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保国他们在美军阵地前的铁丝网前犯愁的时刻,突然间两边传来一阵地雷的“轰隆隆”爆炸声,徐保国一听这个声音,顾不得许多了,急忙命令手下兄弟们将眼前的这些铁丝网全部用炸药炸掉,反正已经惊动了阵地上的那些美国佬,炸开铁丝网,冲进去!
又是“轰隆隆”的一声巨响爆炸声响起来,美军阵地上的那些铁丝网被冲击波炸出去老远,变成了一块块破烂碎铁散落在地上,徐保国大手一挥,后面的兄弟们立即呐喊着朝里面冲进去,几个枪法好的兄弟们接连两枪就把美军阵地上的那几盏大功率探照灯打瞎,一时间阵地周围黑暗一片,只有双方士兵们枪口中喷射出来的火焰在黑漆漆的夜幕中一闪闪的闪现,活像节日里燃放的烟花一般,美军阵地上的火舌密如飞蝗一般朝徐保国他们这边打来,幸亏老徐他们机灵,急忙分散开来寻找弹坑躲避,子弹“嗖嗖”的在身旁飞过,炮弹不断的在周围轰然爆炸,到处都是武器射击的声音,还有那连绵不绝的,好像永不停止的炮击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仁川港的外围阵地,受到九营突袭的美军士兵们草木皆兵,以为是志愿军大部队在向他们发起攻击,不管前面有没有志愿军队伍冲上来,阵地上的所有凡是能够打响的武器一股脑儿的向前面倾泻着弹药,直到将武器中的弹药打光为止。
看着前面美军阵地上那凶猛无比的火力,老赵赶忙对徐保国说道:“营长,美国佬的火力这么猛烈,我们都被压制在这里,怎么办?”
“能有怎么办?先呆在这里别动,他们总有打光子弹的时刻,等那时候,我们在摸上去,注意,不要声张,悄悄的摸上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徐保国扯着说那个字对老赵喊道,阵地上的枪炮声实在是太吵了,必须得扯着嗓子喊,兄弟们才能听得到,即便双方距离很近。
老王他们在攻击侧翼的美军阵地的时候也遭遇了跟徐保国他们一样的情况,没办法,他们只得躲在那些障碍物后面,趴在地上等着阵地上的射击停止袭来,许多兄弟们被美军阵地上那猛烈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投来,嘴里纷纷咒骂道:“他娘的美国佬,胡乱开火,好像弹药都不要钱似的!”
就在这时,估计那些拼命扫射阵地前面的那些美国佬打光了武器中的弹药,射击突然间停止了下来,阵地上出现了一阵难得的寂静,徐保国等得就是这个机会,急忙朝后面兄弟们一招手,那些九营的兄弟们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弯腰朝前面阵地冲去。
在阵地上的美军此时凭借着照明弹的余光发现了漫山遍野冲上来的志愿军兄弟们,急得嘴里哇啦哇啦的大喊:“快装弹!大批中国人上来了!”
徐保国他们趴在那里等得就是美军士兵们换弹夹的机会,此刻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阵咬牙冲刺,九营的兄弟们有几个已经冲到了阵地前面五十米处的地方,之间这几个兄弟们伸展开手臂,将手中的那长柄手榴弹轮园了,一使劲,狠狠的朝前面美军阵地甩出去,“轰隆隆”一阵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在美军战壕里轰然爆炸开来,炸得那些正手忙脚乱的往机枪上装填弹药的美国兵人仰马翻,死伤累累,余下没死的那几位一看中国人已经突击到阵地跟前了,便齐齐发一声喊,丢下阵地上的那些轻重机枪和火炮,调头就往后面阵地跑去!
徐保国他们则趁此机会,迅速冲进了战壕,徐保国急忙命令手下兄弟们暂停追击,到此为止,我们这次来仁川是侦察骚扰敌人来的,以千把号人马的兵力是不可能将仁川港的这么多外围阵地拔掉的,所以这次战斗就打到这里为止,不要再追上去了!
正打得起劲的老王和老崔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停止攻击了,特别是老崔,一听徐保国要他暂停追击的命令后,虎着脸跑到徐保国这里,问他:“营长,打得好好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追击攻击了,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美国佬跑掉?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徐保国一看老崔虎着脸,急忙对他解释:“老崔,不要急吗,刚才那些阵地上的火力你也是看到了,以我们九营这么点人马,你说要占领这片仁川外面的阵地得需要多少时间?”
