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瑟从盘古七星出来的时候,本想开车回家,结果和迎面而来的傅行止遇见。
也好,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和傅行止说清楚,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我有话想和你说。”陆锦瑟站在傅行止面前,当然,有些话不能在大厅里面说,总得找个地方坐下来,分手也好,解除婚约也罢,一次性说清楚了。
“我想我在电话里面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傅行止行色匆匆,估计是为了过来阻止傅雷和陆南望的那场会面。
他不知道的是,陆锦瑟已经打断了那场名为给傅行止施压的饭局。
“如果你连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时间都没有的话,那么解除婚约的事情就没得谈。”
“你觉得那婚约来威胁我百试不爽?”
两人僵持在盘古七星的大厅内,走过的人大多认识这两人,一个是陆家的七小姐,一个是傅家的少东家。这样身份特殊的两个人,有谁不认识?
陆锦瑟没想到原来坐下来谈谈,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所以哥哥姐姐们说的没错,她嫁给了傅行止,婚后能幸福简直就是见了鬼。
“小七。”一道声音从大门口传来,陆锦瑟的目光越过傅行止的肩膀,看到从门口走过来的东方宇,“你怎么在……”
东方宇一身潮流装扮,白色宽松t恤,一条浅色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宽檐帽,时下很受小姑娘喜欢的那种装扮。
在看到站在陆锦瑟对面的人是谁时,东方宇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弄。
“东方,有空吗?”陆锦瑟目光淡淡地从傅行止身上挪开。
“你问的话,就算天皇老子约我,我都得推掉。”
“那麻烦你送我回家,我现在不想开车。”
“乐意效劳。”东方宇瞥了眼傅行止,随后与陆锦瑟并肩而立,“走着。”
陆锦瑟跟着东方宇要离开,却不曾想被傅行止拉住了手腕,“你没必要用东方宇来气我。”
东方家和傅家是对头,而傅行止和东方宇从小就在各方面都要一较高低。
所以傅行止就认为陆锦瑟在利用东方宇气他?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我还没必要为你了利用东方。”陆锦瑟将手从傅行止的手中抽了出来,转头不再看傅行止,“东方,我们走。”
“ok!”东方宇再看了眼被陆锦瑟丢下的傅行止,有种这么多年被打压然后终于出头的感觉。
爽就一个字。
“陆锦瑟!”傅行止两步走到陆锦瑟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当傅行止挡着他们去路的时候,东方宇也不甘示弱,“傅行止,没本事就被冲女孩子哔哔。你爸平时就这么教你的?能耐!”
“东方宇,是不是觉得上次没被教训够,还想再被打一次?”
“来啊,怕你啊!”
陆锦瑟看着东方宇和傅行止两人几乎要在盘古七星的大厅里面打起来,她也没想过局面会变成现在这样。
“够了傅行止!”陆锦瑟挡在两人之间,“东方是我朋友,你不准动他!”
“他是你朋友我还是你未婚夫!”
傅行止说完这句话之后,盘古七星的大厅里面,安静了下来。
自从陆锦瑟和傅行止定下婚约,举行完订婚典礼之后,陆锦瑟从未在他说过未婚妻未婚夫这类词,如果不是当时那场订婚宴,陆锦瑟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他订婚了。
此时,傅行止对她说他是她的未婚妻。
在宿敌面前不想落于下风是吗?
“明天开始就不是了。”陆锦瑟淡声说道,而后对东方宇说,“东方,我们先走。”
说完,陆锦瑟率先往门口走去,东方宇指着傅行止,狠声说道:“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我说过的,你要是再敢让小七哭,我整不死你,咱们走着瞧!”
东方宇匆匆出门追上陆锦瑟,看到她满脸的泪痕。
“哎哟姑奶奶,你可别哭了。”东方宇在身上摸纸巾,摸不到,“得,袖子借你擦眼泪。”
陆锦瑟还是哭。
“别哭了,回头我找几个人揍傅行止那王八蛋一顿给你出气行不?”
