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些去侦查机场敌情的那几队侦察兵兄弟们陆续回来了,据他们汇报,目前在机场那边驻扎着美军的一个营,还有南朝鲜伪军的一个团,其他的诸如英国的,加拿大的等等军队也有一部分,但并不多,在那里的驻守兵力总共有四千人左右,机场的防御工事分为三层,第一层设在机场外围的空旷地上,外面围着高高的铁丝网,还有雷区,是壕沟工事,驻扎着南朝鲜伪军的一个营,第二道防御工事则在机场跑道周围,全部用沙包垒起来的机枪工事,周围还有几辆坦克和装甲车,最里面那层则是在机场航站大楼周围的开阔地上,也是用沙包垒起来的防御工事,架着几门105毫米榴弹炮和75毫米反坦克炮,其他的全是美军步兵在周围巡逻,机场跑道左侧是航站大楼,指挥塔就在航站大楼南边不远处,那边也有岗楼式样的防御工事驻守,机场上现在停靠着十多只大飞机,还有许多只美军的战斗机,轰炸机正在频繁的起落,机场通向平壤城内方向的那条公路异常繁忙,经常出现堵车的现象,估计守平壤城的那些敌人有逃跑的迹象。
徐保国听了侦察兵们汇报的机场敌情,心里犯起了嘀咕,对老李他们说道:“兄弟们,我看我们九营这次任务也是块硬骨头,敌人在机场那边防守严密,人数众多,有四千来人马,四千多人马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也不可能一窝子似的蹲在一个地方的,但机场那边的防御工事很伤脑筋,特别是那些雷区和岗楼,对我们的进攻构成很大的威胁,大家伙商议一下,如何能够避开这些设施突进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徐保国的话音刚落,下面的那些兄弟们便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敌人在机场周围的防御比兄弟们原先预计的要周密的多,而且对方人数也不少,超过咱们九营好几倍,万一我们九营在某一个攻击方向遭受阻挡,那周围的那些敌人便可立即赶到,形势不妙,机场那边确实是块“硬骨头”啊。
但咱们九营就是专门啃“硬骨头”的,要不然怎么能有“硬骨头”营的称号的,一般般的任务师长他们也不会交与我们的,徐保国同手下兄弟们一遍遍的在地图上比划着,讨论了许多方案,都没能整出来一个可行的方案,眼看着时间一点点逝去,徐保国心里有点着急了,一屁股坐下来,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远处那机场方向,那边天空中的美军大飞机不停的在起飞降落着,从他们飞机的起降忙碌程度来看,估计敌人有可能有逃跑的可能。
就在徐保国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刻,朝鲜游击队的老崔对徐保国说道:“徐营长,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徐保国一听老崔有办法,急忙拉住他的手对他说道:“老崔你快说说你的办法,成不成功我们都不晓得,你先说出来我们听听再说!”徐保国显得很着急,也难怪他着急,他可是在师长面前拍过胸脯保证的,万一三天后完不成任务,他可要自行了断的,这关乎性命的大事,当然是马虎不得,一听老崔有法子,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崔一看徐保国这个心急样子,便急忙对他说道:“我还是老办法,由我们游击队的同志们伪装成南朝鲜伪军的模样,先混进平壤机场,搞掉机场内的通讯设施,然后徐营长你带着九营大部队攻打机场外围的阵地,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攻占机场。”
徐保国一听,拍着自己的脑袋对老李他们大声说道:“老崔说得对,刚才我们都只盯着机场上的防御工事了,怎么把我们老崔的那只朝鲜游击队给忘了呢,对呀,让他们伪装成南朝鲜伪军那绝对好,一般般的美军士兵们是分辨不出来的,好,就这样,老李,上次我们缴获的那批物资里,查查看,还有没有南朝鲜伪军的军服,时间不多了,咱们还是马上行动,越快越好!”徐保国立马就要行动,急忙对老李他们说道。
老李赶紧回答:“老徐,上次我们缴获的那些物资不都上缴团部了吗,再加上这次我们从五道里阵地赶来平壤,走得急,许多东西都丢在半路上了,现在手头真拿不出南朝鲜伪军的军服。”
徐保国一听没有,直跺脚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丢下那些东西轻装前进了,现在等想起来派用场,却没有了,这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连个鬼影子都找寻不着,到哪里去搞伪装必须的南朝鲜伪军军服呢。
