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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穴屠魔(二)
    咣的两脚,狠狠地踹在门上,无奈木质门太结实太牢固,踹得脚掌发痛,门却安然无恙。
    砰砰砰的几枪打掉门把手,他将92a1手枪插回枪套,一把夺过身旁一个枪手的雷明登870霰弹枪,左手狠狠一拉前护木套筒,咔喀的一下响,一颗子弹被他推上枪膛,旋即退开几步,右手单手出枪。
    嘭的一下闷闷沉沉的枪响,火光乍闪,木屑飞溅,门锁的位置炸开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给我踹门。”
    他向旁边几个手持乌兹冲锋枪或mp5k冲锋枪的枪手一挥左手,迅即警惕地闪到门口边上,低姿势抵肩据枪,蓄势待发。
    两个枪手走近前,一人一脚,咣当的一声,门被他们的大脚给踹开了,但迎接他们的却是轰的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火光挟裹着碎屑物,扑面打来,排山倒海之威的爆炸冲击波劈头盖脸地撞来。
    两个体健筋强的汉子像脱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几米远,嗵嗵的撞到对面的墙壁上,扑腾扑腾的弹落到地面上,如两条烂麻布口袋,一动不动地瘫软在那里,嘴子口里都是血。
    原来有人在门内用手榴弹设置了诡雷陷阱,两个倒霉蛋无论是推门或者是踹门,结果都一样,只要门向内一开,诡雷便会被触发,只怪他们命该绝。
    法国外籍兵团出身的职业雇佣兵可不是盖的,锅盖头和长发几乎抢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抱头扑倒在地上,爆炸引起的地面震波,无情地冲撞着他俩紧贴地面的腹部,刹时间,他俩各人觉得体内气血翻涌,腹脏捣腾。
    门口附近的其他五名枪手可没那么出色军事素质,当下就被刚猛凌厉的气浪冲击波掀翻倒下去,一个个耳鸣目眩,头昏脑胀,腰酸背痛。。
    屋内,黑蝴蝶赶在爆炸声响起的刹那间,噌噌的两个箭步蹿出六七米远,借助冲力双脚狠力一蹬,一个漂亮的飞身,向前扑出,潇洒的姿态好似一只巨大的猎鹰,凶猛地朝前方的玻璃窗撞去。
    就在脑袋即刻触及玻璃窗的瞬间,她双手往头部一抱。
    哐镗的一声暴响,夹杂着噼噼砰砰的玻璃碎裂声,她看似娇弱的身躯竟然坚硬得堪比钢筋铁铸,硬生生地撞破窗户,扑向大楼外的空中。
    大楼下面巡逻的枪手们听到爆炸声后,知道楼上肯定有事发生,纷纷亮出武器,正要冲进去支援,便在此刻,头顶上方又猛不丁地传来一声暴响,势如惊雷骤发。
    几个枪手心头巨震,条件反射地一齐仰头望去,只见头上方十三楼的一个窗户内飞下来一个大鸟般的黑衣人。
    凌空翻了一个赏心悦耳的筋头,那黑衣人变成头上脚下的下落姿态,旋即身子打了一个漂亮的旋儿,竟然又面朝十一楼的一扇窗户甩荡过去。
    好惊险的空中飞人特技表演!
    几个枪手看到这刺激的一幕后,忍不住一齐张大嘴巴,又一齐惊叫出声。
    其中一个家伙刚刚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叫出来,空中猛不丁地落下来一大张碎玻璃,狠狠地砸在他的脑袋上面,噼啪的一声,碎成无数小块,他一颗大好的头颅登时皮破肉绽,鲜血长流,活像一个血胡芦。
    就在这倒霉鬼摇晃着一颗血淋淋的脑壳,身子打着旋儿,向一边摔倒的当口,黑蝴蝶朝前伸出的双脚,狠狠地撞击在前方的玻璃窗上面,又是一声撕人耳膜的暴响,她撞破窗户,飞入这间屋内。
    左手反手解开背后腰带上的绳索扣环,她身子刚一着地,一个利索侧身翻滚,刺棱一下弹起来,右手刷地拔出插在右大腿外侧战术枪套内的伯莱伯m-84手枪。
    右手出枪,双眼随着枪口指向一齐移动,她目光似电炬,精确地搜视着屋内的情状。
    这是一间同样装修豪华的屋子,响着劲爆的摇滚乐,她一双锐利的眼睛左一扫,右一描,两点钟方位的墙上挂着一部大屏幕液晶电视,业已逝世的美国摇滚巨星迈克.杰克逊一身前卫又妖艳的打扮,正在屏幕上手舞足蹈,舒展着非男非女的肢体,大屏幕电视两边各矗立着一只音箱,中间则是重低音炮和影响设备。
    目光随枪口望右一摆,一个体态略显肥胖,头顶光秃,光着上身的中年男人正满脸诧愕地望着从天而降的黑蝴蝶,在他身旁的沙发还躺着两个赤条条,体态丰盈但肌肤略显黝黑,容色不够娇美的女孩子,亦是神色骇然地望着突如其中的黑蝴蝶。
    不难看出,那秃子男人是冈村健太邀请来这里逍遥淫乐的某个政府官员,或者道上的某个大佬。
