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饭店门口,和焦急等待的司马凛会合后,带路工作被抢的韦笑天向众人招呼一声便先走,又朝两人重新自我介绍一次的楼玉离却死皮赖脸的跟在宇文翼和司马凛后头,完全把他刚说他有事也要去饭店的原因抛到脑后。
而且饭店明明就是一间专门供应人酒水的酒吧,这时候更是人声鼎沸,说喜欢人多热闹的楼玉离反而硬挤进他们暂时下榻的房间,涎着脸的要水喝,不愿轻易离开。
在他喝水的这段时间,即使司马凛及宇文翼和他的互动并不热络,楼玉离依旧不减兴致的自说自话,还主动替自己续杯,让他杯中的水始终维持在八分满,害得宇文翼二人什么事情都不能讨论。
随着时间逐渐变晚,他们忍不住要睡着时,楼玉离终于感觉坐够,带着一肚子水要走了,但事实上,这只是他表现友好的开始。
平区的人大都是晚上狂欢,白天补眠,只有少数的人会在白天中午过后现身,但楼玉离显然跟别人不一样,司马凛和宇文翼只要一起床,下一秒就能看见楼玉离端着三人份的早餐晃到他们眼前说哈啰。
不论他们起床时间是清晨六点还是早上十点后,楼玉离像是有在他们身边布下眼线,总能准确抓到时间,精神奕奕的出现,而且之后的一连三天都是这样,怎么都赶不走,令人完全拿他没辙。
虽然楼玉离是缠人,一整天无所事事像个跟屁虫般和他们在平区四处跑,但他倒没白目到去探听他们要调查的情报内容,也没过问他们来平区做什么,相反的,他们反而因不请自来的楼玉离受惠。
因为有他在,先是第一天不知为何跟踪他们的人完全消失,连走在平区路上也没有人不长眼的来找他们麻烦。
再来,当他们到平区其他和顶金同样有名,但地下世界管道有所不同的交易所查询任务情报时,以及只要有举行拍卖会,不论大小型有名无名,他们全都一一想办法拿取其中的拍卖清单时,楼玉离都会自动留在大厅,摆明不介入他们来平区要做的事,不过不管是哪个交易所的人对他们要找寻的情报都变得特别用心。
除此,楼玉离甚至还替他们介绍不出名却要有门路才能进入、势力更加庞大的交易所……种种的迹象让人不得不怀疑楼玉离在平区究竟是怎样一个身分?
当然这是司马凛在心底想的,因此,他也就默许楼玉离利大于弊的纠缠,至于宇文翼倒没有想那么多。
今天已经是他们进到平区的第四天,楼玉离突然接获通知有事要处理,只陪了他们一下下就走人,因此司马凛决定如果今天晚上之前再没任何消息传来,他们就要先回去,谁教蓝奕司一早就在通讯器中说他很想念司马凛煮的红茶香味……
只是他们还未动身,晚上五点过后,平区的人一个个跑出活动之时,顶金地下交易所就已经派人专程到饭店向他们说明目前得到的情报内容。
皇甫家族失窃的家徽下落还不清楚,倒是偷家徽的人的身分有了一点眉目,还附带一个额外的传闻:十年前,偷家徽的人其实是皇甫家族最有希望继承下任家主之位的次子,皇甫无骥。
即使在当时,皇甫无骥的大哥、弟弟,甚至一些支持正统的亲戚对他有意见,想在暗地除掉他,不过他杰出的表现依然让他牢牢把握住下任家主继承人之位,但不晓得为何,他最后会选择偷取家徽,然后遁逃消失……这也是为什么皇甫家会对他的身分下达封口令的原因。
至于在调查皇甫家族一事时,无意得知的一件传闻是:其实皇甫家刚崛起时,曾受过某人的恩惠,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人就没有之后的皇甫家族,所以当时家主写下一份文件给这人,允诺以后只要有人拿着这份文件上门,皇甫家将会把所拥有的资产过一半给持有文件者。
但后来继任的家主却恩将仇报,不仅把持有文件的人杀死,还把以特殊材质书写的文件卷起,藏于家徽的暗藏机关中……不过这件事只有几个相关人士知情,而这几个人在皇甫家都属于位高权重之者。
也是因为他们怕家徽中暗藏的机关被发现,真的有人拿出里头文件上门来索取皇甫家至今拥有的一半资产,甚至查出之前他们所做的忘恩负义之事,所以在他们的威压下,皇甫家族才会尽其所能追查家徽下落。
当然,他们给皇甫家其他成员的说法是相当冠冕堂皇──家徽是家族的象征,绝对不容其流落在外!
