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八方观望
    石长海他们特种团和段秋明的别动队有一样是一致的，那就是战士尽量会日语，军官必须能听懂日语，简单的能对话。即使达不到别动队的水平，也要有一定的说听能力，这是方便进行敌后作战。
    石长海的日语不怎么样，按着条件是不能当副团长的，可是范魁生就是看中他能打仗，会无赖，石长海也就坐到副团长这个位置上。这一来弄得特种团学日语的劲头不高，训练打仗的兴趣十分高涨。
    杉山元的话很少，保持着一个高级军官的尊严，所以石长海还能听懂。脸上是讥讽和嘲笑：“杉山元，你他妈的还想军官待遇，做梦吧？老子肯见你已经是给你面子，还以为是大将呢？在龙泉军面前，日本天皇一样是狗屎一堆。”
    虽然石长海的话说得是中日混杂，可杉山元还是听懂了。这让他有些吃惊，哪有这样说话的？战争规则，军人的规则，都没有这样对待一个三军主帅的道理。有些激动的说道：“你们不是军人，没有军人的荣誉。战争是国家之间的争斗，军人只是服从命令。”
    石长海根本就不是讲理的人，他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再说跟鬼子有什么可说的，他妈的就是刺刀说话。最重要的是他听不懂杉山元说些什么。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闭嘴，还他妈的挺能说，老子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这一个嘴巴子把杉山元后面的话打回去。石长海的勤务兵，也是他的警卫员曹彰日语非常好，杉山元的话他全能听明白，笑着说道：“副团长，他说你不是军人，军人只是管打仗，他们是听命令的。”
    “放屁，谁命令他们杀害百姓了？谁命令他们枪杀战俘了，现在跟老子讲规矩，老子就是他妈的没规矩，给我揍他一顿，出出气。”
    能成为石长海的警卫员，一听就知道好不到哪去。听到石长海的话，立即两眼放光：“团长，你太好了，太伟大了。全团的兄弟都爱戴你，能亲手揍一顿大将，太他妈过瘾了。”
    杉山元不知道曹彰说些什么，可是敏感的觉得不好。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曹彰冲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杉山元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已经是五十九岁的人，可以说是一个年级大一些的人。就是想反抗也没有机会，哪是曹彰的对手，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地葫芦。
    曹彰没有文化，还是进入龙泉军之后学习的。林俊的部队没有什么思想政治教育，他在给士兵灌输三种思想，那就是中国第一，中华民族第一，林司令第一。在这样的思想灌输下，士兵眼里基本没有别的，眼里只有中国人。一边打一边叫喊。
    这样的情况让一同被俘的司令部其他日本参谋浑身发抖。这是帝国军人的荣誉，其中的二级参谋冈本三富中佐大喊道：“帝国军人的荣誉不容侵犯。”
    嘴里喊着张牙舞爪的扑上来。石长海一脚就把他踢了出去，喊道：“来人，给我打，打到老实为止，敢他妈反抗，不是看你们还有用，早就枪毙了。”
    门外的警卫士兵全都冲进来，就是一阵的枪托和皮鞋。
    第一营长何春望跑进来：“报告副团长，鬼子北平宪兵队集中伪满警察和特务队，向这里进攻。”
    石长海一下想起来自己的任务。大喊道：“停停，”士兵停下手，石长海过去拽起来杉山元说道：“给你的部队下令，放下武器投降。”
    刚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杉山元，把脸仰到一边。他已经做好死的准备，还有什么可怕的。石长海冷笑一声对曹彰说道：“你跟他说，这一次龙泉军还是胜利，战俘就是上万人，他下令放下武器，就放了这些俘虏，要是不下命令，就让这上万的战俘给司令陪葬。”
    曹彰把这些话向杉山元一说，杉山元冷笑道：“胡说八道，你们这是屠杀日本人的借口，林俊司令根本没死，他这是欺骗大日本皇军。”
    曹彰一把薅过来杉山元喊道：“你他妈会说，就是你们害的。”
    杉山元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道：“笨蛋，林俊根本没死，他在诈死。我们没害他，是你们的政府下的手。这一点我们有绝对的情报，要是林俊死了，你们不会胜利的。”
