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澄澈,秀美的黑眼睛极富灵气,俊美少年面带轻蔑的微笑,环视一眼,见围在四下的那些光头汉子有的穿着深蓝色的工装,有的套着没有红领章的军装,大多数人脚上蹬的是民用品解放鞋,时髦的,前卫的服装很少。其中有好几个人鼻青脸肿,形态委琐,显然吃过吴涛的铁拳头。
其实,俊美少年是生平首次面对那么多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刚开始不免有点怵头,但后来一见吴涛跟那些人动手,才发现那些人不过是些只会两下乡下把式的泛泛之辈,是一群仗势欺人的鸡呜狗盗之辈,他天性嫉恶如仇,侠义心肠极强,看不惯那些恃强凌弱,飞扬拔了扈的歹人,又敬佩吴涛临危不惧,生猛悍勇的胆气和血气,更欣赏他的一身好功夫,因此他断然出手助拳,教训一下那些为非作歹的狂徒。
抿嘴微笑着,他斜眼瞟视着牛卵眼,说道:“什么秃鹰帮,老鹰帮,我看不过是一群乌鸦,被人打得满天乱扑腾的乌鸦。”
扑哧的一声,吴涛忍不住笑起来。
俊美少年如此嘲弄,讥讽不可一世的秃鹰帮,牛卵眼和一众手下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呼哧哧的喘着粗气,牛卵眼恶声恶气地叱道:“臭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和我们秃鹰帮为敌。”
冷哼一声,俊美少年嗤笑道:“我不但吃了熊心豹子胆,还喝了孟婆汤,一群乌鸦,我有什么可怕的。”
“他奶奶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牛卵眼气急败坏地一挥大手,气狠狠地道:“给我揍他们。”
围在四下的那些光头汉子一听号令,抡起手里的棍棒,瞪着眼,扭曲着脸孔,凶神恶煞地扑拢上前,一场以寡敌众的群殴随即拉开帷幕。
“大哥,表演开始了,小心点。”
说完,俊美少年一个飞身,左一拳,右一拳,疾如流星,嗙嗙的两声响,两个家伙齐声惨呼着,鼻血长流,身子病病歪歪地连打倒退。
左腿反踢,他身后的来袭者的腹部挨了他这一脚,哦哟的一声闷哼,仰跌在地上,他右手如电掣般抓出,拿住一个对手的右手小臂,一抖一扭,对手吃痛不轻,尖叫一声,木棒脱手落地,他左手一掌击去,对手的下颌中招,仰面向后跌倒下去。
左一闪,右一晃,他避过两三个对手攻来的武器,暴喝一声,双脚狠力一蹬地,腾身跃起,双脚一分,右一脚,右一脚,又一记凌空右前踢。
起自一刹那,落于一瞬间。
凌空三脚,好不迅猛,好不漂亮。
嘭嘭嘭的三声大响,夹杂着三声痛苦的闷哼,三个光头汉子不是鼻血长流,就是口血四溅,一齐栽倒在地上,叫苦连天。
落地的一刹那间,俊美少年迅急一低头,双肘望后反撞,嗙嗙的两下响,从他背后扑来的两个光头汉子闷哼着,各人丟掉武器,双手捂住腹部,倒退几步,一交坐倒下去。
呀的怒吼一声,吴涛像发怒的猛虎一样,拳脚又快又重,一记右摆拳打出去,一个光头汉子刚一靠近他跟前,立即口血横飞,一个趔趄倾倒下去。
身子一旋,右脚腾地甩出,踢得一个对手的身子跌跌撞撞,吴涛又是一旋身,一记高边腿,又一个对手翻倒在地上。
啪的一声,他右肩膀被身后袭来的木棒打中,他暴喝一下,身子旋转如星飞电急,左手一把扣住来袭者的右手小臂,右脚一起一落,紧接着又起又落,嗖嗖的连踢两脚,迅若风雷。
咣咣的两下响,两个光头汉子被他踢得朝后方倒退数步远。
左手一拧那厮的右手,他右手闪电般夺过那根木棒,左手一松,右膝猛地顶在那厮的小腹上,这几下当真急于星火。
哎哟…嗬…那厮双手捧着小腹,病病歪歪地倒退几步,一交坐倒下去,脸色登时发青。
一把夺过木棒后,吴涛旋身一记右侧踢,喀吧的一声骨骼碎响,一个光头汉子惨嚎一声,咕咚的一下摔倒下去,肋骨被踢断了两根。
木棒在面前一横,当的一下碰擦声,他格开劈头打落下来的钢棍,左脚向后反踢,右手臂一抡,呼的一木棒斜向击出。
哎呀的一声尖厉惨叫,他身后的对手丢掉钢棍,双手捧着裆部,蹦蹦跳跳的倒退数步,瘫倒下去,又是打滚又是哀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呜呼的一声痛苦闷哼,正前方的一个对手摇晃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连连打着旋儿,朝一边摔倒。
一声猛虎出笼的怒吼,吴涛乍猛地跃起身子,双脚横向分开,左一脚,右一脚,又迅捷又猛厉。
咣咣的两声,左右两边的对手被他踢得倒飞出去,一个撞在身后的两个同伴身上,一齐摔倒下去,另一个飞出三四米远,叮嗵的一声大响,撞在那辆皮卡的车身上,扑通一下弹回地面,又是抽搐又是呻吟。
俊美少年的身子一侧,劈头打来的钢棍狠狠地敲击在皮卡长车头上,发出镗的一下金铁碰鸣声。
左手一把扣住对方的右手大臂,邓建国用力一抖又扭转,喀吧的一声,对方尖叫一声,肩关节脱臼,他右手一记直拳打在对方的左肩上,将对方打飞起来,撞在另一个猛冲过来的光头汉子身上,两人摔倒在一起。
弹身跃上皮卡的长车头,俊美少年啪啪的拍了拍双手,秀气标致的脸上露出得意又轻蔑的笑容,气定神闲地卓立在那里。
十米之外,牛卵眼大惊失色,怎么也不曾想到这个看似乳臭未干,少不更事的中学生竟然是个武林高手,身手如此了得,十几个精壮的手下一齐上阵,人家三下五除二,拳打脚踢,不大工夫,尽皆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小小年纪,武功如此精强,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啦?
