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邓建国扣住胡志贤手腕猛力地往紧挨在身旁的一棵树干上来回磕击,三五两下就磕掉了胡志贤的俄制军刀。
就在胡志贤失去武器的当儿,邓建国乘机挥出刚猛的一记老拳重重地砸到这厮的下巴上,“嘎“的一声脆响,高头大马的胡志贤一个倒栽向后翻了出去。就在这厮向后翻出的电光石火间,左拳朝邓建国的脸门回敬了一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就象八磅锤似铁拳头直砸得邓建国头昏目眩,眼冒金星,口血混着鼻血如浆糊一样敷了一脸。
顾不上去体会肉体上的痛苦滋味,脑际里还在象一窝蜂似的嗡嗡乱响,邓建国怒极生狂,疯虎出柙一样疾扑向被他一拳砸翻在地的胡志贤。
“咔“一声,这家伙洒脱地接上了被邓建国一拳打脱了臼的下巴骨,就在邓建国迅猛过来,第二拳砸在他腮巴上的同时,右拳电掣般撩起,由下而上,硬生生地砸在邓建国的肩膀上。邓建国只觉得就如同被八磅锤砸了一下,骨头都快要断裂了,钻心裂骨的生痛让他直冒冷汗,而刚猛的劲道直撞得他朝后连连打了两个趔趄,稳不住身子就一屁股跌坐了下去,后脑勺重重地撞在树干上,撞了个七荤八素。
这一回合又是平分秋色,鹿死谁手真是无法说得清。若论起身板体魄来,瘦削纤弱的邓建国跟高头大马的胡志贤相比未免相形见绌。论起搏击之术来,邓建国早年在戎马生涯的起点----西南陆军学院学习时,师从一位曾到苏联学成归来的军事教官,获益匪浅,又深得一位隐姓埋名,深藏不露的前国民党特战高手武老师的全部真传,可说是具有终极的战斗力(武老师曾留学于声名显赫的德国慕尼黑军校,专攻山地丛林特种作战。刺杀、搏击、枪械、爆破、刀具、弓弩……所有在战场上致人死命的武器和技能无所不精,无所不通。抗战时期,此人曾随中国远征军征战缅甸,立下赫赫战功。可惜他生不逢时,抗战后,国民党倒行逆流,腐败堕落,深明大义,侠骨柔肠,超然物外的他深感壮志未酬,报国无门,回天乏力,便心灰意冷的选择了韬光隐讳,置身世外。为人拘谨,沉默寡言,漠薄名利的他在几十年里靠教书维持生计,对自己过去辉煌的戎马生涯闲口不谈,也正因为如此,他躲过一场又一场的政治风暴,与世无争的度过了大半生,直到他垂幕之年,意外邂逅邓建国这个他当年的影子后,他便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一身本事倾囊相授,寄希望于邓建国这个特战天才能将他的特战本领发扬光大。)而胡志贤曾于抗美救国战争时期在中国受过训,中越两国交恶兵戎相见时又深得苏联特战高手循循善诱的教导,不仅如此,这家伙不到十四岁就参加过奠边府战役,此后参加过新春攻势,西贡战役,越柬之战等历次规模庞大的战役,可说是打了一辈子的仗。老辣干练的程度想不令人拍案叫绝都难。
此际,两个彼此都不服输的狠主儿都被对方打得头昏脑胀,鼻青脸肿,跌坐在满是枯枝落叶的地面上,一时半晌,动弹不得。
发麻的剧痛不停的袭击着脑袋,邓建国只感到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在包围着他,几次用双肘撑地,奋力挣扎着站立起来,东倒西歪的还没走出一两步就踉跄着跌坐了回去。
邓建国是这般有气无力,胡志贤亦然,也被邓建国两记沉重的煞威棒打得七荤八素,摸门不到,四仰八叉的躺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咳喘着粗气。
此际,两个彼此势均力敌的狠主儿都被对方打得头昏脑胀,鼻青脸肿,跌坐在满是枯枝落叶的地面上,一时半晌,动弹不得。
涨痛不停的袭击着脑袋,眼前一片浑浊,邓建国只感到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在包围着他,几次用双肘撑地,奋力挣扎着站立起来,东倒西歪地还没走出一两步就踉跄着跌坐了回去。
