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安德里耶夫少将对待西多罗夫提出的建议的这种认真劲头也再次让斯托利亚罗夫感到了吃惊。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看出安德里耶夫将军对于西多罗夫的意见是非常重视的。这也让他再次坚定了要和西多罗夫改善关系的决心,此时他想起当初自己反对西多罗夫担任作战科副科长的做法现在看来有些过于愚蠢了。
至于作战科长涅卡拉索夫中校,斯托利亚罗夫也决定要私下给予警告,让他不能针对西多罗夫。而且还想要向他明确以后西多罗夫在作战科要独立出来,专门思考问题和提出自己的意见,那些事务性工作不能交给西多罗夫去做,这样会让这个很有才华的少校陷入其中而得不到应有的发挥空间。而这也会对整个军以后的作战行动产生有害的作用。
安德烈耶夫将军并没有在第67步兵军停留太久,作为一个集团军的首长,他非常忙,需要处理的事情也非常多。因此这位集团军参谋长在询问了西多罗夫后就离开了第67步兵军司令部回去了。在临走前安德里耶夫笑着对送他上车费奥克季斯托夫和斯托利亚罗夫说道:“我真为你们军有西多罗夫这样一名能力出众的同志而感到高兴,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多重视他的建议。就这样,再见吧,同志们。”
费奥克季斯托夫在目送了安德里耶夫少将的车队离开后,转脸对身边的斯托利亚罗夫说道:“刚才安德里耶夫将军的话您都听到了吧?那个涅克拉索夫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作为军司令部的领导要过问一下。我们可能不能因为一些主观上的原因而浪费像西多罗夫同志这样的人才。请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费奥克季斯托夫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送安德里耶夫少将时的那种满脸春风,反而脸上出现了有些恼怒的表情。刚才集团军参谋长的话说得虽然没有那么明显,还是笑着说的。但是这里面的意思却是在责备第67步兵军的两位主要领导没有好好使用西多罗夫,而这让费奥克季斯托夫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何况费奥克季斯托夫心里一直在怀疑就是斯托利亚罗夫上校在后面指使涅卡拉索夫在给西多罗夫挖坑。因此他说话的时候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得有点明显,为的就是让斯托利亚罗夫上校明白,自己对于这件事是很不满的。
斯托利亚罗夫此时的心情才叫一个委屈,自己明明没有这样去指使涅卡拉索夫,但是现在军长同志怀疑的目光却放到了自己身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和费奥克季斯托夫好好深入地讨论这个问题,澄清一下。
于是斯托利亚罗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回答道:“军长同志,我对于这件事确实是刚刚才知道。我认为这件事情很明显是涅克拉索夫中校自作主张。而他这样做的原因我认为可能是我本人曾经反对过西多罗夫少校调入作战科,并且您还曾经动过想让西多罗夫少校担任作战科科长的念头。于是涅卡拉索夫中校就误认为他可以利用我原来的反对态度来做些事情,排挤西多罗夫同志。从现在看来还是您的眼光独到,西多罗夫少校是个很优秀的人才,这一点我觉得我应该改变对他的看法。而涅卡拉索夫中校的这种做法很显然不是为了从工作出发来思考问题。对于这样的人我的态度很坚决,要给予处分!必要时可以调整岗位!”