这是顶金地下交易所给的数据。晚上八点,由楼玉离介绍的无名交易所也同样来了消息。
那是一个脸上戴着银色蝴蝶面具,有着一头波浪金色长发,身材姣好的女人,而她是藉由通讯器和司马凛二人联络。ˋˋ
「你们好,我是芙蝶,很高兴为你们服务。关于顶金地下交易所给你们的情报我就不多说了,由于你们是痞子介绍的客人,所以上头决定派我来向你们补充顶金没有完善的部分。」
自称芙蝶的女人嗓音很甜很柔,她一开口就直点出顶金地下交易所不久前派人来向他们说明情报一事,表现出他们交易所势力的强大。
「皇甫家的家徽被偷走后,除了依靠他们当时不够完善的情报管道,皇甫家的人也曾透过平区的交易所来寻找情报,只是这些来查情报的人等不到情报出来,全都不明的出了意外。因此,虽然表面上皇甫家的人仍努力寻找家徽下落,但大都是阳奉阴违。」
听到这,司马凛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他们第一天从顶金地下交易所走出,有人跟踪的事──看来皇甫无骥偷取家徽并不是一时兴起,很大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
只是皇甫无骥为什么要放弃未来家主继承人身分做出这种事,那就不是现在的他们能了解的。
「而在你们来此查询情报前,已经有人拿着这份文件证明到皇甫家要求他们实现承诺,一开始双方谈不拢,不欢而散。隔天,皇甫家一个长老被人发现遭刺死在房中,地上还以鲜血写了『我错了』三个大大的字。」不等司马凛多想,芙蝶已经接续道。
「除此,皇甫家主的叔叔也在当晚上吊自杀,打开的计算机屏幕上同样有着我错了三个红色字。因为这两起莫名的死亡事件,皇甫家另一个长老和家主争论了一晚,最后,皇甫家和持有文件者各让一步,把皇甫家底下拥有的两个矿星开采权让予那人……而这人的身分是『冠亦科技公司』的采购部经理,吴华。」
「冠亦科技公司,好像在哪看过……」
听到这个公司名,司马凛低语,但一时间他却没能想到这个公司名字他是从哪得知的。
「补充资料到此为止,关于家徽的下落,一有消息,我们将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如果你们想知道皇甫无骥当时的交友情况或是吴华至今的人际关系,甚至是其他情报……请再度光临交易所,祝晚安。」
「阿翼,看来这次你倒是带给我们好运。」等芙蝶结束通话,司马凛转向宇文翼,意有所指道。
虽然这次任务最重要的家徽还没确实的下落,但却补充许多皇甫家特意隐瞒的事实,他们能这么快速得知这一切资料,不得不归功于想跟宇文翼交朋友,进而黏上他们,一个看似游手好闲实则身分神秘的楼玉离!
