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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首战浴血(2)
    “又有五个营的清军压过来了!”一个瞭望手捂住腹部中箭处拼命喊道,高大显眼的瞭望台已经在乱箭中被射得千疮百孔。医护兵拼死上前抢救他,副瞭望手立刻接替他继续。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城垣下,密密麻麻的清军继续不断覆压上前,犹如扑向防波堤的潮水般。
    “对准那个当官的!”被乱箭射得满目疮痍的一个城垛后,萧浩然挥汗如雨地指挥着一台床子弩,笨重的床子弩在十几名汉军的奋力推动下缓缓地改变方向。不时一根根弩箭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擦着萧浩然的耳朵掠过,但萧浩然丝毫不为所动,专心致志地瞄准目标。“放!”,白光一闪,一根粗大得犹如渔叉的弩箭在铮鸣的破空声中标枪般飞梭而去,正在指挥战斗的一个清军从六品营统领猝然中箭,力道强大的弩箭轻而易举地射穿了薄薄的甲衣,洞穿胸口。血水喷涌间,穿透人体后的弩箭将其连人带马钉在了一起。吃痛的战马嘶鸣一声,拖着主人的尸体撒腿就跑。
    “哎呀!统领大人阵亡了!”一大片清军惊恐地喊道。
    “不许慌!继续进攻!”协统领嘶声吼道。但在电光火石间,一发横飞而来的狙击子弹精准地掀开了他的天灵盖,飞溅的脑浆绽开了一朵触目惊心的红白色蘑菇。
    藏身在藏兵洞里的张梨芳等四名原侦察班的狙击手纷纷投入战斗,一个个凝神屏气地通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搜索目标。在他们百发百中、射石饮羽般的枪法下,一个又一个进入射程的清军门千总、卫千总、营统领、校尉、骑尉等中层武官纷纷被狙杀落马。这顿时在清军中引起了越来越大的恐慌,主官被杀也导致一部接一部的清军失去指挥、一片混乱。汉军乘机反击,杀伤了大批清军。士气大衰且被杀得心惊肉跳的清军开始畏缩不前,汉军官兵们愈发士气大振、杀声冲天。钱玉兴看到这一幕后尽管心急如焚,但也知道必须要改变下战术,不然自己将在对方的早有防备的反击中继续白搭人命,因此不得不下令暂时收兵。
    望着硝烟弥漫但岿然不动的灌县城,恼羞成怒的钱玉兴吼道:“把红衣大炮给我推出来!命令神机营一起出击!把这些反贼全部炸成碎片!”
    清军的第一波进攻持续了一个小时后被打退了,扔下遍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惨叫呻吟的伤员,攻城的清军退潮般退了下去。城垣上,刘斌举起后世带来的望远镜,效果自然比清军购买的千里眼要好,清军阵列里的动静顿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八大团清军正在累死累活地拖曳着八门体型巨大的大炮艰难地逼近向灌县,后续部队又出现了一群群号衣军装明显不同的清军,手中都持着老式的火绳枪和燧发枪。
    “全体隐蔽!炮火来袭!清军出动火枪队了!”瞭望手挥舞着信号旗发出警告。
    刘斌、孟翔、彭天宇、萧浩然等军官们和众官兵一起躲入掩体工事或藏兵洞里。孟翔微微冷笑道:“红衣大炮是明末的东西,他们的火枪也是西方淘汰的燧发枪和火绳枪,清军居然拿这些老掉牙的玩意对付我们。”
    萧浩然神色凝重地道:“清军现在的红衣大炮使用的不是以前的实心炮弹,而是西方的开花炮弹,射程达到两公里以上,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的,但红衣大炮过于笨重,精度很低,平均每三分钟才能发射一次,清军那些火枪射完铅弹后也要装填火药才能第二次射击。所以,他们每次开炮开枪时,我们按兵不动,开炮开枪后我们立刻用乱箭回击,就能给清军杀伤了。”
    军官们都点头:“好!就这么办!”
