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争锋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马芳，虽然马芳的地位不低，可是她不是在军队的编制，平时和基层部队接触很少。不过有一点大家都知道，马芳有潜藏的能量，那就是龙泉军的补充兵员都是出自民兵总队。
    特别是低级军官，全是民兵总队教导营出来的。在林俊这个没有什么政治团体，纯粹的军事组织中，军官和将领之间的从属关系就很重要。多年的军阀是想，士兵是军官个人财产的想法，已经延续几千年的时间。
    林俊虽然在一直致力于改造士兵的思想，让他们明白军队是国家的，不是某一个人的。可是时间太短，龙泉军膨胀得太快，古语说过：“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改变一个几千年的思想，哪是那么容易的。
    龙泉军中的派系思想也十分严重，很多人即使没有把部队看做自己的，可上下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龙泉军是林俊的。很多军官都是很自豪的对外自称是林家军。
    桂秀娥在林俊外出的时候，掌管龙泉军，没有任何人有异议。林俊也清楚这点，所以把指挥权公开交代之后，放心离开。
    虽然几个军都是新部队占多数，可军长和师长，到旅长，都是一条心的人。即使由第四十七军改编的第三军，军长刘占允也很忠于林俊。就是感激林俊的信任和支持，看到林俊一视同仁的对待川军，一心抗战的心意上，和姜少伟研究后，极力的做李家钰工作，终于让李家钰带领剩下的133师一同归入龙泉军。
    第一军在夏荷手里，是龙泉军就是林家军的有力证据，夏荷也是林俊的夫人。
    随着林俊身边的女孩嫁人远离，走的走，嫁的嫁，只剩下桂秀娥和夏荷，还有刚刚回来的冷碧寒，林俊好色的名声大为改观。第二军在谭登江手里，还是在北平的时候，阜平保安团袭击卢沟桥，谭登江毅然脱离二十九军，跟着林俊来阜平，其忠心程度也毫无问题，唯一不是很稳定的只有第四军。
    马芳的水平和能力有限，军事指挥上更是不行。让她当军长，只是因为暂时军队进行大的扩编，一时间不能调整合适的人选。马芳一直在训练新部队，有王强在监管训练，同时把姜少伟派给他出任参谋长，第四军又是留守部队，问题不大。
    林俊决定去重庆，就是关系到未来战略问题。想等自己在重庆回来的时候，根据结果再进行最后调整。相信有桂秀娥在，问题是没有的。
    没有事的时候，谁也不会注意，可是如今林俊突然出事，矛盾立即爆发出来。不过除了桂秀娥，任何人都没有想到是马芳起来挑事。论战功和指挥水平，即使争权也轮不到她，何况并没有证明林俊死亡，只是下落不明。那是国统区，不是敌占区，即使土匪袭击，只要当时没有战死，过后应该没有危险。
    就是大家都有这个想法，尽管马芳说出来，会场上还是没有声音，并没有谁插嘴说什么。
    桂秀娥看着马芳的样子，心里什么都明白。马芳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些头脑，背后一定有人主使，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人，桂秀娥不敢确定。
    龙泉军太复杂了，各方面的人都有，林俊的本意是建立全面的统一战线，联合一切抗战力量，平衡各方面关系，共同抗战，以打败日本为最高目标。最后中国的走向和怎么处理，那是内部的事情。
    其实林俊心里有他自己的想法，后世中国是什么结局他心里知道。林俊一直想把历史推进到原来的轨道，并不是指抗日战争，而是战争结束之后的历史。所以对自己没什么要求，可林俊的思想不是所有人都明白的，只有一个桂秀娥明白，这远远不够。
    事情到了这一步，桂秀娥相反变得异常冷静，淡淡的露出一丝笑容，平静的说道：“马芳，你知道今天你的行为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每一件事我都可以给你最合理的解释，但是你要想好再说。要是无中生有，扰乱军心，不利于抗战，我现在还是代理总司令，我一样有权枪毙你。”
    马芳心里颤抖一下，桂秀娥的威严不是一天两天建立的，猎豹别动队在阜平第一天招兵的时候，就是桂秀娥和林铁柱一起招的兵。那个时候桂秀娥就是阜平保安团的参谋长，一直到今天的龙泉军团。桂秀娥已经是林俊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的龙泉军团第二人。这几句不温不火的警告，极具威严，让马芳不能不害怕。