    曹彰呆呆的看着杉山元，他不知道真假，石长海过去踢了他一脚说道：“鬼子说的什么？”
    曹彰有些激动地一把抓住石长海：“副团长，他说司令没死，是诈死。是国民政府出手害的司令。”
    这一下石长海也震惊了，一步就跨到杉山元面前：“你说的是真的？”‘杉山元冷笑一下：“当然。大日本皇军武士是不会说谎的。”
    石长海冷静一下，这可是太重要了。狠狠的说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把你扒光衣服，让你骑在猪身上游街示众，看看日本大将，华北方面军司令的下场。”
    当曹彰把这些话告诉杉山元的时候，他的脸色当时就变得发白，这也太损了。那样自己真的丢尽了大和民族的脸，只好乖乖的说接到龙泉军内部传出的情报，证实林俊没死。
    谁传出的情报杉山元不知道，那是特工总部的事，军部不知道。不过出手加害林俊的是国民政府，就是想控制龙泉军。
    石长海相信了，他在杉山元的眼里看到恐惧，看到害怕，相信杉山元说的。要是没有司令，怎么可能取得胜利。他高兴地喊道：“报务员，给团长电报，告诉他好消息。同时报告他们仇人是谁。”
    石长海喊完，就让士兵把这些大鱼全部捆起来。组织士兵抵抗外面的进攻。
    就是司令部被袭击，日军各部队根本接不到司令部的命令，陷入到各自为战的地步。因为没有指挥，让增援第4师团的战车联队遭到灭顶之灾。
    增援的战车联队是两个联队，全部战车接近三百辆。这全是日本真正的战车96式。这是因为在战场上出现龙泉军装甲部队，战斗力非凡。日军94式和95式根本不行，这一次增援的全是新型的96式战车。
    当第一军向前突进，攻击丰台，包围第4师团的时候，在北平到丰台之间的平原上，朱贵的装甲团早就严阵以待了。这是快速机动部队，装甲部队很少投入战斗，燃料紧张。只有在攻占天津的时候用过一次，体现莱迪1型的强大战斗力。
    这一次是关键一战，桂秀娥做的准备是林俊回不来的准备。四辆仅有的莱迪坦克全部进入部队，还有的就是新型的火箭炮战车，这是在装甲汽车上改进的武器，一次只能发射五颗火箭弹，距离射程都不是太远，太远距离精度有限。
    桂秀娥投入了龙泉军所能投入的最大力量，装甲集群作战是德国的军事思想，夏荷和桂秀娥都不陌生。莱迪001号坦克里面，朱贵说道：“弟兄们，今天我们就让四辆对三百。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失败的。尽力节约炮弹，保证准确率，明白吗？”
    “明白，”
    四辆坦克上的战斗员一起回答。这是朱贵的意见，龙泉军其它的不是坦克，是装甲车，是对付步兵用的。火箭炮也不是杀伤坦克战车的武器。面对日军96式坦克，还是得不偿失。
    决定用四辆莱迪坦克，迎战三百多辆日军战车。夏荷同意是因为只要缠住日本战车，给歼灭第4师团时间就可以，有一百多辆装甲车参战，胜利将更加快速。
    虽然朱贵信心十足，可夏荷不是很有信心。四辆对三百，怎么看都不可能。就是装弹量都不够。每辆坦克装弹六十发，只有二百四十发炮弹，就是全部没有失误，也不够消灭日军战车的。
    朱贵却很有信心，日军战车上是37毫米火炮，根本破不开莱迪的装甲。速度，行程和机动能力全都不行。朱贵在后面十公里的位置预备了另一批炮弹，只要快速撤退，补充弹药，就能消灭日军这两个战车联队。
    接到朱贵报告，和日军增援的装甲联队相遇的时候，夏荷下达命令，两个师在四面向中间发动进攻，。最后歼灭战开始。
    装甲团的装甲车营和自行火炮营在南面发动快速进攻，面对着装甲车和上面的并列机枪，日军步兵几乎就是被屠杀的对象。
    有装甲营撕开裂口，后面的部队就是快速冲杀。日军环形防线崩溃。
    林俊的部队都是短小精悍，装甲营是最多的只有一百辆，自行火炮也只有十辆火箭炮车，可是他们发挥的威力却是步兵无法相比的。
    泽田茂中将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双方兵力相差不大，可是被包围的日军就是没有冲出包围圈，当他接到命令是部队坚守防线，等待第110师团回援。他做出的准备是就地坚持防御阻击。可是被包围之后，竟然没有增援。他被包围之后，迟迟没有接到司令部的命令，泽田茂只好做出死守不退的架势。
    当外围阵地不断被压缩，空间越来越少的时候才明白，一定是司令部有什么变化，否则不会没有指示。
    自己的请示也毫无回音，下令部队突围。这时已经天光大亮，正好突围向北平撤退。
    但是为时已晚，夏荷指挥两个师发动了最后的强攻。日军部队准备集结，向一个方向突围。还没有进行，就被迫展开阻击。仓促间不会有多少战斗力。被装甲车快速穿插分割，陷入混乱当中。
