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一看徐保国要发火,急忙对他说道:“老徐,这也不能完全怪侦察兵兄弟们,对面过来的估计可能是美军,美军的装备兄弟们大多没看见过,再加上时间仓促,不了解清楚这次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
徐保国一听老李都这么说话了,当即缓和了口气,对这些侦察兵兄弟们命令:“快,继续前去侦察,这次务必搞清楚对面过来的敌人的数量和到底是哪股敌人?都要开打了,不知道对手是谁?这不是胡闹吗?”
侦察兵兄弟们一走,徐保国就急忙命令九连的兄弟们立即进入各阵位,检查枪支弹药,检查各火力点的配置,做好战斗准备,等他开枪命令!
过了十分钟时间,另外一拨派出去侦察敌情的兄弟们回来报告:“连长,前面过来的敌人是洋人,个子比南朝鲜的李承晚伪军高,脸上的皮肤白白的,眼珠子是绿的,坦克有四辆,卡车十来辆,现在估计已经行进到距离此地五六里的地方了。”
徐保国一听这批侦察兵的情况报告,心里猛然一惊:乖乖,这些美国兵跑得可真快,短短十来分钟功夫,竟然行进了五里多地,照这样算来,他们再过五六分钟时间就可以赶到这里了啊。
想到这里,老徐急忙对这些侦察兵兄弟们说道:“快,以最快的速度赶上去,把前面那些侦察的兄弟们给我带下来,美国兵马上就要赶到了,我们这里要开始战斗了!”
桥头阵地上一阵忙乱,老徐更是着急,这次美国兵一下子开过来四辆坦克,自己和手下的那些兄弟们都没打过坦克,只是以前在淮海战场上见过国民党部队的坦克,看着那全身披挂着钢铁,“喀喇喀喇”轰鸣着开过来的钢铁巨兽,老徐现在心里也是没底,打坦克到底打它前头的肚子还是打它的那些链子好呢?老徐心里很是纠结,急忙问身边的李指导员和见多识广有文化的排长老应。
老应说他也没见过美国人的坦克到底长啥样子的?更加不晓得怎么样打掉坦克了,老徐一听懵了,急忙说道:“那咋办?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美国兵的坦克开过来?”
亏得李指导员知道一些关于坦克的知识,他认为既然淮海战场上国民党部队用得坦克就是美国人给他们的,那这些美国兵的坦克估计就是跟以前我们在淮海战场上见过的那种东西是差不多的,大不了皮再厚实点,再厚实它们能扛得住炸药包的爆炸?现在我们不是缴获了两门大炮吗?不管能不能打得动那些坦克,先照那些坦克的链子轰过去,实在轰不掉,那咱们还是老办法,炸药包,手榴弹轮番上,我就不信炸不动那些乌龟壳来着。
徐保国一听,现在也只有这样干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先用那两门大炮轰,实在不行,让兄弟们射击躲在坦克后背的美国兵,组成爆破小组,冲过去,往坦克底下塞炸药包和手榴弹,反正桥头仓库里面还有这么许多的弹药用不完呢,正好派上大用场。
前面去侦察的兄弟们跑回来了,徐保国带着一些兄弟们赶到了桥头边两侧的高地上,朝对面望去,只见那边路上轰隆隆的开过来四辆体型庞大的坦克,伸着长长的炮管子正“喀喇喀喇”的朝桥边过来,老徐只觉得此时的大地在微微的颤抖,他感到自己的那颗心脏也随之颤抖了起来,伴随着敌人过来的坦克轰鸣明显加快了跳动。
老徐看清楚了对面过来的敌人的情况,果然都是高鼻子高个子的美国兵,前头四辆坦克开道,后面一溜大卡车,大卡车上面全是全副武装拿着自动武器的美国兵,脑袋上戴着网状钢盔,神情很轻松,都在抽烟聊天,好像他们不是来这里打仗玩命似的,而是抽空聚在一起来这个地方郊游来的,丝毫没有一种临战前的紧张气氛,看得老徐有点纳闷:难不成这些敌人还不知道这里已经被我们志愿军九连攻占了?
那四辆轰隆隆开过来的坦克越来越近,老徐急忙朝后边的那两门m1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发出了开火轰击的命令,此时原先摆在桥后的那门大炮为了打坦克早就被九连一排的兄弟们给推到了桥头边上,一排排长刘三儿曾经干过一段时间炮兵,后来被徐保国死皮赖脸的向上级请求把他重新调回了九连,此时的刘三儿重操旧业,带着七八个兄弟们早就装好了炮弹,等着连长的一声令下开炮轰击呢,现在一看连长向他们发出了炮击指令,便急忙一拉拉火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105榴弹炮那橡胶实心轮胎猛的往后一冲,炮弹呼啸冲膛而出,带着火焰和浓密的白烟砸向正轰隆隆开来的美军坦克。
炮弹一下子就砸中第一辆带头开过来的美军坦克,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隆响起,顿时升腾起一团浓浓的黑烟,黑烟中血红的火光冲天而起,刘三儿高兴的拍手大叫:“哈哈!打中了,打中了!”
