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工夫,沐浴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在暗室里,姬康解开了夏雪手脚的镣铐,将疲惫不堪的她抱进浴桶里,亲自替她擦洗身体。
被折腾了一夜,夏雪发现自己心口那个红色印记并未消失,知道姬康不会有事时,她长舒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之后只想合眼睡觉,却又在浴桶里被人抱着从后面又强行欢好了几回。
他仿佛是要把憋了六年的怨气都用这种方式撒到自己身上似的,最后还是她娇声求饶,他才肯罢休。
等她从浴桶里出来之后,干净衣裳还没换上,就裹着薄毯靠在姬康身边一动不动地睡着了。
姬康见她睡熟了,有些舍不得再锁着她,将她抱到旁边的床榻上。
“雪儿,你是何时中的共生蛊?”一想到既然她中了共生蛊,并且还不能轻易与人发生关系,姬康竟然有些窃喜,若是因为共生蛊的关系,她在姜国的这些年,是不是根本没有跟慕容风有过肌肤之亲?
夏雪睡得很熟,嘴里喃喃哼唧了几声,根本没有在回应他的问题。
姬康忍不住又深想了一层,那慕容珵会不会是自己的儿子?
小夜子是说过,慕容珵像极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算算时间,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回想起自己还让人给慕容珵下迷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替夏雪盖好被褥之后,他俯身在她脸颊上温柔一吻,然后才离开暗室,且还嘱咐了夜公公这一回一定要好生看管,不许让她再逃了。
等姬康回到前殿时,使团的人早在那里等着了。
慕容风果然不肯罢休,要让自己的人彻底搜查皇宫,大统领郑始源肯定是不答应的。
双方在殿前僵持不下,直到姬康来时,差点都要打起来。
本来是来和谈的篱国使臣都看傻了眼,不知道该帮谁说话。
“仵作不是都已经验清楚了吗?太子还有何疑惑,大可以再去问问看。”姬康慢悠悠地说道。
慕容风沉着脸,他当然带人再去亲自看过尸身,但存放尸身的地方有人提前架了火盆,虽说是深秋季节夜晚天亮,但也不至于要到用火盆取暖的时候。
不到一夜时间,尸身就已经腐坏得根本辨认不清,除了能看出是个女尸,身上是太子妃的衣裳,其余根本无法判断此人是否是夏雪。
“不知陛下是否允准溪妃前来回答孤几个问题。”慕容风丝毫不打算退让。
夏雪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从睡梦里惊醒,头疼得快要裂开了似的。
一壶御酒的酒劲让她晕晕乎乎了一晚上,回想起昨夜里的荒唐,她的脸颊有些发烫。
等她从榻上起身,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套宫女的衣裳,随意套上之后发现暗室的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她用力砸着门,希望外面的人能听见。
“开门啊!有没有人在?开门啊!”
片刻功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从外面打开了门,夏雪看见夜公公出现在自己眼前时,皱起眉头,不想跟他说话。
可他却如大山一般挡在自己身前,不管她怎么闪怎么绕,都逃不出他的控制。
“你让我出去!”她气急,挥起拳头就要往他身上砸。
“之前逼你喝毒酒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你要打随意。可是你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昨天夜里,姜国太子妃已经身亡。”
夏雪的动作在半空中停住,“你胡说什么?”
“你已经听见了,总之,你不能离开!”
“是姬康让你看着我的?他又打算用死遁的法子,所以将我囚在这里?那你们怎么跟姜国交代?”
“这些你不必管了,昨夜你回到陛下的身边,他很高兴。许久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那种笑容了,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好好待在他身边,不用再想其它。”
“我不能留在这儿!”
“永乐公主已经认出你来了,你还要回去?姜国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是那个小王孙吗?放心,陛下会将他也留在宫中。”
“你们……”夏雪一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姬康不仅要把自己留在皇宫,还要将慕容珵也留下来,那慕容风呢?
要是慕容风知道一切,恼羞成怒,对夏家人不利怎么办?
不,他不会这么做的。
夏雪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年来,慕容风对她点点滴滴的好,除了当初与燕王合作,逼迫她嫁到姜国去,他并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而且一直待慕容珵也很好。
夏雪甚至怀疑他其实早就知道珵儿不是他的儿子,却还是像亲生儿子那样待他。
出发前,她明明已经决定了彻底与过去决裂,只是看一看永乐,然后就跟他回姜国去,继续做姜国的太子妃。
可是,为什么一切还是在姬康面前被揭穿了?
她像是注定了逃不掉似的。
“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准备些吃食来。”夜公公说着,打算退出去,并将暗室的门重新关上。
夏雪追了两步,想跟着他一起出去,却被他掌风一扫,逼得她连连往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
“都跟说了,不要自讨苦吃。你不能离开这儿……”
不等他说完,夏雪伸手解开腰带,将身上的衣裳褪了下来,丝缕不剩。
“你做什么!”夜公公当然无法直视她这般模样,赶紧扭头望向一旁,移开了视线。
这便给了她偷袭的机会,纵身上前点住了他的穴道。
夜公公干瞪着眼睛,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无赖的招式。
点穴的功夫夏雪虽然学得不精,可困住他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那套宫女的衣裳,她也不要了,将夜公公身上大总管的衣袍也脱了下来。
夜公公额头的青筋直跳,却不能奈何她,只能让她脱了外袍,又开始扒里面的衣裳。
本来夏雪是打算换上他的衣服,不过他这套衣裳也太过招摇了,所以她只捡了他的中衣,然后把其它衣裳卷了包,带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