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搅局（一）
    “报告”林俊办公室门外，警卫李雄飞说道。
    林俊本来今天是让段秋明和范魁生前来，安排对日军后方进行骚扰行动的。可是接到报告，苏联方面派来新的人员，就双方军事合作问题进行商谈。这一次前来的不只是罗波夫一个人，还有苏联米拉多维奇的代表卡尔列金斯。
    林俊安排桂秀娥给两个人交代作战任务，他在办公室接待这个到来的卡尔列金斯。听到门外警卫的报告，说道：“进来”。
    李雄飞推开门说道：“司令，钱处长到。”
    林俊说道：“请他们进来。”
    钱玉书和两个苏联人走进来。钱玉书介绍一下双方，卡尔列金斯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这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这就是在短短的时间里，以他年龄和才能不成比例而震惊整个世界的军事奇才林俊。
    东方人，特别是中国人，总是喜欢创造英雄。在卡尔列金斯印象中，这个林俊或许真的很年轻，但是绝对不会想传言那样。因为在这个年龄是不可能做到这些的。虽然远东情报机构报告的是情况属实，但他还是有所怀疑。
    他如今站在林俊的面前，和林俊伸手相握的时候，不能不承认，尽管这个少年很高，可也是相对而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证明他的年龄很小。
    面对一个强大国家的谈判代表，态度不卑不亢，一派高级军官的大将风度，让科尔列金斯这个在外交上十分有经验的人提高了警惕。
    中国人有句话叫无风不起浪。何况林俊的战绩和地位以及成果在这摆着，让他不能不相信。外界传言不可全信，可是也不能不信。
    根据罗波夫的汇报，林俊军事上堪称奇才，在政治上还是很弱的。根本就是少年气盛，也不懂政治，这样的人是很好利用的。根据卡尔列金斯研究资料得出的结论，林俊好像并非不通政治。
    中国的情况极为复杂，国共双方的争斗，各地拥兵自重的军阀，大小山头林立的派别，出卖国家的汉奸。一百个人，有一百二十个心思。林俊能做到今天，实属不容易。
    在详细研究林俊资料的时候，卡尔列金斯发现一个问题，林俊在处理两党关系上很谨慎，也很有特点，采取的是两不得罪战术。
    一方面高调宣扬辖区之内不能有其他武装力量，另一方面又和中共军队走的很近。根据情报，林俊手下就有中共的军队。
    另一方面又接受国民政府的任命，战功和战果承认是军事委员会的指挥，把高帽戴给蒋委员长。部队番号一再升级，成为军事委员会的直属部队，和各大战区平级。地盘也不断的扩大，已经隐然成为一方诸侯。
    根据罗波夫的报告，林俊的话里透露出自立的倾向。这是隐晦的向苏联说明，林俊有另立政府的倾向。
    这一次提高商谈级别，是叶诺夫掌握这些情况之后，向斯大林作出汇报。米拉多维奇接到中央的指示，以边疆区出面，和林俊进行商谈。掌握林俊的真实想法，让林俊成为苏联在中国的代理人。
    斯大林不出面，不想以苏联的名义进行，是不想得罪蒋介石。林俊的实力毕竟还看不出来多大的优势，这是一个潜力人物。苏联不可能失去国民政府，就连一直支持的中共都不能让苏联抛弃国民党，何况实力还不如中共的林俊。
    苏共中央决定，让米拉多维奇派出远东地区一直负责中国事务的资深政治家，卡尔列金斯前来中国，再次就和龙泉军合作的事情进行商谈。
    对于斯大林来说，他不能不心急。希特勒的上台，欧洲反共浪潮高涨，就是因为希特勒的矛头对准苏联。所有国联的成员国都沉默不语，英法的绥靖政策让斯大林感到无比的压抑。
    农庄政策和恢复经济是苏联的当务之急。为了应付来自西线的军事压力，斯大林这个时候实在不愿意和日本开战。但是日本向苏联进攻的意图明显，张鼓峰的军事冲突就是一个试探性的进攻。
    斯大林不能暴露出他不想打的意图，可又怕已经有些疯狂的日本扩大战争，让苏联不得不打下去。这个时候林俊出现，斯大林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密令米拉多维奇尽力和林俊取得共识，对龙泉军可以给予援助。支持他向日军发动进攻，在后面牵制日军的兵力，处成日本停止对苏联的进攻。
    卡尔列金斯就是带着这样的使命前来的，他觉得还是有成功的希望。日本正在进行武汉会战，要是林俊能取得一部分胜利，情况就会改变。
    如果华北方面出现问题，日本是绝对不会和苏联开战的，苏联就能取得远东的安定。
    林俊坐回座位上，他明白斯大林的想法。即使林俊政治上什么也不懂，可他是经历过后世历史发展的人。这些家伙怎么想的林俊知道。
