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的伪装在此刻全部卸下。
    不论是厉风还是初一，那个冷酷少年变成了被仇恨蒙蔽了心神的恶魔，那个一直以恶名闻名的魔界教主，化身成了软心肠的小女人。
    封无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有些想笑。
    “不，你不该死，该死的是他，错的也不是你，是我。”
    背部被轻拍，封无晏的话语一遍遍说着，丝毫不觉得厌烦，直到最后，初一终于舍得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后，封无晏这才继续开口。
    “当年若不是你，他早已经死在我的手下了。”
    封无晏心中藏着很多事，做了几百年的伪君子，心中的秘密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其中一件，便是关于当年的事。
    “当年我要你陪我去七家村，你不同意，我便以以后再不踏入魔界为由，将你诱骗了过去，就在这个小鬼家，你看到我正预对这个小鬼动手，便出手阻止了我，我笑你胆子小，结果你抓起小鬼的父母就开始动手......”
    封无晏的话语声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初一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但是她了解了一件事，厉风爹娘的死，也有封无晏一半的责任。
    呵，不愧是史上最强反派和第二强反派，真是天作之合。
    即便封无晏的说话声再轻，也全部落在了厉风耳中，他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男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有言语，厉风手中抱着的剑忽的腾空在半空中，随着厉风手指的转动，铁剑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竟然有遮天之势。
    无尽森林中的幻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一个个都瑟缩在角落中，一动也不敢动。
    看到厉风苍白的脸色，初一从没想过自己手中教导出来的小徒弟的本事竟然会这般大，修炼时间不过五年时间，就隐约有超过自己的势头了。
    “你乖乖的，嗯？”
    温热的唇瓣贴在初一的耳垂上，封无晏终于松开紧搂着初一的手，整个人飞升至半空，与厉风面对面站着。
    手中还是惯用的银扇，封无晏只是轻轻一扇，头顶的黑云便跟着动了起来，拥有操控天象的本事，这世间怕是再难出这样一人。
    “嘘！别说话，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个世界本就是以弱肉强食为准则，谁教你当时那么弱，我没有朝你伸手，你还得感谢你师父，是她救了你一命。”
    见厉风似乎有话要说，封无晏直接将银扇抵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见厉风紧抿双唇，这才缓缓开口。
    言语间竟然全部都是在为初一开脱，封无晏在心中苦笑，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一天。
    初一还在为那些孩子难过，坐在地面上，双手环抱着双膝，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压根没把视线放在二人身上。
    “这五年来你师父对你不错吧。”
    封无晏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动带着酸味。
    “看你现下的模样就知道，她是真心待你的，当年的她完全是被我带上了歧途，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将气都洒在我身上，别惹她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