    彭天宇懊恼道:“可惜我们的迫击炮都不在,不然叫这帮满清鞑子好好见识见识现代化火炮的威力。”
    清军的阵营里,八门红衣大炮和一千多杆火枪都已经装弹完毕,八个碗口大的黑洞和一千多个枪口一起杀气腾腾地对准灌县。钱玉兴猛地拔出军刀,然后用力一挥命令道:“放!”
    清军四川炮台守将守备吴杰连忙下令开炮,八门红衣大炮一起怒吼,“轰!”,硝烟冲天,闷雷般的炮击声地动山摇,尖锐的呼啸声和破空的恢弘气势中,八发开花炮弹陨石般落向灌县城,霎那间在城上城外迅雷霹雳般轰起五团巨大的烟柱。其中三发炮弹落在了荒地上,还有五发则击中了城墙和一处城垛。城墙轰然塌陷,被炸开了两个大窟窿,被击中的城垛则在碎石飞扬中崩塌,躲在后面的一小队汉军血肉横飞、非死即伤。与此同时,清军的火枪队也一起开火,腾起的一排硝烟间,铅弹火星四溅地击中汉军的工事。完成第一次射击的清军炮兵和火枪兵连忙抓紧时间装填火药和弹丸。
    萧浩然跃出藏兵洞,怒吼道:“弓弩手!放箭!”
    躲藏在掩体内的汉军弓弩手们齐齐钻出来,一起搭弓引弦和拉动诸葛连弩。凌厉的破风声中,又一波弩箭飞向清军,再次射杀得清军惨叫连连。
    钱玉兴气得怒不可遏:“继续开炮!继续开枪!”
    八发炮弹和一千多发铅弹再次轰击向灌县,但由于汉军都迅速藏了起来,因此杀伤效果奇差。绿营兵副都统舒景安策马到钱玉兴身边:“提督大人,我军火炮有限,加上贼军据守城垣,因此难以对贼军形成重大杀伤力,不如将红衣大炮都集中起来,重点轰击一处城垣,只要炸开一个缺口,再以神机营为前锋,刀矛步队紧随其后,必然势不可挡。一旦突入城内,再经过血肉搏杀,贼军必然溃败。另外,大人请注意贼军中那些不留辫子、戴着圆球形头盔、穿着那种花杂色衣服的人,都是贼首,应让火枪队集中射击以毙杀!”
    钱玉兴努力让自己急躁的情绪平静下来,微微颔首道:“好!就这么办!”
    八门红衣大门一起被集中了起来,随即,八发炮弹齐齐破空飞啸而去。刹那风雷滚动、电光火石,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一大片城墙被炸得土木如粉、碎石横飞。“继续放!集中轰击那一点!”钱玉兴跳脚大吼。
    冲天的硝烟和火光间,灌县地动山摇,城墙在金石俱裂的震动中被硬生生炸开了一个一丈多宽的倒三角形缺口,砖瓦化为齑粉碎末。舒景安挥舞战刀:“各营前进!冲进去!杀!”
