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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波诡谲(二)
    李博士告诉两人,k粉的化学名叫氯胺酮,是一种静脉全麻药品,医学临床上用作麻醉剂。它的吸食方式为鼻吸或溶于水后饮用,吸食过量能直接导致吸食者死亡,且具有一定的精神依赖性。k粉一旦成瘾后,在毒品的作用下,吸食者会疯狂地摇摆脑袋,极容易摇断颈椎骨,疯狂的摇摆还会造成吸食者心力和呼吸衰竭。若果长期或过量的吸食,对人的心脏、肺、神经都会造成致命损伤,尤其是对中枢神经的损害更是在同类毒品中数一数二。
    “有冰毒那么严重吗?“杨锐精神一振,睡意荡然无存。
    李博士苦笑道:“这种k粉跟冰毒一样,属于化学合成的精神类毒品,它对吸食者大脑神经中枢的损伤比冰毒更为严重。“
    “真这么厉害。“邓天龙悚然心震,心里惴栗不安。他凭直觉推断,鬼影党现今不但在紧锣密鼓地生产海洛因,还在着力研制和推广不以罂粟为原材料的新型化学合成毒品。
    李博士点头道:“是的,这种k粉是精神类毒品中对人大脑神经中枢损伤最为厉害的,不过这种毒品的原材料相对很昂贵,加工技术难度大,不易于大规模生产。我看鬼影党冲其量只是试着先加工出少量的k粉,觉得市场回报率很低的话,也就会放弃的。毕竟不赚钱的生意是没人会去做的。“
    “李博士,你再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邓天龙又从战术攻击包里翻出他在敌人后勤补发站里顺手牵羊获得的另一袋灰褐色硬块。
    当他把塞满灰褐色硬块的塑料袋递到李博士手里时,一股浓烈的醋酸味夺鼻而扑,狠狠地刺激着人们的嗅觉器官,灌满了整个机舱。
    “我操,好难闻的气味。“杨锐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一时之间,机舱内如同燃放了一颗臭弹,顿时臭气飘香,沁人心脾。
    “妈个巴子的,什么东西,咋这么臭?“负伤的方平被这颗臭弹释放的气体熏得神清气爽。
    “副队长,你拿出来的这东西是啥玩艺儿,臭死我了。“半醒半睡的江元一下就来了精神。
    “什么东西这么臭,是谁放屁了还是脱鞋了?“李大卫揉着睡眼跟着走哄。看起来刺鼻的气味驱散了正在他身体跳跃的瞌睡虫。
    “是副队长从敌人那里缴获的毒气弹爆炸了。“江元咧嘴笑得很欢。
    “山猫子,我还以为是你脱鞋了。“李大卫捂着鼻子调侃着江元。
    “靠,猎人,听你的口气,你的脚是香的。“江元悻悻地瞪了李大卫一眼。
    “好了,别咋呼了,抓紧时间体息。“杨锐白了江元一眼,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好在从舱外刮进来的凉风很快便驱散了难闻的气味。
    江元一干小兵蛋子慑于杨锐的淫威,吐了吐舌头,不敢作声了,安分守己地等着与周公约会。
    李博士处之泰然,忍着臭气暴虐着嗅觉器官,仔细地端详着塑料袋里的灰竭色硬块,翻来覆去地瞧着,脸上渐渐浮露出疑惧之色。
    “李博士,这会是新型化学合成毒品吗?“邓天龙纳罕地问李博士。
    “不是。“李博士摇了摇头。
    “那会是什么呢?“邓天龙大惑不解,当下追问了一句。
    “看起来很象生鸦片,可是气味不对。“杨锐亦是一脸惑然。
    李博士没有作声,抓耳挠腮地思索片刻后,若有所悟地道:“这东西乍看之下很象在生产过程未经提纯的棕色海洛因,硬块,同样带有很强的醋酸味,但颜色不对,气味没有这么重,看得出二乙酰吗啡的浓度高于百分之九十,可能比四号海洛因更高。说句实话,这样稀奇古怪的四不象毒品,我还是平生仅见,只是没有带化验仪器,我一时也无法通过化验来进一步分析和判断。“
    邓天龙和杨锐一脸茫然,如坠五里玄雾。
    李博士挠了挠腮,继续道:“目前,我只能判明这些灰褐色硬块是二乙酰吗啡提炼品,很像是一种在加工过程中由于技术和工艺问题而失败的废品。“
    邓天龙脑海里灵光一闪,恍然顿悟,煞有介事地道:“李博士,你说这些东西可能是生产中出了问题的废品,难道鬼影党在研制新型海洛因?“
    李博士不置可否地道:“等我带回实验室认真化验后再说。“
    这些灰褐色硬块是实验失败的废品,无怪乎鬼影党对李博士和他所掌握的科研成果垂涎欲滴。
    看来鬼影党除了急于要改进四号海洛因的生产工艺外,提高速度和产量外,还在想方设法地搞技术攻关,妄图研究和开发出一种新型海洛因。
    邓天龙不禁惴惴不安,隐隐地觉悟到自己所炸毁的那一批毒品不过是鬼影党实验失败的废品,并没有对其造成巨额的经济损失。
