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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生死一瞬(上)
    「唰。」
    当宇文翼找到较无人迹的所在,挑中一棵参天大树,正悠哉的躺在粗大树枝上休息时,不远处的一棵茂密大树突然出现一道小小身影快速穿过树木的枝叶,几片叶子因为身影的摩擦,身不由己的从树上掉落。很明显的,那道身影目前对准的目标就是宇文翼此时所在的大树。
    如果只是这样,对宇文翼来说并不算什么,他顶多让一下路,偏偏紧追在身影之后的还有两个人……
    「在那。」
    还没注意到那道身影长得何种模样,紧追不舍的两人已经来到,而其中一人也不知是眼睛脱窗还是怎样,竟然伸手指向宇文翼所在的大树,下一秒,拿着类似手枪的另一人已经朝大树扣下扳机。
    看见底下两人,宇文翼很快认出指向他所在位置的宇文青空,另一人他并不认识,不过看见枪,他第一反应就是闪躲,只是枪射出的并不是他以为的子弹,而是一张由小变大的网子,网子上还布满倒勾的尖刺。
    由于事出突然,加上他以过往经验为主导,宇文翼反射性闪避的距离太短,他有三分之一的身体被急速掉落的网子罩住,随着网子一触及物品便自动收缩的特性,他脖子侧边和右手都被尖刺弄伤。定睛一瞧,发现皮肤上冒出的血珠还带点黑色,表示网上的尖刺染有毒性。
    宇文翼见状吭也不吭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把罩住他三分之一身子的网子扯下,连带的,他身上肌肤也被网上尖刺的倒勾给勾起好几块血肉,等网子丢至一旁,他主要被罩住的右手臂已变得坑坑洞洞,感觉好不凄惨。
    「不是墨蝙蝠。」
    同时,持枪的宇文次常也发现待在大树上、他发射天机网罩住的对象不是他所以为的任务物品,反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在这个时刻,会出现在猎林园的人肯定是宇文家族的一员,不过他显然对误伤同家族子弟一事毫不在意,不给解药消解网上尖刺涂抹的毒药就算了,连一句对不起也都没有,他唯一关心的只有他的任务。
    「青空,你刚是在干嘛?你怎么会搞错对象,看,现在墨蝙蝠都不知飞到哪去了?」
    「放心,我会找到墨蝙蝠的行踪的。」
    面对宇文次常的抱怨,个性倨傲的宇文青空竟然一点也不以为意,脸上还隐约出现一抹愉悦之情,他转向因为毒性发作,力气有些施不上来,只能靠在树干上的宇文翼,得意的笑意悄然从他眼底闪过。
    打从一开始,他就看宇文翼不顺眼。
    一是因为宇文翼杀了他派出去拦截宇文翼的人,二是他又多了一个敌人竞争下任家主,三则是他们头一次见面,宇文翼那比他还高傲的态度激得他够呛,偏偏这一幕还被宇文明夷那个伪君子看见,甚至出声取笑他,令他一回想起那天情景就气得牙痒痒的。
    所以当他听到明长老宣布竞赛第三关是障碍实战时,他就想要给宇文翼好看,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他,竟然会在追捕墨蝙蝠的情形下发现宇文翼,更「误伤」了他。
    哈哈,宇文翼,我就看你能撑多久!
