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齐天林手握方向盘,米色的甲壳虫快速的行驶在ss3高速公路上,这是法西兰链接意利大的一条滨海大道,开不了多久就越过国境了,因为两边都是申根协议国,边境上没有任何边检关卡和设施,非常畅通。
那部手机从离开穆尼就一直打开,却没有任何声响……
下午离开之前,当地国家宪兵部队就送了一份初步的勘察化验结果过来,死者有六个人,但是现场遗留了起码八个人的血迹,也就是说最少逃脱了两个伤员,死者基本上都是能找到dna比对的在册武装分子,都是雇佣兵!
也就是说都是 pmc,接到指令就上门干活,也许老鹰脑海中的齐天林依旧还是那个除了狙击特长稍好一些,其他都一般般的华国叛徒,总之没有太过把他的军事技能放在眼里,这么临时即刻找了一堆人上门杀他,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了……
老鹰没有在其中,因为看到的身份全部都是阿尔及利亚裔的,这是法西兰最多的移民类型,连亚亚他们都是挂的这个国家护照,照片上也能认出来,都是齐天林不认识的。
有安妮公主这面大旗还真是管用,因为法西兰的警察结构是三部分组成,市政警察,国家警察和国家宪兵,除了前者是专做一些交通警察之类的具体事务,突发事件归后面两部分管理,说直白一点,这个国家宪兵就类似华国的武警,算是半军事化性质了,一般情况下他们接管的事情,都轮不到向陆文龙这样的pmc公司通报了,就是因为有安妮公主在这里,资料还送得挺殷勤,那个送情报的上尉甚至还厚着脸皮询问是否能邀请公主赏光共进晚餐。
法西兰的男人确实满多情的。
玛若就是持这个态度,现在她坐在一辆极为宽大的奥迪q7越野车后座上,越发显得她的娇小秀气:“保罗……比起法西兰男人说还是要含蓄一点。”
开车的居然是安妮,坐在她后面的柳子越还很自得了一下:“前几天才坐过公主开的船,现在又坐你开的车,我这个贵气是不是沾得太狠了点,你什么时候开个飞机我沾全了?”
安妮不在意:“我有最低c172以及仪表等级飞行许可,最高可以开到军用中型运输机的执照……”
柳子越顿时对这种充满专业术语的回答感到头痛:“啊……打住,打住,我知道你们贵族都是无所不能的,就跟007没什么区别,不用给我这种民女卖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因为是英文,玛若能听懂,又因为是pmc公司的老板,来来去去要经手pmc的各种资格证书,算是明白,有气无力的靠在右边解释:“就是最小可以开一般的私人飞机,也能开难度比较大一点的飞机,不过型号仅限于几个苏威典国的军用客机……跟您一比,我这种民女确实只能仰慕。”说着还瞟了一眼柳子越,这种阶级上的共同感真是不由自主的。
公主太强大了。
坐在副驾驶的蒂雅一直不说话,英语她不太好,所以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谈话上。
这之前的车厢里面基本就是鸦雀无声的……
出发的原因也是因为蒂雅在废墟中的房间里,不怎么在意其他三位姑娘的感受,随意的就过去靠着齐天林,结果睡衣领口的那两根项链就闪了一下齐天林的眼睛。
发亮的除了他做的那根钻石皮绳链以外,就是另一根金灿灿的小链子,利亚比伟大领袖在逃亡时候作为感谢赠送的链子,上面挂着一块刻有意利大的一个地址的小金牌和一把钥匙。
齐天林正在三双有点刺人的眼光下没主意呢,立刻就拍板:“我们到意利大去避风头!就按照玛若说的,我只要表明离开,那边要么追踪我,要么就等我去纽约,这边跟他又没什么过节,公司就安全了。”五百多公里的距离,晚上就能到,姑娘们没意见,那说走就走。
只是玛若的车刚才就停在楼下,无辜的被一块飞迸的砖头砸坏了挡风玻璃,甲壳虫不可能装下五个人,所以就去租了一部越野车,齐天林说自己还是去引子弹,单独开甲壳虫走前面,万一有个什么也能不伤到姑娘们,所以后面的q7越野车上就变成了四位年龄大小不一的姑娘。
没了齐天林,四位姑娘没有不自在,可也没兴趣说话,就这么一直闷头开车,玛若翻开自己座位前的dvd看了一会儿,关上声音看字幕,柳子越张了两次嘴,最后才打破沉默:“开车的时候最好别看,伤眼睛……”
玛若就又关上dvd,不说话了。
安妮也不想说话,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位姑娘,又瞟了一眼侧面的少女,七座大越野车里面真是安静,就伸手打开了音乐。
起码没那么尴尬。
是有点尴尬,柳子越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又睁开,不知道该看点什么还是说什么,有点羡慕安妮起码可以开车,有个事情做。
对于蒂雅来说,q7的前座真的是有些过于宽大了,她几乎可以在这里翻个跟斗,所以还是习惯性的把双脚收到座位上来坐着,没兴趣去捣鼓周围那些看来有点复杂的各种按钮开关,只是把自己的下巴放在膝盖上,有点呆呆的看着前面一百米左右的米色甲壳虫小轿车。
她是习惯性的话少,没觉得尴尬,除了跟齐天林在一起,大多数时候包括原来在国防学院,她都是这个有点心理防御的姿势,如果齐天林在视线范围内,基本注意力都在胡子那,其他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浮云……
不过最终的沉默还是她来打破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都要离开公司?”