    想到后面人给她的分析和警告，听到桂秀娥的话，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自己退步，下场是一样的。桂秀娥不会放过自己，一但失败，龙泉军上下都不会放过自己。看着龙泉军三号人物夏荷冰冷的眼神，知道这个有着暴躁脾气的女军长，是龙泉军最惹不起的人。
    马芳冷笑一下说道：“那么桂总参谋长就说一下，既然知道日本特务遍地，很多亲日派的人对司令不利，为什么桂总参谋长要让司令公开行动，还是大张旗鼓的行动。龙泉军有兵力十几万。只是一个特种团就堪比一个师的兵力，竟然只是派遣一个警卫排保护司令，为什么？第二个问题，很多将领知道司令失踪之后，都想派兵进入失踪地区寻找，桂总参谋长一再阻挡，这是为什么？第三个问题，司令出事，桂总参谋长不是寻找司令的下落而是召开军事会议，把军官全都集中在阜平，却秘密调动范魁生的特种团进入阜平，打算干什么？这三个问题希望给我们所有人一个解释。”
    马芳的话正是所有军官怀疑的几个问题，特别是第三个问题，参加会议的军官都不知道，只有夏荷知道。因为桂秀娥是让马喜闻在保定范魁生的团部用电话通知夏荷的，回来之后也和夏荷说过，只是说为了稳定。马芳的话，让夏荷也用疑虑的眼光看向桂秀娥。
    其他人全都是心惊的看着桂秀娥，这样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要把所有的军官一网打尽，这样安排目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其他人还好说，刘占允当时就有些着急，几乎想站起来质问桂秀娥想干什么。
    桂秀娥心里吃惊，自己身边有人监视自己，参谋部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自己秘密调动范魁生进阜平竟然有人知道。
    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她按下心头的震惊，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的说道：“马芳，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那就是范魁生进阜平防备的就是你。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司令出事，我是他妻子，是他的正室夫人。同时是龙泉军团的暂时代理司令，不管是在公在私我都是龙泉军第一人，我没有必要这个时候抢权，只有哪些心怀不轨的人才有这个想法，你说我会不防备吗？”
    事情摆在了桌面，桂秀娥的话不亚于公开指出马芳想抢夺权利。可是大家都不是傻瓜，马芳的资格是很老，可是一直是隶属于民政部管理，她在军中有抢权的资格吗？不过桂秀娥说得也有道理。桂秀娥已经是代理司令，还有必要这样做吗？
    果然，桂秀娥接着说道：“大家应该是明白的，即使真是我陷害的司令，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做做样子，下力量寻找司令，不是急于召开军事会议确定指挥权，因为指挥权就在我的手里。”
    本来怀疑桂秀娥的人全都相信了桂秀娥的话。确实如此，桂秀娥根本没有这样做的道理，在林俊不在的时候，桂秀娥本来就是指挥官。
    桂秀娥看到很多人都有释然的表情，明白事情不能软弱，只能针锋相对的斗争下去。马芳敢发难，就不会只有这点伎俩。一定要逼着她现原形，否则这是潜在威胁。第四军绝对不能在掌握在她手里，那可是齐装满员的一个整编军，三万多部队。
    桂秀娥根本不给马芳时间，继续说道：“现在我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司令是在国统区出事的，作为西安行营主任的蒋鼎文正在全力搜索，我们不知道具体原因之前，兵力大举进入黄河以南，国府中央怎么看。在北面的日军怎么判断？这个时候传出去司令出事，不是引来日军的进攻吗？你在这个时候问这些，我现在怀疑你的企图和目的。难道你很希望日军进攻是不是？召开军事会议，就是要安排对日防范，对内稳定。抗战是司令的毕生心愿，龙泉军是司令的心血。身为他的妻子，我有责任保护这一切，不能让有企图的人来破坏，即使司令真的出事，我也会把抗战的大旗举下去，不打败日本，决不罢休。相信在座的将领都会这样做。不会不去抗日。你明白吗？”