    左手食指竖到小嘴跟前,黑蝴蝶向三个男女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缓步走向门口,只不过,她是后退着走的,枪口仍然朝着那三个男女,眸子里闪耀着警惕的光芒。
    拧开房门,豁开一道缝,察探了一下外面的动静,随后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随手哐的一下带上房门。
    楼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左首楼梯口的方位有喧闹声,皮鞋踏地的脚步声传来,看得出,事情发生后,保镖和枪手们正纷纷向出事的十三楼赶去。
    与此同时,爆炸释放出的毁灭能量已消散殆尽,锅盖头和长发一骨碌翻爬起来,迎着空中飞舞的碎屑和烟尘,锅盖头一个利索地前滚翻,扑入屋内,右膝跪地,双手持握伯莱塔92a1手枪,东一指,西一瞄,两只凶悍的眼睛神光电闪。
    长发手持一支西格绍尔p228手枪,紧随锅盖头冲进屋内,闪到门口另一侧,目光配合枪口指向左移右挪,察看着屋内的情状。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扇破烂的窗户,哪有中国妞和他们的老板的人影。
    “长毛,你赶快去卧室里看看老板怎么样了?”
    锅盖头对长发说了一声,腾地起身奔到窗口边,一看,玻璃窗是给人用身体给撞破的,一根细长的尼龙垂降绳从屋内延伸到窗外,径直朝窗口下方垂吊着,一晃一荡的。
    锅盖头探出窗外,向下方观察,这根绳索并没有一直垂到楼底,而是延伸进下方十一楼的一个窗户内,他转头望旁边一瞧,一个单人沙发正歪倒在窗口下面,这根绳索的另一端正巧缚在沙发的一只脚上面,显然,那中国妞是利用这根绳索破窗逃到十一楼的。
    长发率领几名灰头土脸的枪手冲入卧室内,一瞥眼间,老板冈村健太正赤条条地仰躺在床下面,脖子仍在汩汨的冒着鲜血,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表情,周围的地毯上,床铺上,血迹斑斑,而那中国妞已不知去向,而她的短裙,短款披肩小外套,咖啡色高跟鞋,却零零散散的抛在屋内。
    “妈的,老板被人杀死了,那女人是杀手,给我搜。”
    长发朝那几个枪手一挥左手,嘶声道:“那娘们可能还躲在这套房子里,大家一定要小心。”
    枪手们操着mp5k或乌兹冲锋枪开始展开搜索。
    长发斜瞟一眼内村健太的尸体,脸上闪过一缕古怪的笑意,随即转过头,刚走到卧室门口,只听锅盖头向那些枪手大喊道:“大家快到十一楼去,那女人已经逃到了十一楼。”说完,他急匆匆地向卧室奔来,劈面碰见门口的长发,气咻咻地问道:“长毛,老板怎么样了?”
    摇头苦笑一下,长发耸耸肩,没有说什么,左手朝里面指了指。
    锅盖头顺着长发手指方向瞧去,见到的是血淋淋的,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下面的冈村健太。
    脸孔上的横肉一阵剧烈搦搐,锅盖头凶睛一瞪,左手狠狠一拳砸在门框上,咬着牙向长发道:“走,去抓住那女人。”
    说完,不等长发作何反应,他转身就向屋外奔去,突然间,他背后的长发的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脸孔上浮现出无比阴鸷的表情,伸左手一拍他肩膀,对他说道:“别急,黑皮,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心头一震,锅盖头转过头,错愕着望向长发,“什么事?”
    “其实,我是血兰花的人。”
    最后一个字刚吐出齿缝,长发霍地一抬右手,枪口直指锅盖头的额头。
    这一下变故仓猝之极,任他锅盖头有多么小心谨慎,也绝计不会预料到与他出生入死,同舟共济多年的生死兄弟,竟然会莫名其妙地把枪口指向他的脑袋。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锅盖头的一张脸刷的变绿了,一双眼睛里的凶光消失得干干净净,代之以无比惊疑,无比诧异的神光。
    压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一抠,长发的p228手枪轻轻一颤,发砰的一声大响,套筒往后一滑,一颗热气腾腾的弹壳跳到空中欢快地翻着跟头。
    枪口火光一闪,锅盖头的额头上立时爆开一个啤酒瓶盖大小的血洞,噗的一声细响,一股血浆飙射到长发的脸颊上面,粘粘稠稠,还带着一股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