邓建国是这般有气无力,胡志贤亦然,也被邓建国两记沉重的煞威棒打得七荤八素,脑袋涨痛得快要炸裂开了,四肢根本使不上力,四仰八叉地躺在一边,大口大口地咳喘着粗气。 力量衰竭之下,两人配合得倒是很默契,索性就倒在地上喘气歇息起来。
一根烟的工夫转瞬即逝,邓建国用力拍了拍脑壳,扭了扭脖子,感觉到脑子清醒了很多,眩晕感消失了不少,浑身力量渐渐地恢复了起来。
使劲了揉了揉肿胀的眼皮子,懵懵懂懂的,晕晕沉沉的,邓建国看到两三米以外,胡志贤正颤巍巍地挪动着伟岸身躯,跌跌撞撞地朝距他不到十步远的一具血肉模糊,胸骨戳出体外的敌尸摸过去,尸体旁有一支ak-47冲锋枪。
我操,这吊毛见邓建国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急忙拼尽全力,加快速度,不要老命地挪移过去抓那支ak-47冲锋枪。
不到十步远的距离,他一个鱼跃就跳了上去,单脚一勾一带,挑起ak-47,右手一伸就抓在了手里。
就在他抓枪在手,转身捕捉射击目标的刹那间。
邓建国那瘦削修长的身形象离弦怒矢似的腾跃而出,军用大砍刀在虚空里划出三道酷炫灿亮的光弧。
就是在这种极其短促的光景里,剁手腕、劈肩膀、斩大腿,歹毒至极,阴狠至极的三刀被邓建国一挥而就。不但急于星火,而准如百步穿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是那里来的一股子魔力暗助邓建国在瞬间把全身的胆豪和潜劲迸发到了极致。
但见,一道冷电晶芒直射胡志贤,其势之快可说是常人瞳孔都来不及追摄。
“噗…噗…噗“
“哎唷“
两条一瘦一壮的人影厉电一般接触,旋即触电似的撕裂开来。
三声割肤裂肉的恐怖闷响夹着一声夜枭悲鸣的惨怖狂嚎就像一把尖锥扎进人们耳膜。
凄厉狂嗥声如冤鬼泣血,胡志贤那副魁伟身躯连连打着转子摔了出去,只不过每一个旋转都一蓬蓬猩红刺目的血浆标溅到空中。
就在他旋倒之际,还可以看到那支ak-47抛在空中跳跃着,握把上还悬吊着一只从活人身上削下的手掌,粘粘腻腻地滴着鲜血。
老天爷,他的整个右手掌齐腕以下被锋锐凌厉的砍刀利利索索地削掉,只剩下光秃秃的,还在汩汩喷血的手肘了。血肉淋漓,筋骨突露的手掌连同ak-47被抛落到十尺以外,扯挂在了一根突出的桠枝上,一摇一荡的,好不吓人。
我的天,他的一条右腿,从膝盖到大腿跟整整翻裂开了一条深长的血口子,说它长是因为它有尺多长,说它深是因为它深得露骨。嫩红的肌肉朝两边翻卷,蠕动的血筋,沾附着血红肉筋的白骨都赤裸裸的展露在了外面。粘粘腻腻的血浆将一条腿染得通红。
再看看他的左肩膀,一大块皮肉连同衣襟被削飞得不知去向,白森森,血筋相连骨头同样毫不避讳的裸露了出来。 鲜红的血水象涂料似染透了一身草绿色的军装,地上厚厚一层枯叶落叶也被染得斑驳陆离。
他那魁伟身躯在血泊里剧烈地痉挛着,如同发了羊儿疯似的。消瘦而黝黑的面皮在抽搐中颓败成死灰色,五官在不断抽扭中变了原样,两颗赤红的眼球瞪得险些蹦出了眼眶。尤其是那道悚目惊心的刀疤,险些就把他那张丑恶的脸孔撕成两半了。毫不客气的讲,这家伙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锋利大砍刀倒提在手中,血珠子顺着血槽一颗颗往下滴,邓建国一张涂满伪装色的俊秀脸蛋上没有一丝表情。
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在这一刻里,他嘴巴和鼻孔里在骤急地喘冒着粗气, 黄豆大的热汗珠子正沿着额角扑簌簌往下滴。不难看出,在这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他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挥霍光了。
邓建国用冷酷的眼光一瞬不瞬地死盯着在地上痛得翻爬滚动,气若游丝的胡志贤,任他惨呼嚎叫,任他鲜血涓流,任他痉挛抽扭,都无法勾起邓建国一丝恻隐之心,一丝怜悯之情。 邓建国对待敌人总是那么残酷寡绝,毫不心慈手软,要不怎么会叫他魔鬼尖兵呢?