    政治是什么？也就是相互利用，相互妥协，然后不要脸的不讲信誉。中心思想就是本国利益最大化，是不是损害他国利益，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互相利用的事谁不知道。
    张鼓峰事件是一个契机，是林俊趁机要挟苏联的最好时机。趁火打劫谁不会？
    林俊知道这几天正是张鼓峰军事冲突的最激烈时间，斯大林绝对心里没底。而罗波夫回去汇报，会加重苏联对龙泉军的倚重。
    接到报告后，把军事问题交给桂秀娥去办，自己第一时间接待前来的苏联代表。看到面前这个卡尔列金斯，林俊什么态度也没有表现出来。淡淡一笑说道：“伊凡诺先生，我知道你懂中国话，我们不需要翻译来耽误时间，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在两国谈判中，并非是谁不了解对方语言的问题。翻译是对自己民族语言的一种尊重，也是对自己国家的尊重。林俊这样直接的说明，让卡尔列金斯心里有些不舒服。看到卡尔列金斯变化的眼神，林俊说道：“我是军人，不是政客，我只是一方军政首脑，不是代表国家，伊凡诺先生请谅解。”
    林俊这样说，卡尔列金斯也没有办法。他明白林俊所指的什么，那就是告诉苏联方面，林俊只是代表他自己，代表龙泉军，并不代表中国政府。
    苏联方面也不想和林俊发生官方往来，还不是抛弃国民政府的时候。所以淡淡一笑：“林司令是军人，本人也曾经是军人，也喜欢痛快。”
    他的话是用汉语说的，相当流利，看得出来汉语掌握的相当不错。这不是一知半解的了解一点，苏联人不是日本人，精通中国话，就是对中国有一定的了解。看来龙情局报告的卡尔列金斯材料还是正确的，这是一个专门对付中国的政客。
    林俊说道：“我的意见已经和罗波夫先生谈过，不知道苏联方面什么意见？想来伊凡诺先生给我带来好的消息？”
    卡尔列金斯心里无奈，这样的政治谈判他根本没有见识过，也太直接一些了。只好无奈的说道：“斯大林元帅对中国的抗战是十分支持的，时下在武汉上空还有苏联飞机和苏联的航空自愿队在作战。不知道苏联能给林司令什么帮助？”
    林俊说道：“谢谢苏联朋友的友谊。龙泉军需要武器和弹药，需要军事装备和物资，不知道苏联方面能否给予支持。”
    科尔列金斯心里冷笑，嘴上说道：“这是没有问题的，不知道林司令打算怎么得到这些援助呢？”
    林俊说出的话，差点没让钱玉书笑出来。林俊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通过运输得到，难道苏联给我提供生产设备吗？虽然那样慢点，不过更好。”
    钱玉书想笑，科尔列金斯差点没气死。林俊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他无可奈何的看着一脸正经模样的林俊，只能认为林俊是没有听明白。小孩就是小孩，没有办法。卡尔列金斯只好坦白的直接说道：“林司令，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苏联提供军事援助是有条件的。比如说我们向国民政府提供军事援助，是国民政府向苏联贷款，然后购买苏联的武器和物资，在很多商业领域可以对苏联开放。不知道林司令能给我们付出什么？”
    林俊心里鄙视，都他妈说的好听。军事援助，援助还要钱？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迷茫：“伊凡诺先生，军事援助就是援助，要是花钱购买是商业行为，那是买卖关系。既然你是出卖武器，就请去龙泉军商业部谈。要是同意贷款给我们也行，不过我可没钱还。因为国民政府掌管税收，我没有可以用于还款的来源。”
    “你……”卡尔列金斯几乎想站起来走人。有这样当时就封门的谈判吗？不过他是政治家，什么场面都见过。比这还要尴尬的处境，比这要艰难的谈判也经历过。压下心头的怒火，说道：“林司令，那就是我们没有商谈的余地了？”
    林俊摇摇头说：“有，苏联提供武器弹药，军事援助，我帮着苏联解开日本的军事进攻，保护远东地区的和平安定，这才是和作方式。不是我要付钱的，伊凡诺先生。”
    卡尔列金斯心头震动一下，他感觉到林俊不是表面看的那样什么也不懂。他开始小心起来，谨慎的说道：“林司令，苏联不怕日本，也有能力保护远东的安全。日军正在和国府军队作战，一旦武汉战役结束，恐怕龙泉军未必有挡住日军进攻的能力。是龙泉军需要苏联，不是苏联需要龙泉军帮助。”
    林俊好像有些担心，紧张的问道：“伊凡诺先生，苏联什么意思，难道就是让我贷款购买军事物资？”