    此际,邓天龙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空虚,仿佛营救李博士的军事行动不过是一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益智游戏,而自己却是一枚棋子而已。
    李博士收好邓天龙缴获的战利品后,倒头打起瞌睡来。
    为了不打扰大家休息,邓天龙便不再说话。他收好江元递来的半袋子干粮,悄悄地打开一瓶体能补充液,倒进嘴里一半后,偷偷地把剩余半瓶注进水壶里,让它稀释在清水中。
    邓天龙尽管是阔绰大方之人,但吝惜起这些从德国带回来的体能补充液时却分外象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因为随便一小瓶体能补充液的价值就超过一百多元人民币,在国内的特种部队尚且无法普及,要想在常规部队享受到此种奢侈品,恐怕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行了。
    德国军方特制的体能补充液喝下肚后,所蕴藏的能量就迅速释放在身体细胞中,他登时明显感到疲惫锐减大半,脸上倦容一扫而空,精神高度亢奋。
    他脱去背上撕得破破烂烂的伪装披风,靠到舷门边纵情山水,陶醉在大自然的原生态美当中。
    在武警特战支队的八十名虎威男儿当中,他最看好的兵还有夜鹰方平和猎人李大卫。这两个宝贝疙瘩不但体魄雄健,高大威猛,而且骁勇惯战,浑身是胆,确实是兵中翘楚,就是性情粗鲁莽撞,火爆刚烈,这是干特警的大忌。
    性格决定一切,方平和李大卫虽然能征善战,但失之于急躁冒进。特战队员无论执行何等艰危的任务,无论面临何种凶狠残毒的敌人,都必须要以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为首要前提。忠于祖国,服务人民是中国军人神圣职责,绝对不容许有丝毫闪失。他真为两人的能否成为出类拔萃的特战队员而深感忧虑,更为他们日后是否能真正担当得老百姓的忠实守护神而头疼不已。
    他瞅了一眼对面,江元背靠在舱壁上,耷拉着一颗光溜溜的脑壳,正跟瞌睡虫展开顽强地斗争。
    邓天龙扭头扫视了一眼其余战友,但见杨锐瘫软着身躯,眯着两只虎眼,正在轻度睡眠。李大卫更是惹人发笑,他歪靠座位上,扯开迷彩作训服上的拉锁,豁露着汗毛烘烘的黑胸膛,还在打着呼噜子。
    李大卫来自大西北的黄土高坡,体魄雄健,跟方平一样属于剽悍鲁莽之人。
    他是初中毕业参的军,文化素质相当低,靠着一手百步穿杨的精妙枪法博得了首长的赏识,如愿地转了士官,当了班长。
    被选拔进特战支队之前,他在老部队里是挂了号的闯祸大王,干架能手。
    想一想,他一个芝麻大的班长胆敢去顶撞教导员,明摆着是自掘坟墓。
    果不其然,处分命令下达了,他的军旅生涯已经山穷水尽,该卷起铺盖滚回家了。眼看他就要扔掉枪杆子,回家要么抓起锄头重新面朝黄土背朝天,要么去山西下煤窑子,要么拿起砖刀去建筑工地晒太阳,没想到,他竟然意外地遇上了贵人。
    当时,邓天龙响应老上级王少将的召唤,以献身反恐扫毒战线为由,再三向军区情报部提出申请,最终调离植根了半年的军区战鹰特战旅,出任天云省武警特战支队副队长兼特战教官。
    由于邓天龙摆弄惯了战鹰特战旅的那些特战队员,因此,眼光极为挑剔,要求极其严苛。
    他完全以军队特战队员的标准来要求武警特战支队的战士,这样一来,必定会有不少战士不入他的法眼,为此他一连砍掉了半数他看不上眼的兵。
    王少将和队长杨锐无可奈何,知道他是特立独行之人,办事从来不按理出牌,只得随他所愿。于是,他亲自到武警总队各个支队里去物色人选。
    李大卫便时来运转,有幸被魔鬼战鹰慧眼识中,成了一名武警特战队员,还送了他一个绰号,猎人。
    方平左肩膀上有伤,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不能随便动弹,否则抓心挠腹似的刺痛就会缠上身来,痛得他眼前发黑,头脑发昏,全身冒汗。
    此际,邓天龙的目光投注在了方平身上,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多月前,初到武警特战支队任副队长,接虎威男儿的特种作战训练时,方平桀骜不驯,硬要跟他较劲的情景。
    当时,邓天龙向王少将报到,办理完入职手续后,随同杨锐出了天云省武警总部,在驱车前去特战支队驻地的路上,杨锐亲自驾车,忙不迭地向他介绍了特战支队的一些基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