    天机网上的毒药可是宇文次常研究出的独门毒药,只有他知道解药的成分,但宇文次常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很无情,因为随身携带毒药的他连一颗解药都没做出。宇文翼,你最好因为全身都失去力气而从树上摔下,摔个粉身碎骨,做个冤死鬼最好……
    「青空,走啊,你还在磨蹭什么?」
    宇文次常没注意到宇文青空恶毒的心理,就算注意到,依他的个性也不会理会,所以看见宇文青空在那浪费时间,不专心替他找墨蝙蝠的行踪,他不由得出声催促。
    「好,我就来。」
    「宇文青空……」
    宇文翼虽然因为尖刺上的毒性渗入皮肤而感觉一丝晕眩,以及右手力气逐渐失去,但他仍然把宇文青空得意的面容全数收进眼帘,知道刚才的事肯定是宇文青空设计的,问题是,知道事实并不能帮助他摆脱此时的困境,要是他不能想办法摆脱体内毒性,他连向宇文青空报仇的机会都没了。
    「呼,我不能在这等死。」
    坚韧的眸光一闪,确定宇文青空已经随另一个人离开原地,宇文翼才藉助左手的力气略带狼狈的滑落下树,因为他相信如果当时只有宇文青空一人,宇文青空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
    身体一动,显然也带动体内毒性窜流,他感觉右手几乎呈现麻木,连五指想动作都变得有些困难。
    「糟糕,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该怎么解毒?」
    下了树,略作休息,宇文翼才想动作,身子却突然一顿,因为他想到最关键的一点,由于伤他的人身边还跟着宇文青空这个小人,他根本不可能从伤他的人手中取得解药,而且从刚才那一幕得知,那人也不是个好人,才会对误伤人无动于衷。
    「姓宇文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宇文翼莫名其妙的想到先前遇到宇文仲和黑衣男,当时黑衣男略带疯狂所说的话──他承认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加上他此刻的遭遇,让他顿时生出同样的感觉。
    摇头甩去突生的感触,宇文翼决定试试猎林园中所有可以解毒的草药,他就不信他的运气真有这么差……
    「宇文翼。」
    「谁?」
    他还没动作,一道陌生且难听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不远处传出,惊吓是宇文翼第一反应,因为在听到声音前,他竟然没发现有人从背后接近他,而且距离是如此近。下一秒,他再次确认自己被楣星附身的事实,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被突来的冲击撞飞,还不幸的擦撞到附近好几棵树,加深撞击力道,他顿时忍不住一口鲜血呕的一声吐在地面。
    不知是不是被撞后他的脑袋感知到危险而绷紧,即使他整个人还趴在地上,嘴角溢出的鲜血仍不停滴落,但这时他却能清楚意识到身后不知名的敌人只迟被撞飞的他一步,那人追赶上来,似乎想要再给他致命一击。
    危险关头,右手因为毒素蔓延而麻木不能动,他以左手撑地,然后藉力使力的让自己站起身,没时间转头看身后敌人靠他多近,他只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一旁的大树,把背贴靠着树干,充当一个支柱。
    同时,环视着四周动静的他清楚看到,原本他趴的地面竟被轰出一个大洞,一抬头,他终于看清楚攻击他的人。
    那是一个矮个子的男人,长长的黑色头发几乎把他整张脸掩盖,只有偶尔从眸中发出冷漠光芒;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普通,不过宇文翼却发现刚刚男人轰出大洞的右手并不像是普通人类的手。
    超魔人!
    意识到这件事,宇文翼皱眉,脑海第一个浮现的人是冯士轩,除了之前莫飞云曾告知他的话,还有冯士轩想要抓小星月一事……
    危险!不管指使超魔人来杀他的人是不是冯士轩,宇文翼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想,因为他脑中警钟突然大响,他反射性的朝右边翻滚而去。从眼角余光中,他看到他刚刚贴靠的那棵大树也如地面一般多了个大洞。
    妈的,死老天爷需要这样整我吗?
    他先是中毒在身,现在还出现一个即使他实力完好都未必能对付得了的超魔人,就算想让他死,也不需要用到这么激烈的手段吧。
    「宇文翼,去死。」
    宇文翼的好运到这一刻好像已经用完,这次他还来不及闪躲,超魔人轻轻一跳就直接跳到他面前,被头发遮住,看不清楚的双眼冷光眨也不眨的死盯着宇文翼,超魔人略为抬高,逐渐涨大的右手出现一片片的鳞片和尖锐的爪子,然后完成基因形变的右手向下一挥!
    拚了!
    闭目等死绝对不是宇文翼的作风,眼见致命的一击袭来,他变得相当冷静,冷静到几乎不像个人,恐惧、慌张等负面情绪完全被排除,没有留一点在他眼中、在他心底。
    一丝丝不该出现在此时宇文翼身上的灵魂能量竟然悄悄的冒出,虽然少,但已经足够在他两手之中勾勒出一条黑色丝线,他竟然就以这一条不足五公分长的黑线迎上超魔人的右手。
    「噗。」
    强烈的撞击让宇文翼脚下踩的泥石地面同样受到波及,石头碎裂,地面凹陷,他的双脚也不自觉的陷进其中,但即使他已经用尽全力,超魔人的右手依然一点一滴朝他的心脏处靠近。
    见状,他双眼掠过一道厉芒,逐渐深入地面凹出之洞的双脚猛一发力,硬是把超魔人的右手逼回一点,同时,借着后退之势抵销超魔人已经变弱攻势的他,嘴一张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趁机抽出地面凹陷之处的脚步更是不自禁的踉跄退了好几步。
    摆脱超魔人这一次致命攻击,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胸腔不断传出的刺痛也清楚的告知他肋骨断了,除此,他的脸色更像是死人般的苍白,甚至在经过几次剧烈动作,他整个右边身子全都麻痹,不过,他还没死。
    没死,对他来说,够了。
    但问题是,他并未脱离危险。那一条他拚尽全力使出的黑线,是利用后来他发现的灵幻衣特殊功能,也就是每当他使用灵魂力时,便会自动残留附着其上的灵魂能量凝聚成的,虽然因为其灵魂力的作用而消去超魔人右手藉助自身灵魂能量转化基因形变的能量,使其右手状态出现不稳定,也让他承受的攻击力道减弱不致死,不过这一切除了让超魔人出现发愣这一难得产生的情绪外,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要死了吗?
