沿湖那边的路段，更没有道理去那家废弃工厂了。那家工厂……是我们前几次海捕审讯网红销售小熊的时候，随意找的一个僻静之处……”丁亮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回答到。
    “那包龙兴呢？包龙兴是怎么回事儿，他这次怎么会跑到锡城来？”于达翁又问到。
    “包龙兴是于鹏喊过来的。这次，我们在内地投资的珠宝公司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我们这些股东又凑了2000万现金救急。本来说，这笔资金是要通过银行，直接转账过来的。结果于鹏却联系了包龙兴，让他做成不记名支票，亲自带过来。我也不清楚他是想要做什么，所以干脆就没有过问！”丁亮回答到。
    “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留你何用？包龙兴在哪里？警察的这份报告里面，只找到了鹏儿的尸体，包龙兴的呢？”于达翁似乎是又再次暴躁起来。
    丁亮又一下紧张起来，一手压着脖子上的伤口，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包龙兴他失踪了呀……我事后打了他无数个电话，可是都无法接通。我让人查到了机场的监控，可以确认，于鹏确实是接到了包龙兴开车走的。可是在于鹏出事的那个废弃工厂里，就只有于鹏一个人的尸体。不过，警方倒是找到了包龙兴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随身物品。那说明至少，包龙兴是去过那间废弃工厂的！”
    “你的意思是说：鹏儿出事，难道是包龙兴下的手？”于达翁眼神飘忽，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丁亮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包龙兴和于鹏的异能力等级，都是f级。虽然说包龙兴的金系正好克制于鹏的木系，但是这种克制能力是非常有限的。想要彻底击杀于鹏，甚至是将他分尸，他恐怕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更不要说，用如此凌厉的金系异能力，将他的骨骼彻底切割成碎块。在我看来，这种程度的虐杀，应该是至少形成了等级上的碾压。出手的金系异能力者，至少也应该是d级甚至更高。”
    于达翁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上，看着丁亮吼道：“这也不确定，那也没个准……这么几天下来，你除了通过警方内线拿到的这点资料，自己就什么都没有查到吗？线索，我要有用的线索！”
    丁亮连忙说道：“于鹏出事的那天下了一场暴雨，大部分线索都已经被冲刷掉了。我们现在只有几个方向，可以继续尝试。首先一点，是于鹏出事的第一案发现场。按照警方从现场的取证，案发现场有另一人的血迹，而且出血量还不少。不过这个人在本地的dna数据库中并没有留下样本，基本可以排除本地异能力者作案的嫌疑。警方现在，正在准备进行全国性比对。而现场那个地方，凶犯进行了一些不够专业的遮掩处理，他推倒了两堵墙壁，想要将现场掩埋起来。于爷爷，我们可以一起去现场查证一下，看看到底是纯力量所为，还是有其他元素系的力量……”
    “第二点，于鹏开出去接包龙兴的那辆商务车，被发现在，距离案发地点两公里以外的路边。路过司机发现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所以报了警。后来我们知道，那两个人是前一阵子，于鹏审讯了小熊销售员之后，留下来打算喂吸血藤的。被发现的时候，那两人依然中着吸血藤的毒素，昏迷不醒。凶手把两个普通人这么大费周章地救出来，看来还是正义感爆棚的。这一点，也可以作为找人的线索。”
    “最后一点，是包龙兴的电脑。包龙兴除了是金系异能者以外，他本身还是一名顶尖黑客。我怀疑，于鹏坚持要包龙兴来锡城，是不是想要利用黑客技术，帮他办一些什么事情。这样一来，包龙兴的电脑里面，很可能有他们追查目标的资料。不过，警方也将重点锁定在了电脑上。作为重要物证，他们即便无法打开包龙兴的电脑，但也进行了严密储藏，我无法得手。”
    “再补充一点，我之所以没有怀疑包龙兴，也正是因为这台电脑。对于一名黑客来说，电脑就是他们的武器，是他们最亲密的战友，比老婆还要亲密……电脑被遗失在了现场，说明包龙兴不是被杀就是被生擒了！”丁亮也是早就做了大量功课，此时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秦月阳毕竟不是专业杀手。
    他自以为推倒了破旧仓库的围墙，就可以掩人耳目的现场布置，早就被几条狗给破坏了！而笔记本电脑这条线索，更是他从来没有留意过的。
    如果不是老天帮忙，一场及时的暴雨，冲刷掉了太多的证据和线索。说不定现在，他就已经被董磊铐在审讯室里问话了！
    听了丁亮这样一番分析，于达翁也低头沉思起来。丁亮的责任，可以稍后再做考虑。当务之急，就是把那个杀害了孙子的凶手找出来。
    “现在，先带我去看看鹏儿被杀害的凶案现场。那些废物警察，能发现多少东西。既然这场战斗跟异能力有关，那当然要从这个角度去找线索。那两个被救出去的销售员，很可能本身就认识那个凶手。不能排除，凶手就是循着各种线索，来救其中某个人的可能性。凶手和鹏儿包龙兴遭遇，结果鹏儿被杀。对方为了掩饰这一可能，故意将要救的人随意丢在路边，这样看似随意，其实却没有风险……所以，那两个人有重要嫌疑！”
    于达翁又思考了一阵，说道：“那个电脑，我觉得反而是可能性最小的。如果别人有意为之，或者是要绑走包龙兴，那不应该会把这么显眼的电脑漏在原地，这太不专业了。鹏儿找包龙兴前来，也可以是有其他什么歪脑筋……而且，电脑在警方手里，我们又被国安盯着，想要做什么动作是很难的，暂时先不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