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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有话好好说
    韩溪月点头应道,“这怡妃也是心大,成日里做些汤汤水水的往御书房里送,陛下不待见她,她也不识趣。不过到这里就有些奇怪了。”
    说着,她伸出手指点在三个月前的记录上。
    夏雪也看到了,这里面最多的虽然是怡妃,但先前她送去的东西,姬康没有收过,倒是在三个月之前怡妃改送了参茶之后,姬康倒是笑纳了。
    “不过怡妃身边的人,还有她娘家里的丫鬟仆人,我已经让人去查过了,并无可疑之人,都是京城出身且有据可查的。所以当时我怀疑过之后,也并无新的线索,这才拿来让你也瞧瞧。”
    “怡妃本身虽不算可疑,但她毕竟送吃食给陛下送得最多,还是值得怀疑。她原先一直都是送些亲手料理的汤羹,可为何忽然改成参茶了?是何人点拨,又是如何让陛下收下呢?事出反常必有妖。”
    听了夏雪的话,让韩溪月若有所思。
    “这个角度,我以前倒没想过,那就再打听打听,从怡妃身边的人下手。”
    “不必辛苦了,这件事交给我来。我去问怡妃。”夏雪神态自若。
    “据我所知,你跟她关系并不算好。你要怎么问,若真的有鬼,她又如何会告诉你这些事?”
    夏雪抿唇一笑,偏要卖个关子,惹得她越发好奇。
    “快说呀!”韩溪月摇着她的胳膊。
    “你兄长快回京了吧。”夏雪故意岔开了话题。
    韩溪月啧了一声,松开手,“还有些日子呢,大军行进速度不会那么快。等我从邕山回来,兴许正好也赶上他到达京畿。”
    “说不定他这一回能给你带个嫂子回来。”夏雪笑道。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韩溪月的好奇心,巴巴地追问道,“什么?我兄长成亲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夏雪摊开手,急的韩溪月差点想打她手掌。
    这时传来外面宫人行礼的声音,姬康已经返回寝宫了。
    她们俩这才正了颜色一起到外面迎驾。
    看到韩溪月也在,姬康微敛眼眸,“你怎么在这儿?”
    “她是来探我的。”夏雪替韩溪月解围,顺便对她使了个眼色。
    “回陛下,听说夏雪身子有些不适,臣妾虽不通医道,但作为姐妹一场,些许慰问聊表心意。”韩溪月上前对姬康行礼,“既然陛下已经回来了,有陛下陪着她,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姬康颔首算是默许了。
    等韩溪月一走,姬康才拉着夏雪的手,“朕已让郑始源重新调配了乾清宫的侍卫,以后若是你不想见的人,吩咐一声,他们不会再来打扰你。”
    看来他已经开始着手清理宫里的内务,夏雪笑着应承道,“知道了。”
    她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明日我想出宫一趟,明日是秋秋的头七……”
    “好,原本该陪你一同去的,可这几日诸事繁多走不开。朕会派一队人马随你同去,来回路上小心些。”他说着,伸手轻拨了一缕垂落在她脸颊边上的青丝,别至耳后。
    手指轻触的温度让夏雪扬起脸来望着他,双眸柔情万千,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也没想到姬康会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她此番出宫不想让人跟着,但难得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也不好再讨价还价了,他为自己已经做了许多让步了。
    翌日,马车摇摇晃晃地穿街过市。
    “天心坊到了。”车夫停了车驾,回头向车厢里的人禀道。
    “你们在这儿先吃喝些东西,我先去找个人。”夏雪将跟着她的那些侍卫引进了天心坊中,跟掌柜的交代了一声。此时歌舞表演还早,但也有弹小曲的姑娘在大堂里坐着,素手拨弦曲调婉转,清澈的女子嗓音如天籁一般,让人不自觉驻足。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再四处张望已经寻不到夏雪的身影了。
    有人焦急问道,“人跟丢了,回去如何交差?”
    “放心,她肯定还会回来的,既然让我们在这里先歇一会儿你就听话。”
    朱掌柜陪着夏雪往后院走去,“那几位贵客需不需要?”
    他说着,比了一个切菜的手势。
    夏雪哭笑不得,按住他的胳膊,“他们只是侍卫,不必为难他们,若是应付不来了,再下点药让他们睡一觉就好。”
    “是。”朱掌柜点头应着,将后门打开,让到旁边。
    从这后门出去,再传过一条巷子,就能回到之前的宅子了。
    因为秋秋的事情不能张扬,所以从宅院外面根本看不出府中有白事,但进了院子之后,白纸灯笼跟白绫织构成一片苍凉的惨白,让人瞬间感受到了她离开的那一刻,那么心碎绝望。
    夏雪深吸了一口气,才往灵堂走去。
    众人见她回来了,纷纷迎上来问候着。
    夏雪一一回应,却在灵堂上浓郁的线香中闻到一股酒味。
    目光绕过面前的身影,她一眼就看到柳亦辰跪在棺边,一脸的胡渣,红肿的眼睛底下半圈乌青,像是几日不曾合过眼。就连她走到他身边,他也像没有察觉似的,手边倒着好几个空酒壶,周身泛着腥臭酒气,全然不是夏雪印象中的那个人。
    “这些天他一直都这样吗?”她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垚缓缓点头,白鸮在旁边小声补充道,“柳大夫原本打算服毒了断,要不是舵主发现及时将他屋里的毒药全都销毁了,恐怕这会儿就是两副棺材了。”
    夏雪皱紧了眉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至亲离世,这种生离死别的痛,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一时想不开旁人的开解听不进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环视了一圈才问道,“贺大夫不在吗?”
    “哦,他说是有事要出去几日,秋秋的事,贺大夫很是自责,他应该是难以面对吧。”
    “他为何要自责?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夏雪追问道。
    白鸮自觉失言,略忐忑道,“也不是说有关系,那天我听到贺大夫跟柳大夫说,中毒之时若发现得早,还是有得救的,可惜下毒是在半夜里,被人发现已经太晚了。”
    “血煞不是无药可解吗?”夏雪脸色一沉。
    “这,我也不太清楚了,只是当时听贺大夫好像跟柳大夫就是这么说的。”
    “去把他找回来,我要当面问问他!”夏雪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