    马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此时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桂秀娥的一番话，不但解释清楚她这样做的目的，同时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用抗战的事情激起全部军官的热血。第一个站起来的就是夏荷：“这一点我要说，第一军是龙泉军的第一军，不管在何种情况下，第一军都会向日军作战，哪怕剩下一个人也会抗战到底。”
    夏荷这样一说，谭登江也站起来说道：“第二军也是如此。谁敢出卖龙泉军，就是第二军的敌人。第二军绝对抗战到底。”
    刘占允看到两个军长表态，他当然不会不说什么，那不是表示自己不抗日吗？连忙站起来表示支持抗战的决定。
    马芳心里没底，她只好说道：“桂总参谋长，龙泉军抗战之心没有任何动摇。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桂秀娥心中已经有了感觉，冷静的说道：“本来这件事是不能在这里说的，但是今天的局面我不能不说，后果已经顾不得了，但是我希望在座的诸位能保守秘密，不要忘了龙泉军的保密条例。”
    桂秀娥的话，让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惊，看来真的是有原因的。桂秀娥说道；“马芳，你很清楚，既然今天你能站出来说这些，我想你心里一定清楚为什么。我不妨再说给你听，龙泉军一直是独立的部队，在很多作战指挥上都是单独的，并不听军事委员会的。这一点蒋委员长十分不满，国府军事委员会一直有吞并龙泉军之心。在我们的后面，布置了四个军的一个军团，目的很明显。这一次军事委员会让司令去重庆，司令不去，就是违抗军令。去了难道容易回来吗？秘密前去重庆一旦被扣押，或者被加害怎么办？大张旗鼓的前往重庆，在全国的舆论压力之下，司令可保安全来去。和全国的人为敌，失去民心的事，蒋委员长是不会干的。国民政府内部那些投降派和亲日派也不敢干。这就是司令公开前去的原因。”
    这一番话不亚于水面投入一块石头，激起了巨浪。龙泉军的军官立即炸锅，原来是这么回事，一直觉得桂秀娥这样做解释不通，司令竟然还同意了，原来是防备国府加害。
    参加会议的人中，除去作战军队以外，只有军需部的杨如萍，民政部的钱玉书。整个争论当中，钱玉书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大家都认为这是军方的事，民政部不会参与的。可是这个时候钱玉书突然问道：“桂总参谋长，既然这样危险，司令为什么要去？就算是抗命不遵，国民政府能怎么样？”
    不错，既然龙泉军一贯不听国府的，为什么还要去？钱玉书这样一问，正是大家都想知道的。桂秀娥心里产生一丝疑虑，她一直在想马芳身后的人是谁。以马芳的头脑，她不可能设计出这样长远的计划，背后一定有一个高明的人在制定计划指挥这一切。
    钱玉书这个时候发话，让桂秀娥心里怀疑。可是她不能不回答：“钱部长，你知道国府和中共的关系。山西战役已经让国府方面极为不满，可抗战不是龙泉军自己能完成的，这是要联合全国的力量。司令亲自前去，就是要和国府方面谈清楚，解决一些统战问题，联合全国的力量进行抗战。这个时候团结才是力量。所以司令不得不冒险前往。“
    钱玉书的问话，桂秀娥的回答让所有的问题全部摆在做面上。钱玉书接下来的一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参谋长，我认为这个说辞不可信。龙泉军得到过国府方面的支持吗？我们一直在独立抗战。国府方面好像没给我们一枪一弹，一斤粮食一块大洋，今天的局面是两个方面的军队完成的。”
    桂秀娥其实心里也是对林俊的决定有些不理解，干嘛要联合他们？龙泉军得到的是军队支持，就是汤恩伯的部队也是用计谋胁迫他的。
    这一次军事委员会下令，三十五军调归第二战区，傅作义也没有任何表示，直接接受命令，不再向冀绥战区汇报。汤恩伯已经和林俊平起平坐，虽然表面还是冀绥战区的部队，可是谁都明白，林俊根本指挥不动他。桂秀娥对林俊前去重庆也不是很赞同。可是林俊认为卫立煌说的对，争取得到国府支持，龙泉军会得到后勤保证，部队会有持久作战能力。这才决定前去。