突然,徐保国想起来侦察兵兄弟们说过,在机场通往平壤城方向的那条公路上有大量敌人堵在那里,照这样看来,有些敌人已经开始打算朝南逃跑了,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伪装成逃难的当地老百姓,混进那只逃难的队伍中,伺机再找那些半路上的敌人下手,只要能够碰着敌人,不管他们是美军也好,南朝鲜伪军也好,先弄过来一批军服再说。
徐保国将自己的这个意思对大伙儿说了说,大家都很赞同,于是,徐保国在老赵的侦察兵队伍和老崔的朝鲜游击队队伍里抽调了二十来个兄弟们,全部配备上二十响盒子炮和勃朗宁手枪,外加从五道里阵地上缴获来的美制手雷等家伙,由自己带队,朝地图上二十公里外的那条进城公路赶去,刚开始,教导员老李不同意徐保国亲自带队前去那边行动,对徐保国说道:”老徐,你不能去,你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一走,万一这里发生了情况,我们怎么办啊?这种事情交给老赵去办,绝对放心,你去了就是多此一举的。”
徐保国知道自己理亏,便堆起满脸笑容对老李软磨硬泡道:“教导员同志你说得对,照道理我是应该呆在这里指挥的,但老李也跟我也不是呆了一两天的了,以前我干连长的时候,经常带着兄弟们去摸敌人的大营,现在刚刚当了一个小营长,你怎么让我像师长他们那样呢?放心吧,我向你保证,快去快回,我没在的时候,九营就由你来指挥,况且这里还有老王营长他们在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王营长一听徐保国扯上了自己,心想:好你个徐保国啊,你为了能够带着队伍去前面过过瘾头,扔下队伍不管,还要把我给扯出来,老子可是被你借调过来的,要不然,这种事情,肯定得我亲自出马,面对面的痛敌人对干固然壮烈痛快,但带着小分队伪装着深入敌人的后方,那可不是阵地战所能比拟的,那份刺激,那份不可预知下一步即将发生什么的惊险,多么令人向往啊。
老王扭了扭脑袋,转过身子,将后背亮给了徐保国,意思是说,你可别问我,你现在是这里的头头,你想咋样就咋样,不用跟我假惺惺的商量。
徐保国一看老王不睬自己,知道老王也想跟着过去过把瘾,便对老王说道:“老王啊,要不你也带上几个手下精干兄弟们跟我一起去那条公路上看看,人多一些,大家伙总归有个相互照应,你说是不是啊?”徐保国一看老李不太情愿让他带着小分队过去,于是干脆提出让老王一起去。
老王听得这个提议,正中下怀,立即点头同意,教导员老李一看这两人都要去,便沉下脸来说道:“你们真是的,都去了,这里由谁来指挥,万一发生了紧急情况怎么办?徐保国同志,你也算是个营级指挥员了,打仗可不是儿戏,不能随着性子胡来的,就这样,你们两人只能去一个,要不然谁都别去,就由老赵带着兄弟们赶过去!”
徐保国一听,事情僵住了,怎么办?同教导员理论,那肯定是说不过他的,人家本来就是政工干部,吃这碗饭的,要是能说得过老李,那徐保国现在就不是九营营长了,最起码也得弄个团部副政委当当,最不济也得在团部里当政治部主任吧,同教导员吵架,那肯定不行,当前大战在即,九营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为这个事情吵起来,要影响手下兄弟们士气的,况且一般这样吵架的结果,徐保国肯定是没好处的,还是忍了吧。
徐保国没办法,只得泱泱的对老赵说道:“既然教导员不同意我带队过去,那老王你也不用去了,还是由老赵再辛苦一趟吧,老赵,你赶紧带着兄弟们赶往那里,给我捉几个活舌头来,我要的是南朝鲜伪军的军服和前面机场的最新情报!”
老赵一听,立马敬礼:“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老赵带上二十来个兄弟们急急忙的朝平壤机场那边通向城内的公路赶去了,他们一行人都脱掉了志愿军的土黄色军装,换上了游击队兄弟们带着的普通当地朝鲜老乡们的衣服,装扮成一只逃难的难民队伍,挎着破篮子,头顶着破箱子,朝公路这边赶来。
朝鲜游击队的同志们熟路,带着老赵他们抄小路过来,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他们用了将近二个多小时就已经转到了那条公路边的山上,站在山上,老赵已经望见那条车来车往,人流川流不息的公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