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力此时的姿势并不是个标准的射击姿势,只是枪口还向着刚才射击的方向,但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几乎没有考虑严大力就转动了枪口并同时扣动了扳机。他的手指因为恐惧一直扣着扳机不放,打出了一连串的子弹。冲锋枪射击时枪口总是会跳动的,弹着点也不会是像步枪一样比较接近。
但是这次严大力的射击却十分准,那两名已经立起身体的德军士兵被打倒,原因很简单,目标与枪口之间的距离很近。其中一名德军士兵动作稍微快点,在被子弹击倒前已经拉燃了反坦克手雷的导火索。结果,当这两名德军士兵被击毙时,那枚已经拉燃的反坦克手雷并没有被扔出去,反而原地落下。
严大力眼明手快地打出了这一串子弹后由于冲锋枪射击的后坐力而保持不住平衡,顺势就后仰也倒在了地上。严大力周围其他的几个人几乎同时发现了那枚已经拉燃的反坦克手雷,他们肝胆俱裂,急忙往地上扑下去。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种反坦克手雷的装药要比普通手榴弹的装药要多,这点距离已经算是有效杀伤距离之内了。
“轰”的一声,反坦克手雷爆炸了。破碎的弹片到处横飞,有些打在了前方那辆t34坦克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爆炸的冲击波让严大力他们感觉空气都被搅动了,当然那两名德军的尸体也荡然无存。
严大力心里暗道侥幸,如果自己没有被冲锋枪的后坐力推到,估计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被炸成筛子了。 他没有犹豫,又立即爬了起来继续弯着腰往前小跑,生怕跟丢了一直在缓缓前进的那辆t34坦克。
依瓦什科夫和其余几名士兵动作也不慢,谁也不想在这里久待,必须要跟上坦克,不然自己很可能就会永远被留在这里了。其中一名苏军士兵动作稍稍慢了一点,结果他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就被一发布置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击中了胸部,又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身。而此时其他人根本顾不上来查看这名士兵是否还有救,只管自己向前弯腰小跑,奔向坦克的后面,在那里至少有坦克的厚重装甲能帮他们挡住一部分方向飞来的子弹。
苏军这支已经完全打乱了编制的步坦协同部队虽然没有了什么组织性,但是几乎所有的步兵都明白在现在的情况下只能保护着坦克继续向前冲锋。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清扫前进道路上任何可以阻挡自己前进的障碍,不管是敌人的士兵还是火力点。只有这样才能顺利逃出生天,保住自己的性命。
苏军的这些坦克也不是完全没有损失,有好几辆坦克由于周围的步兵没能及时发现靠近的德军步兵反坦克小组而被击伤或击毁。在这样紧张激烈的战场上,被击伤的坦克师没有办法去修理的,只要不能继续前进的坦克都被苏军坦克手们遗弃。这些坦克手跳出了被击伤的坦克,加入到了步兵的行列。他们和步兵的唯一区别就是手中只有手枪,没有步枪或者冲锋枪。
一旦一辆坦克被击毁或击伤而被遗弃,那么跟随这辆坦克的步兵们就开始四散奔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最近的坦克周围继续跟着新的坦克前进。严大力跑着跑着就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些人,他回头看了看,居然发现了自己手下的一名军官古斯塔诺夫。这名少尉看上去有些狼狈,脸上还有一些血迹。
严大力边跑边喊道:“古斯塔诺夫,你的脸在流血!”他不敢停下脚步,只得用喊叫的方式提醒对方受伤了。现在战场上的各种枪炮声很大,几乎把它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
“没事,额头擦破了点皮,不用管它。”古斯塔诺夫一边弯腰小跑着一边大声回答道。
严大力没再管他,有把目光转向了前方。他要到处看看,以防德军的步兵反坦克小组再次偷袭他们保护的坦克。现在已经前进了多远?严大力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计算,只要这么一直往前走,那就有成功突围的希望。
