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并不能确定你们是什么部队,而且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您的身份。我们负有重要任务的侦察人员,相信您已经从我们的证件上明白了我们的身份。我们的任务是保密的,除非您能证明您的身份,否则我将拒绝回答您的任何问题。”严大力不卑不亢地看着眼前这位中将,坚定地说道。他知道背后不远的地方就是方面军司令部纵队,那里有对他突围成功有着决定意义的关键人物,他不能冒险透露方面军司令部纵队的地点,虽然眼前这支队伍很有可能是苏军。他在赌这支部队真的是某支因为混乱而行进到这里的苏军,这样他的生命安全应该会有保证,而且很明显这支部队不知道方面军司令部的行动方向。
眼前这位中将显然没有料到严大力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恼怒。他被眼前这位中尉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德军的追击,想要寻找附近有没有苏军合兵一处再去突围,没想到确碰到个二愣子似的中尉。现在方面军司令部应该已经也在突围的路上,由于方面军司令部在行军,所以根本无法联络上,他也得不到任何指示。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隶属方面军司令部的低级军官,很明显对方应该知道方面军司令部的位置,却因为对方内心的戒备而无法知道方面军司令部的行踪,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这位中将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证件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无奈地递给了严大力,说道:“这是我的证件,给您看看。您不会认为我这个证件也是伪造的吧?”
严大力接过证件,打开一看。证件上有这位中将的照片,发证机关是基辅特别军区军事委员会。上面写着姓名: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波塔波夫,军衔:中将,职务:第5集团军司令员。
这时,从队列中跑过来一名少校,他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了车灯下的严大力。他跑到中将面前力争报告到;“司令员同志,这名中尉我认识,他是方面司令部侦察营的西多罗夫中尉。前段时间还通过我们的防区去执行过侦察任务。”经过这名少校的解释,波塔波夫中将才想起来,他对那次的侦察任务有点印象。
严大力一看到这位军官,认出对方是有一面之缘的第5集团军侦察处长阿里斯塔尔霍夫少校。他这才确认眼前的这位将军就是第5集团军司令员波塔波夫中将。于是立即立正报告道:“对不起,将军同志,刚才我不认识您,所以没有告诉您我的任务。现在请允许我向您报告。”
“现在请您报告吧。”波塔波夫中将会了挥手示意道。
“我们是奉方面军司令部侦查处长卡明斯基上校的命令来查看您这支部队的身份。方面司令部的行军纵队就在你右手方向大约一公里处,请随我来,我带您去见卡明斯基上校。”
严大力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波塔波夫,他只能带这位将军去见卡明斯基上校,至于以后的安排他无权也没有欲望去打听。
“那上车吧。”波塔波夫接过了严大力手中的证件,让严大力上车带路。很快这辆汽车就把他们送到了卡明斯基的面前。卡明斯基正在奇怪,怎么有一辆开着车灯的汽车从那边开了过来。当他看到车上下来的波塔波夫中将时赶紧迎了上前去。
“将军同志,您怎么在这里?”卡明斯基上校奇怪地问道。他是知道第5集团军按照计划是要单独突围的。
“情况有些变化,我必须马上向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同志汇报,请您立即带我去。”波塔波夫急切地向卡明斯基说道。
“好,我这就带您去,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就在前面不远,请跟我来。”卡明斯基立即带着波塔波夫去见基尔波诺斯。敌情的变化现在对于方面军司令部纵队来说至关重要。