“狠狠地揍他一顿!”陆锦瑟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得嘞。”
……
包间内,时安被陆南望摁在墙上,在他完全不加掩饰地对时安说出他想要她这番话的时候,时安的确是怔了一秒。
然后在他准备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时安将陆南望伸进她衣服里面的手给狠狠地抽了出来。
“发情的话回家找你老婆!”时安推开陆南望,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脸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你结婚后五年的分居就能洗清你和盛浅予睡过的事实。在我这里,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的确是爱你,我不否认。我还不至于为了爱你而这么作践我自己。”
陆南望本以为五年前时安和傅行止有过关系所以怀了孕,而他那晚上的确和盛浅予共处一室,算起来他们双双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所以只要他们都当那些事儿没发生,那事儿就那么过去了。
五年前他是那么想的,并且在餐厅里面等着时安,等着和他重归于好,但她走了。
五年后,陆南望还这么想的时候,时安却告诉他——
不,你错了,五年前我没有出轨,那个孩子是你的,你亲手让我流掉了你的孩子。
所以,做错事的人是他,时安不原谅他也是情理之中。
“我会和盛浅予离婚。”
“陆念衾那么大一个证据,不是你离婚了就能让那些事儿烟消云散!再说,你愿意为了我和盛浅予离婚,我不会为了你和梁天琛离婚。”时安给了陆南望致命一击,“五年前欠你的饭,今天还给你了,以后我们不拖不欠,各自珍重。”
“你真觉得我们之间不拖不欠?”
“我问心无愧。”时安迎上陆南望深邃的眸,他目光之中全是深不见底的阴暗。
她问心无愧,那就是他问心有愧。
“你问心无愧?你指着你的心敢再说一遍?五年前要不是你骗我孩子是傅行止的,我们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他妈把心都掏给你了,你拿什么还给我!”
这是时安第一次听到陆南望爆粗,第一次看他情绪这么失控,完全不受任何控制。
这样的陆南望是陌生的,令人恐惧的。
“我时安,对你陆南望,问心无愧。够了吗?”时安指着自己的心,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说完,时安大步越过陆南望,走到餐桌边拿起了自己的包离开包间。
时安气冲冲地冲出包间,她不知道陆南望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五年前她不骗他,他们就能当陆南望和盛浅予发生关系生孩子这件事不存在?
他对感情不忠说句对不起就能像黑板上的粉笔字擦掉,她就要拿掉自己的孩子?
匆匆从包间里面出来的时安撞见从另一个包间出来的许清如,看起来,两人的情绪都不太好。
随即,时安看到从包间里面跟出来的谢晋迟,三人在走廊上相顾无言,而后,时安过去拉着许清如,一同离开了二楼。
许清如开车送时安回酒店。
“我刚刚定好票,明天中午的航班回纽约。”刚才时安低头摆弄手机的时候,就是在买机票,出票的速度很快,马上就给时安发送了订票成功的消息。
“那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在你那儿待一晚上。”许清如没有问时安刚才那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哪怕是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她也什么都没问。
同样的,时安也没有问许清如和谢晋迟发生了什么。
想说的时候,她们自然会向对方说起。
……
谢晋迟到陆南望包间的时候,里面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愤怒的男人掀了桌子,地毯上各色各样的菜混杂在一起,而陆南望,坐在椅子上抽烟,一根接一根。
沈长风过来的时候,看到陆南望和谢晋迟在喝酒,吧台上已经放倒了好几个空瓶,还都是烈酒,不烈的不喝。
陆南望说要喝酒,谢晋迟和沈长风又怎么能不奉陪。
结果就是,沈长风和谢晋迟都被陆南望放倒,最后餐饮部经理只能打周易的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午夜十二点,周易将醉酒的陆南望送到陆宅。
盛浅予本就因为盛秉文的事情睡不着,听到楼下的动静之后起来后看到陆南望被周易扶了进来。
五年来,陆南望很少醉的这么厉害过,她准备忙前忙后,周易却说:“太太,我送陆总回房间就行了。”
看,连周易都知道她和陆南望分局的事情,“你是陆太太还是我是?”
言毕,盛浅予从周易的手中接过陆南望,却从男人口中听到清晰的两个字——
时安。
男人大部分的力气都放在她身上,叫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在周易面前,盛浅予没有其它的表情,只说到:“麻烦你送南望回来,慢走不送。”
周易也不知道这样将陆南望交给盛浅予对是不对,但盛浅予的确是陆南望的妻子,于情于理,他留在这边都是不合适的。
“麻烦您照顾陆总。”
盛浅予并未将周易的话听进去,照顾自己的丈夫还需要一个下属来提醒?
她把陆南望扶到三楼他的卧室,男人在沉沉地倒在床上的时候,顺道将她一起带上了床。
“时安,别走。”陆南望抱着盛浅予,嘴上念叨的,依然是时安的名字。
盛浅予又气又恼,明白他心中只有时安一人,但是真真切切地从他嘴里听到挽留的话时,她的心狠狠地抽动着。
她挣开陆南望的手,想要从他床上起来。
却忽然间被男人翻身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