    桂秀娥有些无奈的说道：“司令有他的想法，我只能支持。”
    桂秀娥的口气不用说谁都明白，她也不想让林俊去。钱玉书没有在问话，马芳冷笑一声：“总参谋长，你很有能耐，有些判断很准，可还是想想怎么处理以后吧。”
    王强一直没有说话，可是最后马芳的话提醒了他，这让他想到一种后果，有些急切的问道：“参谋长打算怎么处理？”
    桂秀娥有些心里吃惊，马芳的话让桂秀娥也想到了这一个可能。
    马芳坐下了，她没有什么要问的，好像认输一样，可是表情又像是胜利一样。桂秀娥说道：“司令没有结论之前，我的意见是调整兵力布局，严防日军进攻。”
    王强说道：“桂参谋长，好像你还有话没有说吧？”
    桂秀娥心里一颤，王强不是马芳，他的资历和地位都不是马芳能比的。不解的问道：“我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王强脸沉下来：“桂总参谋长，马军长的话尽管你给了解释，可是消息传出来，你不会不知道吧?司令被袭击根本就不是土匪所为，有军队参与，我想司令可能落在人家手里。联合抗战重要，可是保证司令安全更重要。”
    这回桂秀娥彻底吃惊了，她一开始还真的没有想过林俊是落到国府手里这一点。有些着急的问道：“你说怎么办？”
    王强说道：“很简单，国府方面忌讳什么我们很清楚，你已经说了司令为什么去重庆危险，我们要是这样继续下去什么也不做，司令怎么会安全？我建议立即清党，保证司令的安全。”
    “清党？”桂秀娥吃了一惊。她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阴谋，不是短时间制定的，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王强的话不是只有桂秀娥吃惊，还有一个人吃惊，那就是李秀红。
    她是独立师师长，这个身份是应该前来参加会议的。最后矛头突然转向她们，这让李秀红怎么能不吃惊，她也没有这方面的斗争经验。桂秀娥通知只是军队主官参加会议，因此她的参谋长欧阳云没有来。
    李秀红站起来说道：“王副司令。这是违背两党协议的，你这是破坏抗战，制造摩擦。龙泉军要负责挑起内战的责任。”
    在龙泉军其他将领来说，林俊的生命才是主要的。什么制造摩擦，根本就不在乎。夏荷更加相信林俊恐怕真的是落在他们手里。以龙情局和军情处怎么会什么消息也没有，那么多人会找不到林俊？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夏荷看着马芳，眼里现出冰冷的杀机：“马芳，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人主使你的？少俊是不是在他们手上？不要以为你控制了第四军我就不敢动你。今天你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出不去这个会议室。”
    夏荷的毛病又爆发了，她只是容易激动，也是有头脑的，这些事情发生到现在，她已经看明白。马芳绝对有人主使。一个民兵队长，没有任何军中资历，扳倒桂秀娥也轮不到她来主政。她这样干为什么？
    夏荷这一爆发，所有的事情全都明了。看着夏荷指向马芳的手枪，会议室里面全是冷漠的表情，大家一致认定是国府方面干的，就连桂秀娥也是这样认为的。要是不这样怀疑，桂秀娥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整顿内部。正像夏荷说的那样，卫立煌力劝林俊前去重庆，一定是参与了这个阴谋，看来谁都不可信。
    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的值班参谋进来对桂秀娥说道；“报告，参谋长，第十三军团参谋长梁桂清前来，要面见参谋长。”
    桂秀娥心里一震，终于水落石出了。冷静的说道：“让他前来会议室。”
    梁桂清在外面进来，他是在重庆刚刚调来的参谋长，原来第二十军参谋长方邵安因为指挥石门阻击战有功，占领石门后晋升中将，调回军政部出任参谋。第二十军换人，他这个军团参谋长是刚刚调来的。
    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很文静，还带着一副眼镜，看军衔只是一个少将。看了一眼会议室里面的人说道：“桂总参谋长，事情紧急，打扰你们的会议十分抱歉。”