「这算是好运?」
宇文翼虽然也有全程听到芙蝶提供的情报,但他的注意显然不在这上头,一听完司马凛的话,他表情似乎有些怪异。
「当然。」
「但会长大人好像生气了。」
一等司马凛点完头,下一秒,已经把他纳入通讯范围的宇文翼随即把手上通讯器所浮现的立体影像转向司马凛,让他看清楚蓝奕司的表情。
「奕司,你什么时候打来的?」一看见蓝奕司的影像,司马凛嘴角轻轻勾出一抹浅笑,问道。
「阿凛,我的红茶呢?」蓝奕司瞅了司马凛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懒懒的应道。
「我马上回去。」闻言,司马凛想也不想的道。
早上蓝奕司打来时,他其实就有意愿回去一趟,但没想到晚上会接续获得相关任务情报,这才延误他原本的打算,现在又见蓝奕司向他索讨他爱喝的红茶,所以他不想让蓝奕司失望。
「阿凛,我有这么任性吗?我打来可不是为了催促你回来煮红茶给我喝,我只是纯粹打来关心你们的。」
话是这样说,但听到司马凛反射性说话的蓝奕司双眼却比刚才要有神许多,就连笑容也多了丝丝甜腻味,令人心动。
见状,宇文翼是没说话,但望着蓝奕司影像的双眼却清楚射出「骗人」二字的光芒。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回去一趟。」
司马凛没注意到宇文翼的神情,他眼中只有蓝奕司满意的笑脸,而他知道他要说什么蓝奕司才会更高兴。
「嘻嘻,阿凛真是乖孩子,不枉我这几天这么想你,那我在家等你,一小时后我一定要见到你们。」
蓝奕司先是瞥了宇文翼一眼,难得不去跟他计较,他转而对着司马凛漾出大大的笑容,然后径自向两人下达命令。
通话到此结束,司马凛和宇文翼对视一眼,想到蓝奕司的时间限制,少掉飞行板这一代步工具,从平区回到家差不多要花一小时……这下,他们连东西都不整理便急忙走出饭店,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平区,回家去。
回家见了蓝奕司,哄得他高兴之际,司马凛顺便把从两家交易所获得的情报告诉蓝奕司二人,针对冠亦科技公司这一耳熟的名称他也一并提出,很快的,他就从云水岳口中得到答案。
冠亦科技公司是冠霸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之一,而冠霸集团科技研发部门的经理就是陈台生……因为云水岳曾调查过陈台生,蓝奕司、司马凛都看过这份调查过后的资料,所以司马凛才会对冠亦这个公司名有印象。
有了解答,四人突然有些沉默,完全没想到在调查关于皇甫家族失窃家徽一事时,竟也会牵扯到这一段期间只顾着追寻莫飞云行踪,似乎已经把宇文翼和猫抛到脑后的陈台生身上!
但陈台生真会这样简单放过他们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暂时无解,他们不是陈台生,也不是他背后组织的一员。
把问题暂时放在一旁过了一夜,隔天中午吃完饭,司马凛和宇文翼又回到平区,而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找楼玉离再带他们去那间无名交易所,查询更为深入的情报。
会需要找楼玉离作陪,是因为一开始楼玉离说要带他们去平区另外一个势力庞大的交易所时,他们是被蒙住双眼进入的,所以他们连交易所的名称都不清楚,只好简单称作无名。
但无名交易所的势力确实如楼玉离所说的强大,不到两天时间就提供他们这么多情报,因此要想顺利完成任务,甚至查询额外的信息,他们要仰赖它的地方还很多,当然,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只是当他们进入平区,走在几乎见不到人的巷道,一阵细小的波动在不远处突然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了,甚至还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阿凛,那边好像有问题。」
敏锐的宇文翼却抓到这股流窜于空中的气息,他停下脚步,眺望着远方某一点,朝神色也有点异样的司马凛说明。