当基尔波诺斯看到波塔波夫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十分惊讶和不安。原因很简单,按照原定计划,第5集团军是应该单独突围,而且负责吸引一部分德军兵力的。而波塔波夫这位第5集团军司令员出现在这里,很明显第5集团军是突围失败了。那么现在原定的计划是不是需要修正?他需要听取了波塔波夫的汇报才能做出决定。
果然,波塔波夫报告了第5集团军突围失败的消息。由于突围仓促的原因,第5集团军没有能组织好部队。而且德军第一装甲集群的突击很迅速,使第5集团军的部队被分割成为两个部分。其中,有4个师是因为在执行方面军司令部最开始的命令去阻击德军,导致和集团军其余部队距离稍微远了一些,结果被德军分割包围在第聂伯河左岸靠北的地区。而集团军司令部和另外两个师一起执行撤退的过程中遭遇了德军两个坦克师的突击。第5集团军所属的师虽然还是师的编制,但是由于从开战到现在一直在战斗,所以人员损失很大,实力并不强,结果被德军坦克师击溃。波塔波夫只能仓促带着集团军司令部和大约一个团的部队向南撤退,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德军的追击,想另外再找机会突围出去。结果在这里遇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纵队,这才来向方面军司令员汇报最新的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变得很苍白的基尔波诺斯赶紧把图皮科夫、布尔米斯坚科已经巴格拉米扬等人叫来紧急讨论。看来当面的德军实力很强,像第5集团军这样的方面军基本部队都无法突围成功。那么方面军司令部纵队也很难按照原计划突围了,因为那样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必须另外想办法突围。
正在他们讨论新的突围计划时,很快基尔波诺斯又从前面的做前锋的内务人民委员部第4师那里得到报告,前方德军的防线很紧密,内务人民委员部第4师组织了两次冲锋都被德军击退了。这明显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德军很有可能在明天白天会派出部队进行包抄。而现在已经是午夜12点了,留给方面军司令部纵队的时间并不是太多了。
这下问题就很严重了,方面军司令部必须在天亮前向南转移并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隐蔽。只能等到明天夜里才能去突破德军组织的防线了,因为没有制空权,白天很容易被德军的飞机发现。而如果被德军确定了具体位置,那么肯定是死路一条。
很快,图皮科夫就在地图上找到了一个足够大的森林做为方面军司令部明天的隐蔽处。这个地点在南面大约八十公里的地方,靠近一个叫德留科夫希纳的大居民地,地图上标注着这一地区的名字:苏梅伊科沃。图皮科夫认为这里有足够大的森林能容纳方面军司令部纵队以及随行的部队,并且这个地方是目前在天亮之前能够到达的最南边地方。
时间相当紧迫,基尔波诺斯当即决定内务人民委员吧第4师和方面军司令部纵队立即向这个森林行进。波塔波夫带着第5集团军司令部和约一个团的部队也跟随行动。不一会,整个纵队开始转向南边快速前进。
严大力带领的排也跟着向南行动,他心里很清楚,肯定是刚才波塔波夫向基尔波诺斯汇报了什么才会让整个纵队转向南方。看来目前情况很不妙,现在自己也只能是跟着走了,只要巴格拉米扬在,跟着他自己还是有机会突围成功的,严大力一直在让自己坚定这一信念。
经过了差不多一整夜的行军,方面军司令部纵队总算在天亮之前赶到了目的地隐蔽了起来。严大力所在的侦察营被集合回来休息,改由内务人民委员部第4师负责森林周边的警戒。严大力在回到了侦察营的临时营地后让自己的三名铁杆部下赶紧睡觉,他自己也一样倒头就睡。他需要充分的睡眠,因为今天晚上就是突围的关键时机,如果今天晚上还不能突围成功,那么等待自己的绝对是非常悲惨的命运。而且一旦突围开始,天知道还有没有休息和睡觉的时间。
白天的天气是个阴天,天上的云层想对较厚,整个森林的上空时不时有德军飞机飞过。由于隐蔽工作做得很好,德军飞机一直没有发现这里有苏军的一支重要队伍隐蔽在这片茂密的森林中。
基尔波诺斯和图皮科夫以及巴格拉米扬、布尔米斯坚科、波塔波夫等人并没有休息多久,他们围坐在一起继续想突围的办法。由于现在的情况和原先设定的撤退计划严重不符,在联系了西南方向总司令部后,他们发现现在在包围圈外面的苏军没有时间调整部署来接应他们突围,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突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