老崔估摸了一下,抬起头对徐保国说道:“美国佬的火力确实凶猛,但他们怕死啊,这不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拼命阻击,现在不是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吗?只要我们穷追不舍追上去,一定能够攻进仁川城里去的,连他们的舰队老窝都一块儿端了!”
“他们怕死不一定这里的美国佬全部都怕死,老崔,你跟着我们九营兄弟们跟美国佬交手也不是一两次了,难道你看不出来现在那些美军的抵挡比以前是越来越猛了吗,他们已经从最初的惊恐失措当中慢慢的醒悟镇定下来了,我们得做好准备,毕竟他们也是打过二次大战,跟德国人交过手的队伍,可不能小视,主席不是经常教导我们吗,对待敌人在战略上要蔑视,在战术上要重视,战略轮不到我们去蔑视,但战术上我们必须得重视,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尽可能的考虑到,这样才能在跟敌人的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徐保国继续耐心的对老崔解释,他心里晓得老崔是报仇心切,想早一点解放整个朝鲜,但这个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南朝鲜伪军虽然不经打,但美军和那些联合国军队大多都是参加过二次大战的队伍,可是小看不得,要是此刻轻敌冒进的话,那吃苦头的就只有我们自己了。
老崔听得徐保国的这番解释,觉得有些道理,自己刚才是有些急眼了,急忙对徐保国说道:“营长,怪我心急,确实前段时间跟着你们打美国佬有点太顺手了,以为他们不过如此吗,但仔细想想,营长说得很是有道理的,当初我们人民军在即将要将李承晚这个狗贼赶下大海的时候,也是犯了急于冒进的错误,将战线拉得老长,最后被美国佬在仁川港登陆偷袭成功,从而一败涂地,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大战略我们够不着,但战术上我看营长你说得在理,就这样,我不追上去了,就听你的。”
徐保国一看老崔这么说,急忙摆手对他说道:“老崔你客气了,你们是人民军的,在我们九营这里是客人,迟早要离开我们的,我们是友军关系,谈不上什么命令不命令,谁听谁话的。”
老崔说道:“营长,现在你看我们能去哪里?不管以后怎么样,我反正是跟定你们九营了,以后我找到了我们的上级,我就是在你手下当个排长,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在你手下当兵舒心,“硬骨头”这个响亮的名号可不是白白得来的。”
老王过来向徐保国汇报了一下此次攻击美军阵地的伤亡情况,阵亡二十二人,受伤的兄弟们很多,大概有百来人,听得这个情况,徐保国眉头紧锁,急忙对老王说道:“哎,这次应该要带上卫生队的几个同志们来的,现在你看在敌后,这么多伤员兄弟们怎么办,缺医少药的,这么冷的天气,这些伤员兄弟们可是难熬啊。”
“卫生队的同志们大多是女同志,这么远的长途奔袭,而且还在敌人的大后方纵深地区,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卫生队的同志们我们还要派出战士们保护,我们现在这点兵力哪够啊,牺牲阵亡的兄弟们我觉得还是就地在这里安葬了,落土为安,我们这些活着的兄弟们也要抽出精力对付美国佬,那些受伤的兄弟们我看还是先进行简单的救治,留在那边山上,让老权他们朝鲜游击队的同志们照顾,他们在这里比较熟悉,我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只是这个药品问题是个伤脑筋的问题,不好搞啊。”教导员老李一直没说话,听得徐保国说起这个伤员,才插话说道。
徐保国点点头:“教导员说得对,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看来也只能再麻烦朝鲜同志们了,老权同志,你们要是有困难的话,那我们就派战士们讲这些伤员小兄弟们送下去。”
老权一听,急忙表示:“徐营长,你说哪里话了,你们志愿军的战士们是来帮助我们打击侵略者来的,你们的伤员是为了解放我们朝鲜受伤的,自然跟我们人民军的伤员一样的,这样吧,派人送下去路途不少,也不这么方便,就将那些伤员兄弟们交给我们游击队吧,我保证不会让他们遭遇危险的,药品我们在山上有一些,实在不行,我们再去想办法的。”
徐保国一听老权爽快的答应下来,很高兴,拍着老权的肩膀对老李他们说道:“哈哈,我们中朝两军联合起来对付敌人,何愁打不过那些美国佬,他们联合国军虽说有二十多国,那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