    卡尔列金斯有些得意，又有些鄙视林俊，中国哪一次不是外强中干。小小的龙泉军，几万之众，没有苏联支持，想存在下去几乎没有希望。冷冷的说道：“林司令，就是你提出贷款也不行，因为冀中游击区根本没有还款的能力，苏联政府是不会贷款的。”
    林俊站起来说道：“既然无偿援助不行，贷款也不行，伊凡诺先生，你来阜平是消遣我是不是？来人，送客。”
    林俊说翻脸就翻脸，是卡尔列金斯怎么也想不到的。他只是想吊一下林俊的胃口，以便接下来的条件好说。最好让林俊求他，那样才会占据主动权，达到他们想的目的。可是林俊一点耐心也没有，真是典型的小孩嘴脸。说不愿意就翻脸，一时尴尬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钱玉书说道：“司令不要发怒，卡尔列金斯先生还有话没说完，苏联政府也许有更好的办法。”
    林俊说道：“不听，什么好办法？难道他们无条件武装我的军队吗？想在龙泉军为难的时候威胁我？办不到。伊凡诺先生，我告诉你，日本不只是进行一场局部战争。他们的要的是库页岛全境，是苏联的远东。别以为日本能把我怎么样，不行我宣布独立，日军现在是很愿意看到这一点的。龙泉军也不是不可以进攻苏联，我要是和日本合作。关东军和华北方面军的部队就会立即北上。斯大林不是不知道德国的意图，龙泉军能和日本合作，就能和德国合作。别给我提国民政府，他管不着我。伊凡诺先生，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林俊的长篇大论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把卡尔列金斯仍在了那里，扬长而去。
    钱玉书心里想笑，司令太鬼了，这个卡尔列金斯让林俊给弄懵了。
    钱玉书说道：“卡尔列金斯先生，林司令虽然年纪小，可他是一方军政首脑，也是典型的军人脾气。你有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我想要是因为你的缘故，龙泉军和日本方面合作，恐怕西伯利亚集中营等着你吧？”
    卡尔列金斯打了一个寒战，他太明白这样失误的结果。他是政客，在这样的政治争斗中，一直游刃有余。可林俊这里根本就不是妥协性的政治谈判，让他很不适应，所以才会陷入僵局。
    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可以进行无偿援助，苏联只是希望龙泉军能改变战略进攻方向。可是你看……”
    钱玉书说道：“其实你很清楚龙泉军的处境。我们向东发展是因为德国方面答应可以给予军事援助，司令想得到出海口。如果苏联同意援助，当然不用向东进攻。但是你的谈话方式让司令激怒。”
    卡尔列金斯明白过来，德国距离太远，又是和日本的同盟国。林俊并不想和德国合作，可是苏联这面竟然是这个条件。要是林俊和德国合作，就极有可能和日本合作，那么苏联呢？
    他来的时候，得到苏联军事委员会的指示，尽力处成林俊向西北方向进攻，迫使日军不敢向苏联进攻，保证远东局势的稳定。斯大林可以致力于内部稳定和加强西线部署，解决东欧问题。
    林俊此时的军事力量以几何数增长，已经发展到四个师，七万部队，力量已经不可轻视。听到钱玉书的话说道：“是我的失误。钱部长，你看是不是再和林司令商谈一下？”
    钱玉书说道：“我看看吧，等我消息。不过你最好把情况报告一下，我会尽力处成此事。”
    “多谢”卡尔列金斯得到钱玉书的首肯，利用龙泉军电台向米拉多维奇报告。
    林俊办公室里，钱玉书笑着说道：“司令，卡尔列金斯已经服气，估计苏联会答应条件的。”
    林俊说道：“很快张鼓峰方向就会平息战火，不过日本不会承认失败，关东军会加强苏蒙边境的兵力部署，苏联也不会闲着。和他们的谈判不用太积极，我有办法让他们答应。提高条件，不用放松。”
    钱玉书不知道林俊有什么安排吗，不过他相信司令绝对有办法让苏联人同意。点头答应，等着卡尔列金斯的回答。
    林俊这边在和苏联人谈判，桂秀娥的办公室里，范魁生和段秋明听得连连点头。两个人现在只极度的兴奋，最愿意打的仗就是这样的战斗。
    桂秀娥说道：“两位，明白了吗？越大越好。要是露馅了，我可找你们算账。”
    段秋明拍着胸脯说道：“娥姐放心，小弟我的日语水平你还不知道吗？”
    范魁生说道：“那有什么？老子的部队里面有日本人，是纯种的大日本皇军。”
    桂秀娥说道：“两位都不要轻敌，这是谍战一样的战斗。不行的时候，就撤到狼阴山一代，林司令会和傅作义将军联系，给你们补充和修整。”
    “是”两个人一起立正。
