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假如这是敌人耍弄的一石二鸟之计,我们前去营救无异于自投罗网?“邓天龙非常担心这是鬼影党在耍诈,巧设陷阱诱骗己方特战小分队上钩。
杨锐略事沉思,忧惧地道:“是的,李博士在科学界的地位何等重要,突然遭绑架的话,必定震惊朝野,我们军警方面必然会出动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前去营救。而鬼影党得手后,势必会料想到这些,以偷梁换柱之计迷惑我国安部门情报人员,引诱我国军警方面派遣精干小分队前去营救,然后设下伏兵来个瓮中捉鳖,将我们营救小分队一网打尽,致使我国政府和警方颜面无光,威信扫地。“
杨锐还真是担心这种请君入瓮的可能性会发生。
邓天龙喟然道:“当然这只是一种主观臆测。“
他想了想,又道:“有一点尤为值得揣测的地方,他们怎么会侦知出李博士已经研究出毒品转化技术?而且有利于他们大力发展贩毒事业。还有,李博士近来受我们武警的严密保护,他的生活起居都由我方全盘负责,照样说敌方应该无机可乘。而资料上说他是在去我武警边防大队采集冰毒样本的途中,突然遭到二十多名化装成货车司机和公交车乘客的毒枭组织武装分子袭击,四名武警战士寡不敌众,身中数枪而壮烈牺牲,他也被毒枭组织绑架。我很诧异,敌方怎么如此熟悉他的行车路线。“
杨锐心神一怔,惊疑地道:“莫不会我们内部有人向毒枭组织通风报信。“
邓天龙不置可否地道:“如果敌方无从获悉李博士去机场的具体时间和行车路线,自然不会事先在半路设下埋伏,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杨锐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件事确实大有蹊跷,令人费解。”
他长叹一口气,意兴索然地道:“再说了,我们是特战队员,只管遵照上级命令执行任务就是,没精力去理会太多,也没那个权力去管。”
邓天龙无奈地点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说完,闭上双眼,坐在机舱角落,背靠舱壁,养精蓄锐。
雷电交加,夜雨潇潇。
急促的马达轰鸣声中,直-9直升机掠过一片苍莽丛林,悬停在距离地面约为三十五米的空中。
抓起泥色大容量战术水袋攻击背包,麻利地负在背后,邓天龙左手奋力一把推开舱门,一大股夹杂雨粒的冷风搂头刮来,凉意仿如西伯利亚的寒流顿然袭遍全身。
队员们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各人登时精神大振,腾地离座而起,背上泥包大容量战术水袋攻击包。
邓天龙嫌高度过大,加之雷雨天气,担心队员们垂降时,手上打滑,可能出意外事故,便转头喊叫驾驶员再下压几米,尽量把直升机与地面间的高度稳定在三十米以内。
驾驶员答应一声,打开探照灯,雪亮的光芒刺破了黢黑的夜幕。接着向前一推操纵杆,机身颤动着下压几米,随即悬停。
邓天龙和方平各自抄起一捆尼龙滑降绳,奋力抛下直升机。
邓天龙伸右手出舱外,感受了一下风力、风速和上升气流,要求驾驶员再下降一点。
直升机又颤巍巍地下几米,驾驶员说已经到了二十五米高度,几乎贴着林冠,不能再降低高度了。
六名中国武警特战队员砰地一碰拳头,一齐洪声喊道:“特警出击,履险如夷。“
声音高亢行云,彰显出中国武警特警不畏艰难险阻,敢打必胜的胆气和豪勇。
他们立即开始滑降,一条条矫捷的身影,嗖嗖的跃出机舱,戴着半指战术手套的双手抓着绳子,双腿蜷曲夹住绳子,像消防队员用铁杆下滑一样,迅捷利落地滑进机腹底下黑茫茫的林海中。
俯仰之间,队员们尽皆安全着陆,邓天龙方才心头释怀,用单兵战术电台通知杨锐收回绳索,并信誓旦旦对杨锐说六天以后,准时把李博士带到这里来见他,不见不散。
幸好着陆点处在这片丛林的右侧,没有靠近山脉,不易出现不确定的侧风和上升气流,树木平均在二十五米左右,队员们技术过硬,而且小心谨慎,从而降低了发生险情的可能性。
直升机沿原来返回,邓天龙则率领包括杨锐在内的五名特战队员利用雨夜为掩护,提足脚力,径直往任务目标地渗透。
五名特战队员当中,除杨锐是南疆战火中磨练出来的老侦察兵外,山猫江元和夜鹰方平两人事先跟随邓天龙参加过高仿真的反恐处突演习,另外两名队员均执行过实战任务,当然是武装押解重刑囚犯,配合公安部门围捕持枪歹徒,特种警卫之类,像现下秘密潜入高危地带,突袭毒枭组织私人军队营地,营救生化专家这种危险任务,还是生平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