「去看看。」
司马凛本来还在想刚才的感觉是否是他的错觉,经宇文翼这一提,确定感觉无误的他也提起一丝兴趣,毕竟现在天色还早,平区的人大都还待在自己的窝中,不出来活动,所以会发出这波动的人有很大可能是不属于平区的人。
想到这,他马上做下决定,和宇文翼两人收敛全身气息,悄然无息的朝波动传来处靠近。
因为现在是大白天,靠得太近肯定会被产生细微波动的人发现,所以他们边走近,宇文翼的双眼同时迅速扫射过四周环境,很快找到一个适合隐蔽两人身形的地点。
他伸手拉拉司马凛,指向一个堆着大小破烂木箱以及一些不知做啥用途的坏木板所在。接收到他的意思,司马凛也跟着转移视线望去,看完后,他嘴角轻勾,对宇文翼点点头,接着,两人便一前一后的掠向木箱后。
「是他们!」
一藏好,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后,两人马上把视线转向他们此行的目标处,却意外看见两个眼熟的男人──是曾经挡在宇文翼面前,抢猫,浑身气息冰冷得不似人的黄发男人和红发男人。
除此,还有一个背对他们,身形瘦长,身上穿的藏青色长袍已有些破损的黑发男人。看看四周毁坏的环境,以及男人一直保持的战斗架势,全身散发的气势丝毫不落下的模样,显然他跟黄发男人二人是敌对的。但这时他们双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停下了动作。
「阿翼,别冲动。」
发现发出细微波动的对象是这两人,想到之前猜的可能性,司马凛脸上神色戒备悄悄加深,浑身气息收敛得更为彻底,人也藏得越加隐密,这时他双眼无意一瞄,察觉身旁的宇文翼眸光一闪,不晓得为何在挪动身子,他马上拉住他,出声警告。
「我很冷静。」
见状,宇文翼转向他,双眼十分平静的对司马凛道,因为他知道黄发男人和红发男人的恐怖实力,所以他更不可能轻举妄动,只是他发现竟有人能和这两人对峙,不免让他对这场打斗有了高度兴趣。
「阿凛,我们靠近一点。」
感觉他们藏身在木箱后头距离这三人太远,就算移动身体也改变不了看不清楚的事实,所以他朝司马凛建议着。不过看他坚定模样,即使司马凛不答应,他可能也会独自靠近。
「好吧。」
事实上,司马凛也对这三人之间的战斗生起极大的兴致,如果可能,他还满想亲身参与这场战斗,毕竟要想提升自身实力,生死之间的战斗是最佳的磨练,何况此时他并非独自一人……所以宇文翼这一提议,让胸口充满火热战意的他思考不到一秒,甚至没注意到宇文翼这时神情便已经出口应允。
不过要靠近也不能说动就动,因为那肯定会马上被眼前人发现,所以他们很有耐心的等到这三人说话出现僵局,再度开始动作,然后才趁机转移他们事先看好的躲藏地点,缓缓缩短距离。
距离缩短,他们也对目前场中状况看得更清楚。
黄发男人和红发男人依旧是之前他们所见的那种不像人的死样子,一看,就让人感觉需要打从心底戒备着他们,唯一要说不同的一点,就是听这时黄发男人说话要灵活许多,不再那么死板。
至于和其对峙的黑发男人因为光线的缘故,脸庞是模糊的,不过黑发男人远远看来削瘦的身体却不羸弱,随着他抢先攻击的动作,能清楚察觉里头肌肉蕴含的庞大力量,完全不容人小觑。
原本他们拉近双方距离,是期待能看一场比之前黑衣男和宇文仲的打斗要来得精采的好戏,但出乎意料的是,黄发男人和红发男人出手相当留情,每次攻击都只擦过黑发男人身体四周,而且分寸拿捏得极好,完全没伤到黑发男人一分一毫,倒是黑发男人对此全然不领情,他所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附上强大的灵魂力,杀意凛冽。
双方三人交手几十招,都是如此,而且黄发男人和红发男人始终牢牢围住黑发男人,即使要以身体硬接攻击,也不让黑发男人有机会脱离他们掌控的范围外,显然他们接受的命令是要困住黑发男人还不准伤他。
宇文翼和司马凛看半天依然不清楚黑发男人的身分,也不了解他们因何打起来,唯一注意到的是,黑发男人的猛烈攻击总是不能带给这两人太大的伤害,好像他们身上具有某种装备或拥有某种能力才能一一卸掉他的攻击,最后受难的都是附近无辜的环境。
「超魔人!」