斯托利亚罗夫的表态很坚决,隐约表示出了自己已经改变了看法,还是很看重西多罗夫的,这也让费奥克季斯托夫没有再继续穷追猛打。他想了想说道:“斯托利亚罗夫同志,我同意您的意见!这样吧,我们明确西多罗夫少校为作战科副科长,并且将他从事务性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专门思考战略问题,这才是不浪费他的才能最好的办法,也是对我们的事业最有利的方法。以后就让西多罗夫直接向我们汇报吧。”
费奥克季斯托夫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他并没有动涅克拉索夫中校的职务,但是明确表露出了让西多罗夫不在接受涅克拉索夫的领导而直接对自己和斯托利亚罗夫负责,变相地将西多罗夫独立出来。在目前的情况下,这种做法费奥克季斯托夫认为是最合适不过的方法了。
既然费奥克季斯托夫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斯托利亚罗夫只能执行。让他内心感到有些高兴的是,这也是自己刚才心里所考虑的方案。斯托利亚罗夫为自己能跟上军长同志的思路而有些暗自欣喜。但是作为军参谋长,他需要考虑得更为细致。由于斯托利亚罗夫是才被调到第67步兵军来工作的,对于涅克拉索夫的背景并不了解。而涅克拉索夫作为一名校级军官肯定是有背景的,至少上面肯定是有领导赏识他的,如果现在自己真的去执行军长同志的决定,那么就应该将情况了解得更多更细才行。
于是他问道:“您也知道,军长同志。我是才被调到军里来的,对于军司令部内很多同志调来第67步兵军以前的职务并不了解。比如涅克拉索夫中校,他是有人推荐到军里来任职的吗?”
斯托利亚罗夫问得很含蓄,虽然他现在心里已经在对待严大力这件事情上已经和费奥克季斯托夫站在了同一条战壕里。但是他和军长同志并不熟悉,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将某些话直接摆上台面来说。而这也是这位军参谋长说出那么委婉的提醒的原因,他必须要要提醒费奥克季斯托夫这样处理涅克拉索夫会不会出现引起上级某位领导不满的情况。
斯托利亚罗夫这番话一说出来,费奥克季斯托夫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这个主要副手的潜台词。这是对方在担心这样处理会有什么后遗症,也是一种善意的提醒,毕竟对方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再这方面有些疏忽而考虑欠妥。
为此,费奥克季斯托夫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和自己回办公室。在路上费奥克季斯托夫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您对于军司令部内的骨干军官们还是关心不够啊。我们就拿涅克拉索夫中校来举例,这位中校当初是跟随安德里耶夫将军来参与指挥上布济诺夫卡战斗的参谋组成员之一。自从我们军正式被组建后,涅卡拉索夫中校就被留下来加入了军司令部。当初安德里耶夫将军暂时代理第67步兵军军长时,我听到过方面军司令部的某个人专门给安德里耶夫将军打了电话推荐过涅克拉索夫中校。不过听当时安德里耶夫将军接电话时的语气肯定不是方面军司令员或者是方面军参谋长这样的首长,至于到底是谁,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据说涅克拉索夫中校以前是在方面军司令部作战部任作战参谋。”
费奥克季斯托夫的这番话让斯托利亚罗夫顿时觉得这情况有些重要,现在有关严大力单列出来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让他感到有些头疼。此时的他心里有些打鼓,虽然自己现在站到了费奥克季斯托夫一边,也了解到了安德里耶夫将军对那个西多罗夫少校十分赏识。但是现在看起来涅克拉索夫貌似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让斯托利亚罗夫心里又开始动摇起来。
他接过费奥克季斯托夫的话头建议道:“我看是不是将处理方案稍微修改一下?西多罗夫少校担任作战科副科长这项任命不变,同时也让他单独向我们两个负责。但是对于涅卡拉索夫中校的处理我们还是慎重一些的好,比如可以口头警告一下,而正式的处分我们就需要灵活一点,毕竟这种正式的处分是要下发文件走流程的,也是要记入涅克拉索夫中校的档案的。”
费奥克季斯托夫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主要副手反应并不慢嘛,一听到涅克拉索夫似乎有方面军司令部某个领导的背景就开始从刚才的立场往后退了。为了打消对方的某些念头,费奥克季斯托夫说道:“这样可不行,要是我们那么做了的话,不能令行禁止,这会让军司令部其他的军官有些无所适从,而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不管怎么调整,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让我们的事业受益,这完全是正大光明的理由,上级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来责怪我们。而且西多罗夫少校认识的高级领导可不少。”
斯托利亚罗夫一下子就抓住了费奥克季斯托夫这番话的两个重点意思。首先是第67步兵军首长这样的处理是完全站得住脚的,没有人有其他能摆上桌面的理由。其次,军长同志再次暗示了西多罗夫少校实际上同样有背景,而且很可能他的背景更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