    泽田茂中将两眼血红，手按着指挥刀，对着报告的士兵，他拿不出办法，只能命令部队顽抗到底。参谋长本茨五郎大佐说道：“师团长，我们集中一部分部队突围吧，司令部一定是出问题了，战死这里没有意义。这样长时间，没有任何增援部队，皇军士兵不能这样白白牺牲。中国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泽田茂心里开始动摇。这一次桂秀娥是全面的进攻，司令部迟迟没有命令，失败的罪责不在自己，干嘛要在这里等死。点头同意：“命令各联队分散突围，向通州方向集结。”
    泽田茂这个命令无疑是各自逃命的命令，不管他如何不承认自己这个商贩师团没有战斗力，但是事实证明，他们确实不如其他师团的士兵战斗意志顽强。这个命令一下，第一师和第二师立即感到压力一轻，日军投降的明显增多。
    泽田茂运气不错，龙泉军在快速进行围歼战，终于让泽田茂带领一部分士兵冲出包围圈，向通州方向逃跑。
    中午的时间，天津龙泉军司令部里，林俊接到电报。夏荷歼灭第4师团，占领丰台。林俊终于常常出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些报告中最让他感到放心的是第八团到达南苑机场，同时到达的还有卜正的防空大队。桂秀娥同意了罗阳的请求，同意空军进行有限的战斗。
    桂秀娥同意进行有限战斗，可她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早就亟不可待的罗阳绝对不会是有限战斗。林俊笑着说道：“你这是给他开口子，不会是有限的。”
    桂秀娥点头说道：“就放纵他一会吧。燃油问题，空军已经憋坏了。这一次朱贵可是过瘾了，看来还得发展装甲部队，这太有利了。”
    林俊点头，他当然明白，自己的莱迪坦克是针对t---34和虎式设计的，最后炮口直径达到100毫米，比原来预计的85还大。日军的轻型战车怎么会是对手。好虎架不住群狼，也得看狼是多大的狼。
    最终证明了朱贵的判断，四辆坦克击毁日军一百九十战车，几乎浪费的炮弹刚刚超过五分之一。在朱贵他们后撤补充弹药的时候，日军战车联队长康城一郎大佐竟然没有敢下令追击。
    他已经被这样的战斗吓傻了，这是单方面的屠杀。日军战车跑也跑不了，打又打不过，炮弹对龙泉军坦克毫无办法。可是人家几乎是一炮一辆。朱贵针对的就是日军战车，装载的全是破甲弹，没有针对步兵的爆裂弹。
    创造了装甲集群作战的最高纪录，四辆坦克击毁日军战车一百九十辆的辉煌战果。日军开始崩溃，当林俊接到范魁生报告，杉山元大将自杀的消息时候，感到十分惋惜。
    阻止了桂秀娥责怪石长海的命令。林俊有劝服杉山元的打算。日本国内的形式已经很紧张了，林俊知道这个首相也当不了几天，马上就会换人。
    杉山元要是掌握在手里，一定是大有用处。可石长海疏忽，他没有单独关押杉山元，而是和司令部的其他参谋人员关在一起。杉山元命令其他参谋杀了自己。这等于是自杀一样。
    在石长海坚守司令部的时候，接到团长命令，他正在向北平城里进攻，让他保护杉山元的安全，这是司令交代的。已经证实，司令确实活着，被雪雾困在山里，已经安全返回天津，正在指挥战斗。这一个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战场。
    在唐山方向，第四军追击第38师团到达后包围唐山，第三军已经突破香河日军防线。第七师向西进攻北平，第八师和第九师在向蓟县和怀柔方向追击日军第110师团。
    桂秀娥看着手里的电报说道：“我们低估了河边正三的能力，没想到他还有这两下子，比杉山元判断的还准。竟然以司令部的名义，命令日军撤退。看来围歼第41师团的希望要落空。”
    林俊摇摇头说到：“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小瞧日本人，他们的军官还是很有军事素养的。战争指挥是相同的，我们能想到的人家也能想到。”
    桂秀娥点点头，这一次战斗基本达到了林俊的作战目的，成功占领北平，由于范魁生他们占领南苑机场，袭击了杉山元的司令部，让日军没有统一指挥，失去破坏北平的机会。
    虽然河边正三少将机警，带领部分参谋人员逃出司令部，可是他犯下一个错误，就是不应该组织人想救回司令，夺回司令部。他没能夺回司令部，也失去了提前协调指挥各师团作战的机会。等他看到没有希望救回司令，再去以司令部的名义指挥各路军队时候，已经失去了最佳时间。
    虽然保住了第41师团不被歼灭，可是第110师团和第一军第三师进行战斗，没有办法迅速脱离战斗，被歼灭第4师团的夏荷抽出兵力，在侧面包围110师团，把这个曾经被消灭过的110师团，又一次被歼灭大部分。残余部队向房山以北撤退。
