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场战争我们很多优秀的同志都牺牲了，真让人悲痛。我还能清楚的记得你们团原来的那位团参谋长韦尔霍夫斯基大尉，他可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优秀指挥员，勇敢而且足智多谋，但是却牺牲在谢尔普霍夫镇。好了，不说这些让人悲伤的事情了，请您说说为什么您刚才说我到这里来调查算是帮了您的大忙了呢？”费奥克季斯托夫端起面前的水缸喝了一小口伏特加，缓缓地问道。
    “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我的党性要求我面对上级的调查应该说说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由于我们团的一营和二营几乎全军覆没，因此这次的补充团长阿利亚布舍夫少校根本就没有分配给我们三营。要知道，实际上三营在后面的战斗中其实就是我们974团的基本兵力了，结果在后面的战斗中也损失很大，特别是西多罗夫同志的七连。但是，怎么说呢，阿利亚布舍夫少校对西多罗夫上尉一直很不满，前段时间还扬言要开会讨论西多罗夫上尉的消极怠工问题。知道您来调查我们团的补充情况阿利亚布舍夫少校才连夜给我们三营补充了一些士兵和机枪以及反坦克炮。”科热米亚奇科大尉喝了不少酒，这才仗着酒胆向费奥克季斯托夫说了点实话。
    “嗯？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印象当中西多罗夫上尉可不是一个畏敌如虎、惊慌失措的人啊。难道西多罗夫同志伤好了以后有了很大的变化？”费奥克季斯托夫来了兴趣，现在总算是接触到了这次调查真正的正题了。
    “不，上校同志，和一切都是污蔑！”科热米亚奇科有些生气，他的脸不知是因为喝了酒哈市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西多罗夫上尉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基层指挥员之一，至少他可不是那种惊慌失措的人。这一点您也参加过谢尔普霍夫镇的战斗应该很清楚。而且在他伤好回来后在这次反攻战役中的表现甚至比在谢尔普霍夫镇表现得还要好！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讲他挽救了974团的命运，或者说避免了敌人在我们团防守区域进行突破。只因为他曾经直言不讳地指出过阿利亚布舍夫少校的指挥失误，所以才会被嫉恨甚至有些明目张胆的报复。”
    “哦？怎么我感觉您对于阿利亚布舍夫少校的评价很差？看来您对您的上级很不满啊。这可是要犯错误的，我的科热米亚奇科同志！阿利亚布舍夫少校也曾经给我说过为什么不给三营补充的原因，毕竟需要重建一营和二营，那么他的理由也能说得过去。”费奥克季斯托夫没想到科热米亚奇科这么言辞激烈，作为一个调查人员，他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中立，不能预设立场，更不能被某个人的言辞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上校同志，我这可不是因为喝醉了在胡说。我可以肯定地说，阿利亚布舍夫少校根本不适合担任团长的职务，甚至他应该为一营和二营的全军覆没而承担主要责任！而且也是因为他的失误，差点让西多罗夫上尉率领的七连全部牺牲在战场上！”科热米亚奇科看起来已经豁出去了，言辞也更加激烈起来。他想把自己憋在心里的不痛快一股脑发泄出来。
    对于科热米亚奇科这样的说法费奥克季斯托夫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的神情开始严肃起来：“科热米亚奇科同志，请您注意！这样评价一位上级是在犯严重的错误！您这样毫无根据的说法会被认为是在污蔑，您提出这样的指控是需要充足的证据的！”
    “我可不是来胡说，不信您去问问团里的任何一名军官，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科热米亚奇科有些情绪激动。
    “这个我会调查的！那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们不向更高一级的上级反映这个问题？”
    “但是我们没有渠道去反映，我的费奥克季斯托夫同志。而且就算反映到了师里也不会有结果的，阿利亚布舍夫少校可是师长季米科瓦切夫上校的爱将，极受师长同志的赏识。要不是您来进行调查，我们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能让上级知道我们的意见。”