不大的伤害一累积起来也是很吓人的,这时,再度受到黑发男人重击的黄发男人右手像是不堪负荷,突然间产生诡异的变化,他的手不再是人的手,而是变成一只覆盖着细微鳞片、上头还有透明黏液使其滑溜的触手。
见状,司马凛眸中精光一闪,一个名词顿时浮现在他脑海。
从蓝氏家族那得知,世界政府第二行政官有一个秘密设置的科技研究实验室,「e&t组织」,并私下和好几个家族有资金及成果利益输送的关系,但其组织却是一个专门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所在,以科技赋予新生灵魂是他们研究的主要重点,而他们最新完成的实验品就是超魔人。
超魔人是以各种不同强至弱体质的人体以特定基因剪接,进行各类生物基因融合实验,不同于改造人,超魔人是全然的血肉之躯,不存在任何金属制品,所以失败率高得吓人。
而在实验不断失败的过程中,曾有耳闻说,e&t组织高层不知透过何种管道,悄悄联络上早已消声匿迹的魂炼堂成员,并和其交易「灵魂珠」一物,实验才开始有了成功案例,甚至在后续的研究中也才能让即使没有灵魂力的实验体到最后变成完成品时都拥有灵魂能量……
所谓的灵魂珠,是以人的灵魂用特殊的手法和工具凝结成珠,吞服后,可以快速增加人本身拥有的灵魂力,尤其是以活人灵魂制作而成的灵魂珠更是大补,所以这种用旁门左道增加灵魂力的邪恶方法是被禁止的。
而第一个研究出灵魂珠,也是唯一会制作灵魂珠的魂炼堂组织,更是因其势力快速大增,触手朝四面八方扩张,让所有人有如芒刺在背,加上灵魂珠一事被察觉,使得各大势力不得不放下过往一切算计,诚心合作一次,瓦解魂炼堂。但因为阿利法尔星系太大,有幸逃脱的魂炼堂成员一个个藏入黑暗中,现在也不晓得消失到哪去。
经此一役,魂炼堂成员肯定不敢轻易显露锋芒,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各大势力事后立下条规,只要发现有人会炼制灵魂珠或吞服灵魂珠,都将被视为邪恶之人,可以当场出手诛杀,但前提是要有确实的证据。
因为这条规定,e&t组织在超魔人刚研究出来并出现传闻时,实验室曾经被人偷偷潜入,而且不只一次;后来在找不着证据,加上e&t的背后势力是第二行政官及几大家族,到最后就不了了之。
没了妨碍的人,e&t组织的实验室一再转移,且防护设备严密到连一只蚊子都进不去,就在这样隐密的环境下,组织的研究人员不断完善超魔人,到现今可以分成好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不能控制体内基因形变,完全不像人,像个怪物般只会杀戮,而且不分敌我。
第二阶段:像个人,只是动作、表情相当呆板,智商低下,只会听从命令行事,而且不能控制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
第三阶段:开始会说一点话,能自己动脑思考,拥有学习能力,但依旧不能收敛全身气息。
「阿凛?」
发现当黄发男人右手产生奇怪变化,司马凛眸光顿时闪烁不定,整个人显得有些失神,脸色也不好看,不解其故的宇文翼略带疑惑的叫唤。
「我们走。」
就他所知,目前超魔人只分为这三阶段,实在不知要说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三阶段的超魔人在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两个,而且看情形,黑发男人的身分也大有来头,甚至很有可能与他们本是一伙的!要不,他哪可能面对黄发男人突来的变化却一点都不显慌张不感讶异,反而很清楚控制右手基因形变的黄发男人弱点在哪。
超魔人基因形变后,将会拥有融入生物基因的特殊能力,不管黄发男人会因此多了何种能力,在红发男人也跟着形变前,他们是不适合继续观战下去,所以司马凛招呼着宇文翼,下一秒就要闪人。
见状,宇文翼虽一头雾水,但他知道司马凛是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他吭也没吭一声就要随司马凛离开现场。
「谁?」
被发现了?