苏军这支混成部队给德军的防守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由于反坦克武器的损失殆尽,再加上步兵反坦克小组进攻的不得力。德军对这些突击的苏军坦克几乎没有办法阻挡。而德军阵地上的火力点只要一向跟随坦克前进的苏军步兵一开火,就会马上招来苏军坦克的报复性射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德军终于坚持不住了,士兵们纷纷向苏军坦克突击方向的两边撤退。因为这些德军士兵在发现对于苏军这种进攻基本无解的情况下,撤往两边是无奈的选择。毕竟德军士兵一样是凡体肉身而并不是刀枪不入,同样也有怕死和求生的欲望。而德军的基层军官也没有办法去阻止自己部下的这种选择。
所有的苏军步兵都跟着坦克前进着,虽然身体很累,但是他们都没有放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严大力突然觉得自己听到的枪炮声突然小了下来,原本四周子弹飞过的呜呜声也没有了,而自己前方坦克也没有再继续发射炮弹,只有机枪仍然在时不时地发射着子弹。
难道是已经将德军的防线完全打穿了?有着多次突围经验的严大力有些明悟,看来是这样的。胜利就在眼前了!前方的t34坦克依然没有停顿,发动机由于低速运转而发出的声音同样很大。身体很疲惫的他再也没有了太多的力气,脚步也慢了下来。前方可能就是己方解围部队的区域了吧,只是奇怪在前面稍微有点远的地方依然火光冲天,只是听不到声音。好像那里还在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这支部队又往前前进了一小段距离,突前的坦克终于停了下来,随即步兵们也停下了脚步,全部都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的战斗以及不停地小跑耗尽了这些用双腿走路的步兵的体力,现在危险已经解除了,步兵们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松了一些。
坦克停下来是巴布罗斯基上校的决定,他敏锐地发现自己带领的这支部队已经突破了德军包围圈的对内正面防线。而他在向第28集团军司令部报告自己已经突破的就防线后,也从与第28集团军司令部的通讯中了解到了前方依然还有德军部队在阻击第38集团军的解围部队。而且德军的阻击部队是支拥有大量坦克的装甲部队。
巴布罗斯基上校决定停下来清点第37坦克旅剩余的坦克数量,并且要调整进攻队形。因为即将与德军装甲部队的交锋中,步兵跟随坦克前进的方式是行不通的。对付德军的坦克必须要击中使用自己的坦克,步兵在这种坦克混战中并不能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反而会伤亡很大。
只要自己集中所有的坦克给予德军前面的防线某一处以致命的突破,那么突围通道就会彻底被打开了。而且一旦这个突破口如果足够大,步兵部队完全可以以安全的方式与第38集团军的解围部队会合。而且现在据第28集团军司令部的通报,身后跟进的第175步兵师的两个团也紧紧地跟在自己这支部队的后面,就快要进入刚才激战的地域。那么只要能维持住突破口,那么整个第28集团军是完全有可能顺利成功突围的。
给予这样的思考,巴布罗斯基上校下达了了坦克与步兵脱离的命令。而由于刚才的战斗步兵部队的建制已经完全被打乱,每辆坦克后面都跟着不同单位的步兵,因此他采用了让每辆坦克的坦克车长来传达自己的命令。
严大力等人还在地上瘫坐着,气都还没有喘匀的时候。前面的t34坦克顶盖被打开,一名少尉军官从坦克里探出身体,开始大声对步兵们喊道:“请问谁是这里军衔最高的指挥员?”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分辨这自己身边是不是有指挥员。严大力也在向四处看着,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军衔不是最高的,毕竟还有两个步兵团在一起跟随着第37坦克旅的坦克在前进。
还是依瓦什科夫的反应比较快,他四处看了看,对严大力说道:“西多罗夫上尉同志,这里你是军衔最高的指挥员,去看看坦克兵有什么事情。”
严大力不得不站起身来,走到了坦克面前说道:“我是西多罗夫上尉,少尉同志,您有什么事情?”
“您好!上尉同志。我们旅长巴布罗斯基上校让我们坦克车长给你们步兵传达他的命令。前方还有德军装甲部队组织的防线,我们坦克部队要先冲进去与敌人的坦克交战。上校同志要求你们步兵部队应该集结起来等待我们将敌人的坦克消灭并打开突围通道后再从突破口冲出去。所以我们必须要分开。”那名坦克兵少尉传达完命令后就回到了坦克里,并关上了坦克顶部的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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