    “杀啊…”超过二十个营的第二梯队的清军波涛汹涌地扑上前,犹如一团团滚滚浑浊的污水,打头的则是装药完毕的火枪队。
    “堵住缺口!”汉军军官们厉声高喊,碎石瓦砾间,汉军士兵们挥舞着武器奋力扑上前,冲向缺口。霎那间火光四溅、弹丸呼啸,清军的火枪队齐齐开火,扑上来的汉军纷纷被打倒在地。“弓弩手!”萧浩然大喊道,百十名弓弩手拥上前,对着缺口拼命射箭,压制清军火枪队,被乱枪和乱箭射中的清军汉军滚滚乱舞着倒地。后续的汉军步兵们则奋勇冲上前。遍地的碎砖土石间,清军蝗虫般蜂拥而入,城垣上的汉军拼命投掷礌石檑木,木石所到之处,清军血肉横飞,城内的汉军也展开反击。铿锵的兵器撞击声中,火星四溅,怒吼声和呐喊声中,挥舞着刀枪的汉军和清军爆发开了近身肉搏战。潮水般的清军犹如决堤洪水般滚滚不断从缺口处倾泻进城。
    “第六团,顶上缺口!”孟翔嘶声喊道。
    作为全军总预备队的第六团在团长刘峰岭的率领下迅速奋勇参战,由于是预备队,因此六团官兵们的装备十分简陋,基本都是锄头、铁锹、铲叉等农具,甚至还拿着斧头、菜刀、劈柴刀、铡草刀,但团长刘峰岭身先士卒,亲自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在他的指挥下,排在前面的一队官兵们纷纷高举着桌子或浸透水的棉被作为防备,以防清军的矢箭和火枪弹丸,桌子和棉被上立刻被飞箭插得密如刺猬,被弹火打得千疮百孔。鱼贯进城的几个清军的火枪手立刻对这个不留辫子、戴着圆球形头盔、穿着花杂色怪异衣服的“贼首”开火,一枚弹丸击中刘峰岭的头盔,立刻火星飞溅、铿锵有声,跳起的铅弹匕首般划破刘峰岭的脸,顿时血流满面,同时胸口也猝不及防地被一颗弹丸击中,血水迸溅。
    “团长!”副团长杨家根大惊失色地扑过来。
    “不要管我!继续冲!”刘峰岭大吼着,顽强地站起身,挥舞着突击步枪冲上前。现代化的步枪怒剑狂花般呼啸火舌,一片清军立刻在扫射下被打成了浑身喷血的筛子。眼看长官都如此视死如归,汉军官兵们士气大振,纷纷扑上前。挥舞的锄头、铁锹、叉子以及怒吼声和怪叫声中,一颗颗拖着大辫子、带着蔸笠的脑袋被锄头和铁锹给敲烂砸碎,被叉子刺穿的清军发出一阵阵非人的惨叫声,被斧头菜刀砍翻的清军鬼哭狼嚎。破裂的城墙和残垣断壁间,汉军官兵们杀声震天,迸溅起一股股腥风血雨,暴风骤雨般的搏杀使得交战区域内白刃尽赤、血流漂杵。
    萧浩然带着一队汉军抬着一个个沉重的木桶爬上墙头,残破不堪的城墙内外,清军蜂拥云集,以人海战术猛烈冲击灌县,层层叠叠的人浪犹如惊涛拍岸。矢箭连天,搬运火药桶的官兵不断中箭倒地,火药桶也被射得叉叉丫丫。萧浩然嗓子都喊哑了:“第一队,推到青城路上方!第二队,推到天府路!第三队,就在这里!”手举铁锅的官兵们在箭雨中匍匐着爬上城楼边,将火药桶装在蓄势待发的霹雳弩弦上。萧浩然踉踉跄跄地艰难爬过去,摸出打火机,点燃了一个火药桶的导火索。
    “射!”萧浩然吼道。
    两个官兵用力拉动弩弦,刚刚一露身,清军的矢箭弹丸一起飞来,操控手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并血流如注,后续的官兵接着上前。被点燃的火药桶在空中划过一道沉重的弧线,继而落入清军人群中,“趴下!”萧浩然大吼着。
    “轰!”火药桶猛烈爆炸开来,立刻绽放开一朵巨大的火球和黑烟,爆炸点中心附近的十多名清军齐齐被震波气浪掀飞,无数的铁砂、石子暴风骤雨般狂飙向周围的清军,立刻引发一场场凄厉的惨叫声。清军普通士兵根本没有铁片甲衣护身,都穿着单薄的号衣,高速飞行的铁钉犹如火枪射出的弹丸般,立刻崩杀得一大片清军体无完肤、遍体鳞伤,迸溅的血水斑斑如雨,被铁钉石子打中了眼睛和面部的清军抱着血葫芦般的脑袋或捂着眼睛倒地拼命打滚哀嚎。火药桶落地之处,无数的弹矢挟风裹雷地朝着四面八方旋风般爆发,周围三四十米内的清军非死即伤。