    当战斗到达第三天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全国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俊已经结束大规模的战斗，各部进行的都是追击战，四个军向北展开追击。
    就在中国方面都目瞪口呆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日本方面。
    大本营方面接到来自撤退到承德的河边正三报告，华北方面军全面失败，北平和冀北地区全部丢失。日军伤亡惨重，杉山元大将被俘，生死不明。华北方面军损失还在统计，不过损失过半。林俊部队正在向北追击。热河和辽南也危在旦夕。日军失去给养和辎重，已经无力再战。
    这一次召开的会议可不是只有军部的人。历来开会都是军方单独的事，没有谁把内阁的人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不管是海相还是陆相，都感到惊慌。这样发展下去，有可能输掉中国的战争，这是日本不能允许的。
    参谋总长闲院宫说道：“这是陆军作战不利，可是北平是内陆城市，海军用不上，还是陆军想办法。”
    板垣征四郎明白，这是争论已久的问题，海军和陆军矛盾已经加深到不可调和。闲院宫是海军的人，是不会放过打击陆军的机会。冷冷的说道：“陆军海军都是大日本皇军，战败是国家之辱。我建议海军出动舰队，在天津登陆，夺回天津然后陆军在热河和辽南向北平进攻，消灭龙海泉军。”
    不被重视的首相平沼骐一郎是政客出身，近卫文磨辞职，推荐平沼骐一郎也就是看他不是军方的人，又是谁也不靠的人，争斗的三方面都能换接受。可这样的争论继续下去，就会没完没了。赶紧说道：“这是后话，当务之急是解决华北问题，遏制林俊的进攻。华北已经失去，东北不能再有问题。”
    虽然都不怎么看上平沼骐一郎，可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这是陆军方面的事，所有人都看着板垣征四郎。板垣征四郎也清楚，华北方面军这一次损失绝对不小，短时间之内绝对没有能力进攻，只能暂时稳住防线。只好说道；“派一个人接替杉山元大将的位置。对中国的战局进行调整，暂时稳定防线，准备好再进攻。”
    这是暂时唯一的办法，平沼骐一郎知道自己说话没有分量，可是他不能不说。自己身为首相，也想把事情办好。点头说道：“这些有参某本部会同陆军部商议，我建议向中国蒋介石进行谈判，争取由他们限制林俊的进攻，给准备兵力争取时间。”
    这是日本的一贯做法，没有准备时候，就提出进行谈判。作为首相秘书的原田横一插嘴说道：“林俊已经和国府决裂，蒋介石限制不了他，还不如派人和林俊谈判。”
    平沼骐一郎瞪了原田横一一眼，他是自己的秘书，怎么这样和自己唱反调。不过他马上明白过来，原田横一是近卫文磨的人，近卫还有重新掌权的想法。
    虽然一个秘书插嘴，所有人都很愤怒，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这一次有了目标，会议很快达成统一意见，命令关东军向辽南和热河派兵，加强山海关的防御。多田骏为华北方面军司令，立即赶往热河，指挥收拢溃散的部队。国内向关东军补充兵力，同时给受损的部队补充兵力。
    为了争取时间，命令提出意见的原田横一为特使，前往北平，就日本和龙泉军政府的事情进行谈判。日本方面明白，这不过就是一种做法，为军队调动争取时间。
    日本方面在做出调整安排，林俊也在忙得晕头转向，这一战变化太大。第四军向北推进到迁西一带。接到命令的38师团残部放弃唐山，突围撤往秦皇岛。和那里的部队扼守山海关长城一线。
    第三军没有停顿，向北进攻到怀柔密云一带遇到日军强烈抵抗，被迫停止进攻。林俊传来命令，部队就地转入防御进行休整。第一军留守北平。第二军进攻到怀来又退回来，在西北山建立防御阵地。
    战场余波在半个月之后才平息，翘首以盼的各路新闻媒体齐聚北平颐和园。今天是龙泉军政府的新闻发布会，谣传已经死了的林俊再次露面。是军事欺诈？还是政治迫害？是日伪勾结还是国府的阴谋？大家最关心的当然是龙泉军的走向。
    桂秀娥已经宣布脱离国府中央，也大肆驱赶中共组织，军政府宣布独立。今后怎么办才是大家最关心的，这已经超出了对收复北平的热情。
    听说日本谈判代表已经到达北平，是首相秘书带队。看来这个发布会将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