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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三)
    搓了搓手,他瞥视了一眼那棵与他恩同再造的大榕树。蓦然,灵机一动,主意便涌上了心头,他暗骂自己道:“我是不是被摔成脑震荡了?脑子怎么突然不好使了?怎么连这样简单的救急方法都给忘了?“
    他站在大榕树底下,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很明显的发现大榕树朝着溪水上游的那一面枝叶稀疏,树皮粗糙。还有小溪里那些朝着上游的石头都生满了青苔。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溪水的上游就是北方,就是回归祖国的方向,顺着溪水的上游走就准不会错。
    他感激涕零的望着大槐树,望着他的救命恩人,真想对它说一声诚挚的谢词。
    他望了大槐树一阵后,不管它能否看得见,感触得到,忍着锥心刺骨的剧痛,举起右手向大槐树行了一个端庄的军礼,以此来表示衷心的谢意。
    整理好装备,他在溪水里灌满一壶水后,拄着svd狙击步枪,脚步蹒跚的向小溪上游缓慢的行进着。
    肩背着的81-1步枪和ak-47这两支轻火器,平时对他来说就如同两根烧火棍一样信手拈来。可到现在这种时候就像千斤重的负担压在他的肩上,搞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委实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他不能。他脚下踏着的是敌国的土地,敌人如果发现了他还没有死的话,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敌国士兵和人民的鲜血。
    是的,后勤补给站被夷为平地,特工团少校副团长黎大尉惨遭开肠破肚,西富村惨案,军区副司令范文涛遇刺险遭不测……那一桩血债都足够让敌人把他生吞活剥,大卸八块的理由。
    敌国小霸王也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无赖和龌龊小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他血债血偿。
    邓建国心系祖国和战友兄弟,拖着一副疲累和饥肠辘辘的身躯,沿着怪石峥嵘,草木蔓生,阴暗萧森的山涧,举步艰难但又寸步不停的往前奔行。
    一路磕磕绊绊,颠颠簸簸,费力不尽的走了两里地,他累得热汗珠子如雨滴一样—颗颗往下落,上气都快接不住下气了。
    以他现在这种乌龟爬行似的速度就是撑到天黑,也休想走得出五里远的路程。他心里叫苦不迭,但又不得不勉强自己硬扛下去,就是爬也要爬回祖国,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绝不倒在异国他乡,变成孤魂野鬼。
    想来也是的,那么多精明强悍,老辣刁钻的越军特工拉网式的搜捕都拿他毫无办法,结果碰了一额头的包,灰头土脸的看着他从眼皮子逃之夭夭。那么多的82迫击炮和14.5毫米双联高机轮番轰击,可说是枪林弹雨,炮山火海,竟然还是让他溜之大吉。那么多艰难险阻都被他如履平地的踏在了脚下,还相信过不了现在这道坎。不过是过度疲累和饥饿而已,又不是万恶的敌人,相信更难不倒我们这个傲视群雄,战无不胜的魔鬼尖兵。
    山涧里静寂得毫无生气,除了作战皮靴踩踏草地的脚步声就是艰涩而急促的喘气声,他一面马不停蹄的往前跨着虎步,一面不时的伸手去掠过身边的野芭上楸下一大片嫩叶塞进嘴嚼烂使劲往肚里咽,那种味道真让人不敢恭维。但这万般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谁让他也是人,这么高强度的动作,是人都得要补充能量才行。
    邓建国心系祖国和战友兄弟,拖着极度衰惫而困顿的身躯,沿着怪石峥嵘,草木蔓生,阴暗萧森的山涧,举步艰难但又寸步不停挞往前行军。
    一路磕磕绊绊,颠颠簸簸,艰辛地走了两里地,他累得热汗滚滚,四肢宛似被分裂,嘴子口里喘出的粗气也带着火炙般的热气。
    以他现在这种乌龟爬行似的速度就是撑到天黑,也休想走得出五里远的路程。他心里叫苦不迭,但又不得不勉强自己硬撑下去。是的,那么多精明强悍,老辣刁钻的敌军士兵都被他杀得丢盔弃甲,豕突狼奔。82毫米迫击炮弹铺天盖地,竟然还是让他在炮山火海里溜之大吉,他真不相信自己会跨不过眼前这道坎。
    走着走着,大概又征服了两公里路程,他终于钻出了山涧,投进一片苍翠树林,走了十几步远,忽地一阵眩晕罩体袭来,他眼前一片混浊,身子不由得向前打了一个趔趄,差点就仆倒下去。踉踉跄跄的一把抱住一棵木棉树,勉强拿桩站稳身子。
    取下水壶包了一大口水在嘴里,然后慢慢吞下肚去,抱着碗口粗的木棉树喘息了一会儿,刚才躁急而胡乱跳颤的心脏渐渐有了节奏,急骤而紧促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起来了。
    稍事歇息后,他感到恢复了不少体力,身体也轻松了许多,他便逼迫着自己强打精神,努力振作起来,加快步伐朝着祖国的方向继续前进。
    林子里黑咕隆咚,静得落针可闻,让人宛若置身于森罗殿当中,时不时的传来两声怪鸟鸣泣,听得让人心惊肉跳。还别说,在这样鬼气森森,幽寂如死的莽林里面,一个人走起来颇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走着走着,倏忽间……
    “沙…沙…沙…“
    前方丛林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细微得就像春蚕在啃噬桑叶一样。如果不是在寂静如死的丛林里,恐怕连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神仙都不见得能轻易就察觉得到。
    骇然震惊,邓建国精神猛振,迅急地闪身隐蔽在一棵粗大的树干后面。
    猛力摇了摇头,驱散那该死的眩晕,他慢慢地把挎在右肩上的ak-47取下来,将svd狙击步枪轻轻靠在树干上。纹丝不动地隐藏在树干后面,把ak-47冲锋枪调整到连发状态,凝神戒备。
    树冠遮天蔽日,林中暗不见天日,再加上是阴暗天气,雾霭沉沉,就更加深了林子里的光线昏暗度。
    也就在此刻,林子里的脚步声响消失得无影无踪,邓建国穷尽目力,警惕万分地扫视着近距离的草木变化,一切都那么平静如旧。搜视了半天,连一条鬼影也没有瞧见,他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紧张过度而产生风声鹤唳,草林皆兵的错觉。
    不过,他坚信自己的听觉和感觉,一定不会出错,肯定有人在林子里出没,而且是训练有素的丛林高手,只是他一时无法断定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此刻,邓建国无暇顾及身体上的不适,暗自忖道:看情形,林中人的丛林战水平已然登堂入室,难道是这些天一直在追踪自己的敌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