    相隔不到两秒,又一次面临超魔人高举双手,准备下一波取他性命的攻击阴影,宇文翼刚才超乎平常的冷静已经消失,而且他知道,凭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这回要逃脱超魔人的攻击,很难,就是因为事实如此残酷,他的嘴角才忍不住抹上一丝涩意。
    「住手。」
    不知道是谁出的声,但就是因为这道突来的声音,顿时令刚才心绪动摇的宇文翼求生意志大增,面对超魔人毫不停顿的致命攻击,他唇一抿,眼底狠戾光芒一掠,突然从正面转而侧着身体,并出乎众人意料的弓着背,主动朝超魔人攻击的右手冲去。
    「噗。」
    又是一大口鲜血自宇文翼嘴中喷出,宇文翼整个人冲得快,被打飞的速度更快,等他停下倒在地上,可以明显看见他整个右边的肩胛骨凹陷、碎裂,右上臂被抹去大半的血肉,露出断裂的森森白骨,整只右手摇摇晃晃的,似乎只要再轻轻一碰,他的右手就要脱离他的身体般危险。
    又一次捡回小命,虽然不能完全看见自己身体的惨状,但对目前的状况他已经满意,因为在他原本的预估下,他可能需要付出半边身子的代价才能再度留下他这一条小命,而现在……
    宇文翼抬起略为麻痹的左手拭去嘴角残留的血渍,一边庆幸的望着还未离他远去,只是因为中毒关系,完全失去知觉,就连此时该感受到的疼痛也都意识不到的右手。
    在这之前,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被超魔人打中的那一瞬间,小小冥突然出现在他后方。他戴在右手中指,几乎被他遗忘的黑色戒指也在同一时刻无声无息的冒出淡淡红光,和他受伤喷出的鲜血混在一起,形成一道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的保护网,护住他右边身子,才使他受的伤比预估还轻。
    「住手。」
    不管神秘的小小冥,也不管这枚奇异的戒指,被击飞倒地的宇文翼几乎失去反击能力,除了勉强以左手撑地外,这时的他甚至连要站起来都觉得困难,更不用说继续面对超魔人这一厉害的敌人。不过在这一瞬间,已经足够让不远处大喊住手的人挡在宇文翼和超魔人之间。
    那是一个有着亚麻色短发的男人,他穿着一袭黑,手上还拿着一根同属于黑色调的短杖。这时,全身戒备的男人挡在去掉半条命的宇文翼身前,手中短杖同时间插在地面,一道道若隐若现从短杖冒出交织而成的黑色线条在宇文翼四周形成一个牢固的保护网。
    他是接到家族命令,隐身在猎林园一地,负责测试家族子弟的人员之一,除非遇到突来的重大变故,要不,就算看见家族子弟互相陷害,他们这些测试者全都不会出手干涉。
    他们会出现在家族子弟面前的原因只有三种:第一种是他们被人发现,被迫现身,不过这一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第二种是为了测试的内容,他们挑好时机,自动出现;第三种则是出现意外──就像他被空气中传来的强烈波动吸引,发现矮个子男人和宇文翼之间生死一瞬的打斗。
    「让开。」
    超魔人接到的命令是杀死宇文翼,对其他无关者他并没有接到相关行动指令,所以他一双冰冷视线径自透过男人,盯着保护网下的宇文翼,完全把男人视之为无物。
    「你是谁?」
    因为家族传统竞赛的关系,猎林园今天并不开放给其他家族子弟和其领有家族令牌的成员进入,待在猎林园的人除了竞争下任家主位子的七个家族子弟外,就只有像他这样的特殊人物。但他肯定,眼前充满冰冷杀气的矮个子男人不属于他们其中一员,那么,矮个子男人的身分以及他欲致宇文翼于死地的行为就很可疑了。
    「不让,死。」
    面对眼前阻碍,超魔人生硬的表情完全没变化,他以他简单的思维很快得出他即将采取的行动。
    「哔哔哔……」
    男人丝毫不怀疑超魔人的话,但身为宇文家族的一份子,他是不可能退让的,何况超魔人的出现表示家族内部很可能出了问题,所以望着浑身散发出冰冷杀气的超魔人,感觉不敌的他抽回短杖,快速在身前布下另一道黑色大网,然后吹响随身携带的警报哨。