    更多的火药桶接二连三地被汉军从城墙上从霹雳弩发射了出去,炸得密集攻城的清军四仰八叉、死伤惨重。这种威力在冷兵器时代可谓是巅峰的土炸药所爆发的威力让清军毛骨悚然、心惊胆战。大批后续清军面如土色,纷纷一窝蜂地抱头逃窜。
    “不许退!违令者,杀无赦!”督战的清军武官厉声高喊,并挥刀砍杀转身逃跑的清军。清军阵营里一片混乱,吓破胆的清军和督战的军官冲撞在一起。汉军阵营里,孟翔、诸葛明、彭天宇等军官们带着一队原解放军战士,挥舞着突击步枪和枪榴弹,组成一个增援小组,哪里出现险情,增援小组便扑上去,突击步枪和枪榴弹交错横飞,铁扫帚般的子弹射杀得突进来的清军滚滚倒地,被子弹居高临下击中的清军天灵盖开花、脑浆迸溅。战局顷刻间白热化。
    天昏地暗的激战也让部分汉军心惊胆寒,毕竟这些刚刚参军的士兵只是放下了农具的农民而已,部队开始军心不稳,恐惧的气氛迅速像传染病一样弥漫开来。厮杀中,百来名被血腥战场吓得魂不附体的汉军士兵惊恐地丢下武器,连滚带爬地转身逃跑。在后面督战的禁卫队队长段江涛带着禁卫队拦截上去。“不许跑!”禁卫队士兵们喊道。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段江涛狠狠心,一顿突击步枪扫射,被打死的逃兵全部尸骸枕藉倒在逃跑的路上。军装褴褛、满脸硝烟血迹的萧浩然踩着遍地一片狼藉的尸骸奔跑过来,冷然命令道:“段队长!把这些逃兵的人头全部割下来!用竹竿挑起来示众!”
    段江涛张口结舌:“参谋长…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萧浩然声色俱厉,神色近乎狰狞:“慈不掌兵!不能控制住逃兵的趋势,我们就要输了!只要发现逃兵,一律格杀勿论!”
    禁卫队的士兵们咬咬牙,将所有逃兵的脑袋全部割下来,按照萧浩然的命令用竹竿血淋淋地悬挂在后退道路上,同时大吼:“后退逃跑者,一律杀无赦!”
    被高压手段重新弹回去的汉军士兵们只得破釜沉舟地和清军继续展开厮杀,城上城下,尸山血海。飞舞的矢箭将刘斌所在的瞭望台射得密密麻麻,禁卫队几个忠心耿耿的盾牌兵紧密地护卫在刘斌的身边抵挡着飞箭,荡气回肠的鼓声一直铿锵不断。混乱中,一发飞箭流矢穿透盾牌正好射中刘斌的右肩,顿时血流如注。但幸好矢箭的力道已经衰减,没有贯穿肩膀。刘斌咬紧牙关,面不改色地拔掉矢箭,继续擂鼓为部队助威。两名医护兵扑上来,迅速给刘斌包扎伤口。大批汉军士兵看到汉王受伤的情况下仍然如此镇定自若,纷纷士气大振。鏖战到中午时分,清军第三次进攻也被击退,突入城内的三个营清军被汉军歼灭殆尽,城下和城外死于乱箭、火药桶、霹雳车、礌石檑木的清军更加高达三千多人。由于这些冷兵器威力并不特别大,因此清军死者上千,伤者则不计其数,漫山遍野都是血糊糊的尸体和蠕动挣扎着的伤兵,得不到及时救治的清军伤员只能在痛苦的叫喊声中慢慢地流尽身上的血,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让后续清军无不战战栗栗。满目疮痍的灌县城墙上,士气沸腾的汉军欢声雷动,被硝烟和鲜血喷涂得更加乌黑鲜红的铁血飞龙旗猎猎招展在灌县上空。
    “一群废物!居然连乱民反贼都打不过!朝廷养你们这些饭桶有何用!”看着狼狈不堪、铩羽而归的一干败军之将,钱玉兴脸色铁青地破口大骂。
    汉军阵地上,一队队炊事兵川流不息地把一个个大木桶抬进阵地掩体内,每个大木桶里都装着热腾腾的饭团和热汤。筋疲力尽且饥肠辘辘的汉军官兵们狼吞虎咽地吞吃着饭团,抓紧时间休息,以迎接下一场战斗。空气里,饭香味、硝烟味、血腥味怪异地混合在了一起。