几乎与此同时,桥头周围高地上的九连兄弟们纷纷朝坦克后面的大卡车开火射击,特别是桥头两侧那高高的岗楼上面的那两挺马克辛重机枪,当时就泼出去了雨点一般的子弹,打中了前头的一辆大卡车,引起了熊熊大火,手榴弹就像天空中一阵阵飞来的乌鸦一般,纷纷朝美国兵中间砸过去,炸得那些毫无防备,正嘻嘻哈哈聊天的美国兵连滚带爬,叫苦连天,对面道路上到处都是枪弹飞奔的“嗖嗖嗖”声,以及那些突然之间遭到九连兄弟们袭击伤亡惨重的美国兵的喊叫声。
刘三儿正为第一发炮弹就命中美国兵的坦克高兴着呢,但很快他那笑容就立马僵住在脸上了,只见对面炮弹爆炸的硝烟还没散尽,那辆被他炮弹击中的坦克依然“喀喇喀喇”的从烟雾中冲过来,不同以前的是,坦克上那长长的炮管子已经在快速转动,正朝刘三儿他们这边移动过来。
“快!换穿甲弹!轰击那辆转动炮塔的坦克!”刘三儿当过一段时间炮兵,刚才那一下他突然明白过来,刚才自己用的肯定是爆破弹了,怪不得打中了那坦克,却没能把它给揍停下来,爆破弹炸炸后面的美国兵倒是很爽,但对付起眼前的这些皮厚肉实的坦克来,那几乎就跟挠痒痒一般,出来轰隆一声响声震动一下,升腾起一阵壮观的火焰浓烟外,其他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的,现在那辆打头的坦克已经停了下来,正快速转动着炮管子,刘三儿只有快于坦克换上穿甲弹,并且抢先发射击中坦克,才能免于被美军坦克炮命中丧命的惨景,要是动作稍微迟那么一点,刘三儿和手下三四个正手忙脚乱的操纵者大炮的兄弟们就要被坦克炮炸得身首异处,四分五裂了。
后面那三辆美军坦克一见前面遭遇了炮击,也当即“嘎吱”停了下来,纷纷转动那长长的炮管子,准备给正在前面拼命换装炮弹的刘三儿他们来上致命的一击。
老徐一看刘三儿的炮击没能使得那些美军坦克停下来,就急眼了,吩咐手下三排的老应:“老应,快准备爆破小组炸坦克,刘三儿那边我看不太灵光,再不拦住那些坦克,我们桥头的那些工事就完蛋了!”
老应答应一声,当即命令三组六个已经早就准备好炸药包的兄弟们准备出击,同时命令手下三排的所有轻重武器一齐朝美军坦克开火,手榴弹也是朝美军坦克那边一阵乱砸,爆炸产生的大量烟雾暂时遮挡住美军坦克兵的视线,使得坦克里面的美军炮手一时间都找不着刘三儿他们,这就为正拼命换装穿甲弹的刘三儿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随着刘三儿满头大汗的从炮弹箱子里取出穿甲弹,“哐当”一声塞进炮膛,前面美军的坦克离这里已经不到五六百米左右的距离了,刘三儿望过去雾茫茫的一片,啥也看不清,那些坦克此时还笼罩在手榴弹爆炸的浓烟之中,心急的刘三儿此时啥也不管了,亲自动手将那榴弹炮的角度稍微调低了一下,扯着嗓子对手下那个专管发火的兄弟喊道:“放!”
刘三儿的“放”字刚刚出口,那105毫米穿甲弹就“轰隆”一声带着烈火和白烟飞出炮膛,电光火石之间,刘三儿看到一阵耀眼的火光猛然升腾而起,紧接着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声,穿甲弹命中打头那辆已经调好炮管子正准备对这里开炮射击的美军坦克,洞穿坦克的前顶装甲,强大的冲击力将美军坦克那炮塔整个儿给掀掉,引爆了里面的弹药,发生了殉爆,伴随着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剧烈爆炸声响起,这辆美军坦克连同里面的那些坦克兵一起被炸上了雾茫茫的天空,化作三三两两带着火焰的碎片掉落在地上,顷刻之间,这个有装甲防护的钢铁怪兽一下子就成了一堆废铁,趴在那里燃起来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