右手挥袖一抹脸颊的汗水,俊美少年冲十米外满脸露出惊惧神色的牛卵眼撇一撇嘴,挤一挤眼,又耸一耸肩,极尽打趣和嘲弄之意。
呀呀的咆哮声中,两个面孔狰厉的光头汉子如虎似狼般冲过来,一钢棍直指俊美少年的右脚横扫而去,俊美少年双脚一点,平地跃起一尺高,那根钢棍擦着他的鞋底扫过去。
嗵的一声大响,他落下来,右脚望前踢出,疾如流星,脚尖不偏不斜的击中来敌的下颌,将来敌踢了个仰八叉,倒地姿势滑稽之极。
另一个光头汉子爬上皮卡的长车头,俊美少年恍若未觉,冲着十米外的牛卵眼吐了吐舌头,挤了挤眼,有人在他背后悄悄地抡起了木棒,他竟然若无其事。
难道他轻而易举就在群殴中获胜,导致他一时得意忘形,疏忽懈怠了吗?
瞪圆的眼睛里凶光一闪,那光头汉子抡起右手的木棒,正待直奔俊美少年的后脑勺打去,倏忽间,俊美少年的身子望前一俯,左脚猛地反踢,仓猝之极,突兀之至。
哎呀…哈…的一声尖厉嚎叫,那光头汉子丢掉木棒,双手捧着裆部,打了一转儿,扑通的一声沉响,从皮卡的长车头上仰倒下去,在地上打滚又叫唤。
耸了耸双肩,俊美少年冷哼一声,双手在衣襟上蹭了蹭,气定神闲的弯下腰,紧了紧略为松动的鞋带,冷厉地说道:“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还些鸡鸣狗盗之流,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岂有此礼。”
双脚猛力一点长车头,俊美少年腾空翻了一个漂亮的筋斗,又轻又稳地落下地,姿势好不飘逸,好不潇洒。
一脚掀开躺在跟前抽扭的一个光头汉子,俊美青年一扬眉梢,斜眼睥睨着神情惶恐的牛卵眼,吊儿郎当地道:“怎么样?我就说你们是一群乌鸦,惹恼了老子,打得你们满天乱飞,怎么样?老子没托大吧?”
脸孔上的横肉剧烈搐动着,牛卵眼强作威凌地道:“臭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报上个万儿来?”
一抿嘴唇,俊美少年笑呵呵地道:“什么千儿万儿的,我就是一个高中学生。”
鼻子一抽扭,牛卵眼色厉内内荏地吼道:“高中学生,不在学校里读书,跑出来插手我们秃鹰帮的事,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
呸了一声,俊美少年冷厉地道:“是你们这帮鸡鸣狗盗之辈活得不耐烦了才对吧?”
一竖右手拳头,他轻蔑地笑道:“好了,不给你们磨嘴巴子了,还是用拳头来解决问题吧。”
俊美少年越打越起兴,明显是借此机会拿这帮地痞流氓来练手。
牛卵眼已是骑虎难下,那个乡下来的小子就够扎手的,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神秘少年,拳脚功夫可能更高,更不好惹,想就此退却,可是传扬出去,人们都会说秃鹰帮栽在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手里,颜面无存,今后在道上可就难混了。
碍于脸面问题,牛卵眼不能示弱,不能服软,非得要撑下去不可,他左一瞅,右一瞧,身边还有五个能站得起来,没挨到对方拳头的手下,大手一挥,吼道:“给我上。”
五个光头汉子知道眼前这个文弱少年的拳脚又猛又厉辣,看着倒在地上打滚号叫的那些同伴,他们各人心头怵惧,双腿发软,持握武器的手瑟瑟抖索,你瞅瞅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敢出手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