    桂秀娥一笑：“梁参谋长，已经打扰了，就不要说这些废话，有事就说吧。”
    桂秀娥的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因为她看得出来，这是有意的。在梁桂清的口气中听不到一丝歉意，所以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梁桂清确实是有意前来的，这个布局已经很长时间了，终于开始行动，这是一箭双雕之计。他不知到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知道是什么人制定的，他这是奉命执行今天的最后一步。淡淡一笑，也不因为桂秀娥的不客气生气：“桂总参谋长，我看还是单独谈一下为好。”
    桂秀娥心里也没底，因为刚才的争论证明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林俊有可能在他们手上。不管桂秀娥多么知道林俊的心思。可是她不管做什么，还是以林俊的生命安全为主要的。
    本来以为大张旗鼓公开前去重庆，国府方面迫于舆论压力不敢对林俊怎么样。没想到人家棋高一着，竟然无耻的买通土匪，也可能是装扮成土匪，这样谁都说不出话来。怪不得蒋鼎文那么热心的出动兵力搜寻林俊下落呢。
    桂秀娥点点头说道：“梁参谋长请。”
    梁桂清仿佛胜券在握一样，对夏荷说道：“夏军长不想听一听吗？”
    夏荷可不是别人，在林家还是丫鬟的是时候，就没把自己看得多低。两年的出国学习，回来后今天的身份地位，让她不自觉的更加狂妄。其实说夏荷容易冲动和脾气暴躁，还不如说是狂妄和傲气。
    冷冷一笑：“梁参谋长，我当然想听听，别以为十三军团有什么了不起，四个军在我面前就是土鸡瓦狗，第一军让你十个军，一样什么也不是。”
    夏荷的狂傲和直言不讳让梁桂清心里颤抖。都说夏荷狂傲，今天一见确实如此。想到此行的目的，心里也多少有些恐惧。不过他有依仗的地方，只是一笑，什么也没说。三个人离开会议室，前往桂秀娥的办公室。
    三个人一走，钱玉书走到李秀红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李秀红脸色变化，站起来要走。王强说道：“李师长，你只有两天时间，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林司令的生命重于一切。”
    刘秀红立正敬礼：“李秀红明白，感谢二位。”
    她离开了，王强说道：“各部队师长返回自己的部队，立即命令自己的部队谨守防线，监视当面的日军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听侯参谋部命令。”
    军事会议就这样散会了，这些军官都知道回去该怎么处理。命令是王强下达的，作为另一个副司令李家钰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对。郭世怀和姜少伟两个副参谋长也没有说话。不过谁的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司令肯定是在人家手里，龙泉军不得不让步。
    钱玉书对李秀红的安排，王强刚才说的话，龙泉军妥协了，清党时间应该是两天后。看来军部也不想赶尽杀绝，所以给两天时间。各级军官都明白该怎么做。
    王强看看李家钰，李家钰点点头，王强说道：“各军军长留下。一会再开会。”
    夏荷和桂秀娥离开，谭登江和刘占允又坐下。马芳脸色变幻的又坐下。她的心里开始没底，当看到钱玉书插言，王强也说话，又看到梁桂清到来，再听到王强的命令，以为自己没什么事了。只要过了今天，她回到第四军军部，就会没事。可是王强命令军长留下，她的心里又提起来。
    马芳也不想这样，她感激林俊，感谢桂秀娥，可是她也是没有有办法，一步错，步步错，只能不断的错下去。
    要怪只能是怪自己有侥幸心理，贪心是人的最大弱点。马芳眼前浮现出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可是司令到底怎么样了？桂秀娥又会如何处理自己呢？他们的保证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