冷眼旁观了被浑身伤痛折磨得生不得生,死不能死的胡志贤少倾工夫,邓建国喟然长叹一口气,惨然笑了笑,绝决地道:“厚颜无耻的杂碎,你不是夸下海口要把老子撕碎喂狗吗?现在看来该去喂狗的人是你。“
稍顿,缓了缓气,他辛辣地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子敬重你是条英雄好汉,更钦佩你对主子的忠心赤诚,就给你个狗延残喘的机会。“
不过,假若邓建国知道胡志贤跟黎大尉一样,都是忘记祖宗,背叛国家,为虎作伥,残害同胞的民族败类的话,以他那嫉恶如仇,除恶务尽的个性,下手恐怕不会如此留情。
一挥右手,洒脱地甩掉大砍刀上的血沫子,邓建国冷若冰霜地道:“不管你们以何种理由跟我们中国打仗,我只想要让你们看到,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枯叶败叶,蚂蚁和苍蝇正一窝蜂似的跟泥沙争抢着新鲜的血浆,胡志贤筛糠似的痉挛着魁实身躯,五官在抽搐中变得跟厉鬼有得一拼,抓心挠肺的剧痛让他几近昏厥,摧肝沥血的惨嚎声渐渐成了有气无力的呻吟。他一双死鱼眼无限怨毒和绝望地盯着邓建国。血红刀疤在猛烈抽扭中拉动着紫乌色的嘴皮,似乎想要向上苍控诉邓建国的冷血残暴?还是想向祖宗忏悔自己的离经叛道?
只是,早知落得如此惨厉下场,悔不当初。
稍事喘息后,邓建国迅速拾起81-1突击步枪和刺刀,从敌人尸体上搜出了十个弹匣和五颗手雷塞在背包里。
补充完弹药后,他连眼皮子都不撩一下,撇下胡志贤等四个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的敌人,一走了之。
一轮皓月高高的悬挂九天银河之上,冷清的月光宛如水银倾泻的洒照在广袤无垠的山岳丛林,清幽的晚风拂过稠密的树冠“哗哗“的响成一片。
这是一个风清月明的春夜,邓建国难得有片刻的安宁,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隐秘的栖身之地,真想温暖一下疲倦无堪的身体,但他根本不敢点火,火光只会把他彻底暴露,况且在这种亚热带雨林里面,所能找到的木头都是潮湿的,一旦点火的话,腾起的浓烟就会弥散到方圆两公里的范围,后果不堪设想。
魔鬼尖兵在极度恶劣和危险的敌国北部丛林里跟敌人周旋,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视觉、嗅觉和听觉的敏锐。在孤身影只,势单力薄的情况下,点上一堆篝火,无疑是在向四处搜捕他的敌人自行暴露。
打了一个机伶寒战,邓建国爬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上,慢慢咀嚼着他刚刚捉住,用刺刀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生蛇肉。每当他把腥气扑鼻的蛇肉送到嘴边之际,他都忍不住要皱一皱眉头,憋上半来分钟后,才一咬牙把蛇肉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去。他实在是太讨厌吃蛇肉了,因他压根就对这种冷性动物没好感。
怀里那小半袋压缩干粮,邓建国几次想拿出来解馋,但忍了忍又小心把它放回到背包里去。因为这是他剩下的最后一点口粮,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和敌人周旋多少天,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关头千万不能动。
他在这种杳无人迹的原始森林中独守空枕已经整整五个晚上了。四周是一团死气沉沉的黑暗,稠密的树冠把月光隔绝得丝毫不剩,当真是有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当然,只有这种隐秘的地方他才最放心。一阵幽冷的夜风触体生寒,惨遭饥饿和疲乏双袭扰的他又机伶伶的打了两个冷战,他身边的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随之发出一阵惶恐不安的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