但他们才刚动,一声斥喝顿时从黑发男人口中喊出,同时间,原本还处于打斗状态的三人各自分散,锐利的眼神朝四周探望,也让宇文翼跟司马凛马上停下动作,面面相觑。
不过很快的他们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因为黑发男人双眼扫过他们藏身之处时,根本就没有停顿便朝其他方向望去,显然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人也追寻着空气中细小的波动来此。
「吼。」
只是黑发男人三人还没揪出暗地之人,一道宛如狮吼的声音突然从黑发男人右手方向传出,期间还传出一丝微微的抽泣声和东西碎裂的声响。
「该死。」
听闻其声,黑发男人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顿时低咒一声,顾不得四周可能还有其他暗藏的人,下一秒已经拔脚冲向声音发出处,而右手恢复原状的黄发男人和红发男人也紧随在后,不让黑发男人脱离他们的视线。
看他们这样子,说他们是来抓黑发男人的,倒不如说他们像是黑发男人的贴身保镳。
「都走了?」
直到所有声音变小,消失,空气中不再传来任何一丝波动,宇文翼眸中警戒,人则悄然无声的走出藏身地。
「没错。」
同样发觉人已消失的司马凛,应完声,他人也跟着走出,原本他双眼是望向黑发男人三人冲去的方位,试图判断刚才发生了何事,却在视线转回,看见宇文翼直朝某一个点走去时,不禁开口问:「阿翼,你做什么?」
「小刀。」
等司马凛走近,宇文翼顿时摊开他的手,放在他掌心中的是他刚从地上捡起、一把连一点反光都没有、肉眼却能清楚看见其刀身略为弯曲,颜色呈现金红,且末端还有着尖锐凸起的奇异小刀。小刀的原主人正是刚刚战斗的一方,红发男人的武器。
「这刀,是那个红发男人的?」看见这把特殊的小刀,司马凛也很快想起这刀是谁的。
「对。」
「阿翼,你怎么能看见这把小刀?」
不管刀是谁的,司马凛倒是对宇文翼能一下看见掉在地上的小刀感到有兴趣,因为在宇文翼动作之前,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把小刀的存在。
「不知道。」
听到问话,宇文翼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却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事实上,之前他在当杀手时所携带的特制薄刃,就是类似于这把奇特小刀,而当时的他也能轻易找到不论丢到哪的薄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此,他头一回看见红发男人拿着这把小刀把玩时,就一直很想把它据为己有,直到这时,他也才能轻易发现掉落小刀的存在,握着小刀,感受它在手心的契合,接着,随意耍玩了下,感觉十分顺手的他,脸上更有着清楚的喜爱之情。
「阿翼,你如果想带走这刀,可能会替你惹来麻烦。」
看宇文翼说完答案便自顾自的玩起手中的小刀,司马凛能看出他对这把奇异小刀的喜好,不由得出声提醒他。
毕竟小刀是红发男人的,红发男人是第二阶段的超魔人,表示这刀是e&t组织特意为红发男人准备的武器,小刀失窃,如果e&t组织要追究的话,那肯定是件麻烦事。
「我知道。」
简单把玩过手中小刀,宇文翼满意得点点头,然后熟练的把刀放进他右脚靴中,好像这刀原本就是他从靴中抽出般的自然,完毕,他更对司马凛露出难得的笑意。
「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们快点离开这地方,我想,晚点应该会有人来此查探。」
见状,知道宇文翼肯定是不愿意把小刀丢弃,司马凛也不再多说,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加上刚刚已有人和他们一样跑来此,虽然不晓得会引发什么事,但为了不招惹多余麻烦,他们还是先走为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