    对于在974团里有这样激烈的矛盾是费奥克季斯托夫来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而且他这次调查的真是目的是搞清楚西东罗夫上尉在战斗中的真实表现。现在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这里面的情况已经是越来越复杂。而且还牵涉了地172步兵师师长季米科瓦切夫上校，而他并没有被授权来处理这样的事情。不过从目前科热米亚奇科的话语中，费奥克季斯托夫感觉到了问题比较严重。这让他有些不安，第172步兵师现在的状况并不好，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影响这支部队的战斗力。
    费奥克季斯托夫觉得自己有必要将问题搞清楚，单单是科热米亚奇科说的也只是一面之词，必须要全面地看待问题，多找找其他人了解情况。而且这样的举动肯定是不受第172步兵师的师一级指挥员欢迎的，因此他必须得暗中进行。
    “好了，科热米亚奇科同志，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您说的这些事情我也知道了。现在我得去找找西多罗夫同志和依瓦什科夫同志聊聊。”费奥克季斯托夫指了指面前的已经空了的水缸，告辞道。
    “现在外面很寒冷，我看您就不用再跑了，我这就叫人去通知他们到营指挥部来。”科热米亚奇科好意劝到。说完，科热米亚奇科不等费奥克季斯托夫回答就大声向门外喊道：“通讯员，去把西多罗夫上尉和七连的依瓦什科夫同志叫来，就说有个老上级要见见他们。”
    很快，严大力和依瓦什科夫就带着外面的风雪走进了营指挥部这个简陋的隐蔽部。他们很奇怪这么晚了还有什么老上级会在营指挥部里要见他们。但是当他们发现了在营指挥部里正微笑地看着他们的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时，心里的激动是无法述说的，特别是严大力。因为严大力在这一刹那突然明白了阿利亚布舍夫口中所说来团那里调查的方面军司令部军官居然是个自己的熟人。这对自己来说太有利了。
    而此时的依瓦什科夫心里则是很高兴。高兴的是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本来只是在谢尔普霍夫镇的战斗中临时指挥过自己所在的部队，但是这么晚了还能来营里指明要见自己，说明上校同志是记得自己的。这让他对自己的前途充满着信心，也许以后这是自己一条不为人知的关系，说不定以后哪天还能用上。
    面对高自己好多级的费奥克季斯托夫，严大力和依瓦什科夫首先立正敬礼，这是面见首长的标准动作。只是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并没有显得很正式，反而大笑着走过来分别热情地拥抱了他们。然后问道：“西多罗夫同志，依瓦什科夫同志。没想到是我吧，哈哈。我可听说你们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得并不好啊。”
    费奥克季斯托夫故意这样说也是想试探这两个人，特别是依瓦什科夫这个与西多罗夫搭档的政工干部。他利用了自己刚从科热米亚奇科那里听说的事情而使用了一个激将法。
    没等严大力说话，依瓦什科夫就嚷嚷起来：“这是谁造的谣？西多罗夫同志可是在战斗中表现得十分出色！上校同志，请您务必不要相信这样的谣言，散步这样的谣言肯定是出于对西多罗夫同志的嫉妒。您可不知道，在这次反攻战役中西多罗夫同志发挥了多么大的作用，我可以以共产党员的党性作保证，西多罗夫上尉在战斗中为我们守住阵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些造谣的人应该被抓起来，造这样的谣言是别有用心的。”他故意抢先回答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想和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拉近关系，而且对方本来也显得很随和。当然，如果他知道这个造谣的人事阿利亚布舍夫少校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但是很可惜他并不知道。
    严大力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出声。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为自己辩解并不是一个最佳的策略。反而是和自己一起战斗的战友们说的话才更有说服力一些，当然那个说自己在战斗中表现很差的人肯定就是阿利亚布舍夫。只是他不知道现在费奥克季斯托夫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照理说这位费奥克季斯托夫是被叶卡捷琳娜想办法推动到第172步兵师来调查，应该可能会偏向自己。但是严大力现在并不能立即做出这样的结论，他还得仔细观察费奥克季斯托夫的举动。
    ps：针对有读者朋友认为这几章有点水的意见，我想做下说明。现在这几章是第二卷和第三卷之间的过渡章节，也是为了最终解决阿利亚布舍夫这个反派而作一些铺垫。请读者朋友们保持耐心，下一卷将进入这场战争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