    散兵坑里,刘斌、诸葛明、孟翔、彭天宇、萧浩然等高级军官们也都疲惫不堪,一个个硝烟满面、血迹斑斑。刘斌一直在给部队擂鼓助威,两条胳膊此时已经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尤其受了伤的右肩,更加是疲软无力。孟翔和萧浩然等军官们不停调兵遣将、指挥部队,喉咙都喊得烟熏火燎,一些军官也挂了彩,纷纷去救治。汉军由于准备充分且占据有利地形,因此伤亡不到一千,所幸的是原先的解放军官兵由于都戴着钢盔从而都没有阵亡,但受伤的也不少。
    冷兵器的战场虽然没有现代战争那么气势恢宏,但仍然血腥异常。被礌石檑木砸中者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被弓弩乱箭射中者遍体鳞伤、血如泉涌,被长矛长枪刺穿的双方士兵体无完肤、血流如注;被火药炸到和被燃油烧到的清军更加是身首异处、焦黑如碳;被大刀斧头砍断的手脚头颅简直是惨不忍睹。战场上,清军伤兵和断手断脚者遍地蠕动打滚,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哀嚎声摄人心魄。这一幕幕让大批汉军士兵们都呕吐不已。举目看着城外战场上横七竖八、层层叠叠的清军尸体及伤员,彭天宇忍不住唏嘘道:“都是中国人,又何必呢…”
    刘斌决然地道:“这只是我们的第一场考验而已,我们想要推翻满清、振兴中华,更多更大的恶战还在后面等着呢!老彭,你可不能有妇人之仁哪!”
    孟翔望向萧浩然:“老萧,龙兴汉他们怎么样了?”
    萧浩然蹙眉思索着,由于没有无线电和手机联系,此时那支部队的动向他也只能靠估计和推测:“天马镇距离郫县直线距离三十公里,龙兴汉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会昼伏夜出并迂回穿插,绕个大圈,起码要跑六七十公里,我估计,明天晚上他们才能发动进攻。”
    诸葛明咬牙道:“那我们还要再坚持一天半和一夜。”
    卞经纬走过来,摸出一盒香烟开始散发给众人。军官们一个个大喜过望:“老卞,你丫的终于良心发现了!他妈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烟抽,都快馋死了!”
    卞经纬苦笑道:“抽完拉倒!管他呢!我们的矢箭、檑木礌石都不多了,火药也剩不了几桶了。打起仗来,弹药辎重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接下来我们恐怕要肉搏了。还有,你们那突击步枪的子弹打得像流水,恐怕也撑不到晚上了。”
    沉重的心情让众人一起迫不及待地吞云吐雾,刚刚吸两口,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阵擂鼓声和号角声。清军的又一次进攻开始了。军官们的脸上一起露出了愤恨的神色:“妈个x的!一刻也不让老子安生!”狠狠吸几口后,军官们纷纷将剩下的香烟扔到地上。卞经纬心痛地赶紧把地上的半截香烟都捡起来。刘斌霍然起身,瞪着血红的眼睛,用左手高高举起一把大刀:“弟兄们!满清鞑子又上来了!给老子杀!”
    “杀!”汉军一齐大吼道。
    刘斌再次大吼:“弟兄们!我们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本王绝不会抛弃你们独自逃跑的!我们一起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汉王万岁!”汉军士气如虹,怒吼声犹如火山惊雷般爆发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