    警报哨的作用,一为通知猎林园中所有隐藏的测试人员,意外变故突生;另一主要是告知猎林园外,注视着里头动静的家主和长老们暂停竞赛,以捕捉外敌为首要。
    「唔!」
    但身前这层黑色大网只阻止超魔人不到一秒的时间,警报哨大响之时,他的胸前已经迎来一只夺命、不似人类手掌的利爪,即使男人很快反应过来,出手抵挡,却没能挡住这次攻击,他甚至能听到两只手臂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一声闷哼不由得自他嘴中吐出。
    不过受创的男人依旧牢牢挡在宇文翼面前,原本从手上掉落的短杖随着体内灵魂力的引导再度回到他手上,他盯着超魔人,一层又一层的黑色网子由大到小的贴覆,不过这回层层相迭的黑色网子不是和之前一样护在他身前,反而朝着超魔人的位置扑去。
    「嘶。」
    宛如布匹被撕裂,在超魔人凌厉的攻击下,黑色网子还没碰到他身体便被超魔人从中破开,肉眼可见,密集的黑色网子已经不成网形的消散于空气,接着又是一拳,男人终于抵挡不住松开双手,他人还来不及退开,超魔人的拳头已经整个击中他的胸前,再一用力,便轻松的钻进他胸口。
    一股刺痛由破洞的胸口处传来,男人简直不敢置信的低头往下瞧,过了一会儿,他不禁口吐鲜血,身体抽搐,直至失去所有生命气息才被超魔人像是甩掉垃圾般的丢到一旁。
    「宇文翼,去死。」
    解决挡路者,即使在这之前被宇文翼侥幸逃过几次攻击不死,超魔人脸上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当他又一次站到宇文翼身前,嘴巴吐出的依旧是平平、呆板的语调。
    「碰。」
    当超魔人一举破开护住宇文翼的保护网,当宇文翼命在旦夕时,一记强烈的撞击蓦然在超魔人背后爆发,一片金光无声无息的透射进所碰触到的地方,随之侵蚀掉他一大块血肉。同时,宇文翼的四周又多出一层金色交错的保护网,金色网子内还生成一滴滴接近透明、发出白光的液体,不断没入宇文翼受伤的身体,修护着他所有伤口。
    被偷袭,背部甚至传来疼痛的烧灼感,但超魔人却没有理会偷袭者,连一丝吃痛的表情都没有浮现,因为在他单纯的思维中,完成任务命令才是首要,所以他一双冰冷的眼睛依旧直盯着难以动弹的宇文翼,变化的右手想也不想的朝宇文翼,或说是外面那层金色保护网击去。
    只是出乎意料的,一拳击下,金色保护网不像刚刚的黑色保护网一碰就消散,反而极端有韧性的消去超魔人攻击的力道,同时,还把反震的力道传回给超魔人自身。
    被阻挡,超魔人没有多想,他唯一的动作就是不断举高手,以最凌厉的攻击破坏护住宇文翼的金色保护网,最后达到杀死宇文翼完成任务这一目标。
    「碰、碰、碰……」
    但发出这层金色保护网的人并不会给超魔人时间慢慢破掉守护宇文翼的保护网,他人未到,又是一记强烈的撞击狠狠在超魔人高举的右手爆发,而且这还没结束,超魔人的后脑杓、大腿、腰侧一一产生莫名的撞击和强烈腐蚀的酸性,让他根本无心思继续攻击宇文翼。
    「谁?」
    或许知道不解决妨碍者他绝对不能专心对付宇文翼,一连串的偷袭下来,全身变得有些狼狈,也可说是凄惨,而且好似不知道痛这个字怎么写的超魔人终于舍得把注意力转向出现在他后方的一个男人。
    「南风成。」
    自称南风成的男人留着一头银色长发,脸蛋俊美,额头还有一点红痣,他穿着一袭淡金衣裳,神采飘逸,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他的手上和之前被杀的男人一样也拿着一把短杖,只是短杖是金色的,上头还刻划着许多奇异纹路。
    就在两人对谈之际,南风成手上短杖也逐渐聚集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显然他刚刚偷袭超魔人的攻击就是由短杖发出,此刻,短杖对准的目标当然是超魔人这唯一的外敌。