安妮一知半解,柳子越就干脆什么都不明白没发言权,玛若成了唯一能回答的:“昨晚那个人打电话给他,应该是顺着手机找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幸好是你在阻挡了杀手,没做错。”
其实柳子越跟安妮都是说话拉话题的高手,只是这种气氛格局从未经历过,有这两句对话,她们简直是大松一口气:“是什么人?仇人?”
玛若想想,觉得也可以公开:“被叛徒出卖,保罗差点死在北非,公司在那六十多个人都死了,他一直在找那个叛徒,现在只有一个嫌疑人了,所以昨晚……他们通话很不客气,保罗疏忽了……没想到今天一早对方就开始攻击。”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柳子越,似乎话有所指,早上不是在你那边那啥么。
柳子越不在乎,毕竟这点小指责比起刚才那句话里的信息量,什么都不是:“死了很多人?经常死人?”对她来说枪支都是才看见,死亡也是下午隐约看见,可这三位表现出来对死亡的习以为常,似乎有点超出她的想象。
蒂雅侧头看她一眼,有点藐视:“不然呢?胡子起码中过十多枪!还为我中过!”很有点炫耀的口吻。
安妮笑起来有攀比:“救了我五次命哦……?”
后排座的两个非战斗姑娘情不自禁的对视一眼,貌似在这个事情上确实不如前排两位。
但柳子越有优势:“我看他身上……怎么没伤痕?”以前就偷看过,最近激情过后更是认认真真的逐一查看过,甚至还有别的逐一方式浪漫了一下。
玛若顿时想起来,我也看啊,昨晚还好好摸呢,跟着点头:“对啊……为什么?”
安妮没实践,没发言权,本来准备今晚捣鼓一下的,有点恨恨的装:“嗯……为什么?”之前在她船上偶尔看见齐天林裸过上半身,确实光洁得很,她还有点羡慕呢,北欧姑娘的皮肤相对有点粗。
只有蒂雅没说话,又把头缩回去放在自己膝盖上嘿嘿嘿。
安妮注意到了:“说啊……你知道什么?”
蒂雅还是一脸有点得意的模样,还把头扭着看窗外,一副我知道我就是不说的表情……
柳子越跟这非洲姑娘还没熟络到可以动手动脚的地步:“齐……保罗还有些什么事情?”算是难得可以打探一下过往情况的机会。
玛若看见柳子越看她:“别看我……我就是回来成他女朋友的,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真是前几年,年少不懂事犯了花痴。”
柳子越选择性听:“那就说说前几年的?”
玛若被她职业的访谈性目光看得有点慌,草草作答:“反正还不就是那样……一帮大老爷们儿,平时接了任务就出去做事,得了钱回来就花天酒地。”
安妮悠长的吹了一声口哨:“我就说嘛……男人就是这样的!”蒂雅转头过来看她,还没有太明白安妮说的意思,但知道在说胡子,目光有点征询。
安妮刻意损毁英雄形象:“就说你的胡子以前就爱跟别的女人鬼混!”
蒂雅愤怒:“才不是!他是最规矩的!”跟她确实规矩,主要是对着个年龄这么小,又这么熟,不好下手啊!
柳子越的心态真的变化大,从以前的抵触,到机场感受到那种关怀以后,在最近变成妇人就完全翻了天:“他那时有女朋友没?”
玛若摇头:“没有……他们都是一帮人鬼混的。”
柳子越居然点点头,靠回椅背上:“那就是结婚前胡闹一下,不算什么……”
安妮不太相信:“结了婚,男人才越发喜欢出去鬼混吧?”她周围的男性,包括她爹,都是这种情况。
蒂雅是全方位的否定:“你胡说!”
柳子越泰然:“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我有信心管好他。”
玛若忍不住就瞟她一眼,说出前面那句:“保罗……比起法西兰男人说还是要含蓄一点。”
这才是真的对话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