    桂秀娥说道：“时间很紧，抓紧准备，越快越好。”
    两个人立正敬礼后离开司令部。走的时候还不忘互相瞪一眼，这一次特种营和别动队同时行动，看看谁的效果好。
    林俊在桂秀娥的嘴里知道，段秋明和范魁生的两只部队已经俩开。他们要穿过封锁线，在怀安穿越日军占领区，进入到内蒙古地区，接近外蒙边境。
    这是林俊的计划，他既不想失去苏联的援助，又不想答应苏联什么条件，更明白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苏联也不傻，日本暂时也没有向苏联进攻的能力。张鼓峰是双方试探的结果，是苏联给日本的军事压力，也是日本想看看苏联的反应。这样的战斗不会扩大，也不会持续时间长的。那么林俊就让他变长，就让他扩大。
    日本其实无法和苏军对抗，远东特别集团军也不是日本能对抗的了得。根据命令，段秋明的猎豹别动队是二连浩特，范魁生的特种营是东乌珠穆沁旗，两个作战单位的作战目的是一样的。
    这是远离根据地的作战，又是特殊的战斗。虽然都是信心十足，可是也有些很紧张。因为时间很紧，两个最精锐的部队，几乎没什么准备的，只是换装武器和弹药之后，就离开这里。
    桂秀娥说道：“少俊，这样的办法能行吗？我们这面怎么办？部队还是进行训练？”
    林俊说道：“日军是三个师团，包围在我们的周围，暂时不能进行大规模的作战，因为弹药和物资都不足。这几天104师就会到达，他们没有经过训练，战斗力十分有限.暂编师也是伪军和国军战俘改编的，战斗力更加有限。暂时还是加强训练，苏联人会妥协的。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开始进攻的时候。”
    桂秀娥知道，看着林俊的部队和日军兵力相差不多，按着以往的战例，龙泉军一直是以少胜多。此时的龙泉军兵力数量和日军几乎相等，战斗力也相差不多，但是战场上的比拼不是单方面的，是一个综合指数。单是一个装备上林俊和日军根本无法相比。
    日军每个师团都有一个野战重炮联队，加上各联队的炮兵大队，一个师团的大炮是上百门。可是林俊四个师的部队，总共才有一个炮兵团。大小各种口径的火炮一百门，数量只是和一个师团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在石门、天津、北平、太原有四个日军的飞机场。华北方面军临时飞行集团的三个飞行团，共计五个飞行大队，飞机二百多架，而林俊只有缴获的日本飞机十二架。
    燃料，航空炸弹，炮弹，子弹，这些严重不足。根本不可能和日军开战。林俊不解决后勤物资问题，只能尽力保持和日军的对峙。
    华北方面军也是一样，他们只是在装备上占优势，其他方面也没有多少优势。接连的失败，让寺内寿一大将已经感到恐惧，特别是进攻战。
    林俊在几个新收复的县城和保定，又开始大兴土木的进行建设。还是阜平的战术，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林俊搞些什么鬼。面对这样的状态，寺内寿一大将根本不敢轻易进攻。谁知道会不会再落进林俊的圈套，这个一肚子鬼主意的少年，就是一个琢磨不定的人，
    日本方面的情报机构也不是笨蛋，他们经过研究认为，林俊之所以在广播电台大肆宣传，就是刺激日军方面进攻，以达到让日军上当的目的。
    这就是说林俊只能靠着这样的计策防御，没有进攻的能力。他不具备装甲部队，特别是缺少空军。后勤困难，只要封锁林俊的周围，他就无力向外进攻。
    不顾天皇的反对，关东军又一次抗命的军事行动，引发张鼓峰和苏军的战斗。日本正在寻求解决办法，又不想低头认输，这个时候更不想进攻林俊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寺内寿一大将心里越来越没底。因为时间越长，林俊在保定周围的部署越完善，日军夺回保定的希望越小。
    寺内寿一大将唯一希望的就是，尽快结束和苏联的冲突，完成武汉会战。那个时候再集中兵力，一举荡平龙泉军。
    林俊在美国得到大批的物资，时间一长恐怕更不好办。为此他命令21、110和114师团，储备后勤物资，严加防范林俊的渗透。不要向林俊的地盘进攻，放弃很多不重要的城镇，固守战略要点，维持现状。
    日军这个决定正合林俊的意思，所以他告诉桂秀娥，部队什么都不敢，只是加强训练，完善各个特殊兵种。保持和日军的分界线，谁也不惹谁。
    日军方面在等待时机，林俊也在等。等着马上到达阜平的第104师，也在等着进入内蒙古地区的段秋明和范魁生，盼望着他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