    「去死。」
    不管南风成长得何种模样、是什么人,在超魔人眼中,南风成跟刚才的男人同属一类,就是阻碍他杀宇文翼的障碍物。
    他完全不在意南风成手中短杖发出带点危险气息的金色光芒,遮挡住整张脸的头发后闪过一道冰冷目光,他双手迅速完成基因形变,化作诡异的利爪,同时他双脚一步一步的向前,看似缓慢,实则快速,一直线的朝南风成的方向攻去。
    「你伤害宇文家子弟,又杀死宇文家成员,你,接受金月的制裁吧。」
    见状,南风成眼底锐利光芒悄悄聚集,人也飘然向后。面对超魔人满是杀意的攻击,他脸上表情流露出一抹严肃,手中短杖竟然一分为二,原本聚集的金色光芒也变成两道弦月金光,等他「吧」的声音一出,弦月金光左右交迭,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的分裂。
    「锵!」
    超魔人的利爪对准南风成的胸口处抓下,却被八道交迭的弦月金光给挡了下来,两者接触,还奇异的发出有如金属相碰的声响,而南风成也借着这一瞬间再度后退,更挥舞短杖,让宛如有了一丝灵性的弦月金光开始旋转,并自动围绕住超魔人。
    八道自动飘移的弦月金光看似绚丽,却充满致命危机,不过这对超魔人来说并不足以为惧。
    随着一道低沉吼声,不只双手,就连超魔人的头脸以及上半身都长出密集且坚硬的鳞片,即使被包围他身体四周的弦月金光擦撞,却难以让他受到什么实质伤害。超魔人显然也很清楚身体鳞片的作用,他没有特意针对那八道弦月金光做防御,径自挥舞着不似人类的双手,朝前,想一举杀掉阻碍他完成任务的南风成。
    看见超魔人的变化,尤其是他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杀气越发浓厚之时,南风成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名词,一连串的可能性纷沓而来,为此,他不禁皱眉,即使不清楚眼前超魔人的变化会引发何种后果,嗅到危险气息、暂时放下深入思考的他,整个人已经下意识往后退。
    当他退到一定距离,抬眼发现超魔人不惧弦月金光的攻击,直直朝他挥动凌厉的利爪时,他忍不住在暗中庆幸自己稍前的反射动作,当然,他也不忘继续透过手中短杖凝聚下一波攻击,就是想看超魔人究竟有多厉害。
    事实证明,超魔人出乎他意料的厉害,他发出的攻击虽然能够伤到超魔人,却不能让超魔人受创过重,他知道,如果只凭他一人是很难抓下超魔人,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
    「南,闪开!」
    早已察觉同伴的到来,南风成嘴角悄悄浮现一抹上扬,一听到熟悉的嗓音,他毫不迟疑的跳离超魔人面前朝旁边闪去,在这一刻,他耳边听到一声轰响,转头望去,就看见超魔人被黎骋最爱的重型武器给打个正着,熊熊的火焰在超魔人被钻出一个洞的身体处大肆燃烧。
    「不会吧,这样还没死?」
    黎骋是一个留着三分平头、身材健壮的男人,一张方正的脸庞在他赶到警报哨发出的现场,并且以他扛在肩上的武器准确命中目标,忍不住浮现一抹得意表情哈哈大笑之时,他却看见理该被炸弹火焰烧成焦炭的超魔人竟然以他变异的双手把身上的火扑灭,略带狼狈的焦黑脸孔依然不掩其杀意,下一秒,暂时放过南风成的超魔人甚至还有余力朝他出手攻击。
    见状,黎骋不禁露出几许讶异,对超魔人明明受了伤,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让人看了都感到痛,偏偏超魔人依旧活泼乱跳感到惊讶。但同时,他手上动作也不慢,武器口方向瞄准,又是一记猛烈的轰击发出,不过这回他的炸弹火焰却被超魔人闪过,超魔人锐利的爪子甚至已经来到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