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开始有苏军尝试着冒出头开始向桥面上的德军步兵射击,苏军阵地上的机枪也开始陆陆续续开火。德军步兵显然对这样的局面没有办法,在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员后开始在坦克的掩护下撤退。德军坦克也在边开火边撤退,这场战斗让德军坦克在桥面上至少损失了十五辆以上,这还不包括在北岸公路上的装甲车辆的损失。桥面上被击毁的坦克残骸冒着浓浓的黑烟,横七竖八的德军士兵尸体也留在了公路桥的桥面上。
第26集团军司令部的木屋里,集团军参谋长柯斯捷潘采夫少将已经从第173步兵师回到了司令部,正拿着才做好的撤退计划向司令员科斯坚科中将汇报目前前线各军、师梯次撤退的顺序。科斯坚科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已经制作出来的撤退计划地图,一言不发。
这时,集团军通讯主任科洛辛斯基中校突然急匆匆地走进木屋,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这是从守桥部队发来的求援电报。科斯坚科打断了参谋长的汇报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份电报上来。看完电报后,科斯坚科把电报递给了柯斯捷潘采夫,紧皱眉头问道:“柯斯捷潘采夫同志,你有什么建议?”
柯斯捷潘采夫把扫了一眼电报纸,把目光从电报上抬起来忧愁地说道:“看来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这座桥关系到我们几万人的生死。但是,现在我们的困难太多了,从哪里去找预备队增援他们?坦克也没有了,最多只能给他们派去一个反坦克连,而这也得从正面防线上抽调。而这些装备可是正面防线的重要反坦克武器,我还只能给他们拼凑一个反坦克连派过去。不过坦克用的穿甲弹倒是还有一些。”
“人员就再没有了吗?”科斯坚科反问道。
柯斯捷潘采夫正想张口,门外传来一声报告。通讯处的一名中尉通讯军官又带来了一份电报。科斯坚科看了这份电报后对柯斯捷潘采夫扬了扬手中的电报:“老伙计,方面军司令员基尔波诺斯同志十分担心公路桥的防御,他指出这座桥对于我们集团军和卢金战役集群交通线的重要性。看来巴格拉米扬上校已经向他汇报了当前的情况,他要求我们采取有力措施以最大的努力守住桥梁或者摧毁桥梁。并提醒我们重视组建预备队的问题,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要不请求方面军司令部派出预备队去支援守桥部队?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一辆完好的坦克了,第15机械化军已经被方面军司令部调到后方进行补充了,现在就是个空架子。集团军多余的部队也没有,哪怕能凑出一个营也能起大作用啊。”柯斯捷潘采夫双手一摊,回到道。
科斯坚科对通讯主任科洛辛斯基中校说道:“您去把克留奇科夫同志叫来。”然后转身对柯斯捷潘采夫说:“别老想方面军司令部的支援,据我所知方面军司令部也在想方设法组建预备队,这些预备队是准备防守基辅的。我们得立足于我们自己来想办法。这样,我认为可以从正面防线左翼的第56步兵师抽出一个步兵营,并从正面防线抽出一个反坦克炮连,然后把能收集到的油料和坦克穿甲弹都给基利杰缅科少校送去。要求他们务必完成任务,也要告诉他,这是最后的增援,我们再也没有什么能提供给他了。”
这时,集团军坦克装甲兵主任克留奇科夫上校走进了木屋,他一进来就嚷嚷:“司令员同志,我现在可没有什么事情做了,第15机械化军被调走后我就没事干了,我现在是光杆一个了。您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
科斯坚科撇了撇嘴,说道:“您现在一辆坦克都没有了吗?装甲车也行啊。确实有任务交给您,但是我现在需要您想办法搞些坦克。您看,现在我们补给线上的公路桥快守不住了,我现在就需要您到那里去指挥,但是我们需要坦克,哪怕几辆也行!德军的一个装甲师正在对那里发动猛攻!”
“总算轮到我上战场了,我想想,嗯,也许在集团军坦克修理场能拆除一些零件。这样能修好几辆坦克,但是数量不多,我估计最多也就能修好5辆t26。我这就去办。”克留奇科夫上校是个急性子,转身就出了木屋。
“看来这个急性子老骑兵总算有事情做了,他会让你满意的,科斯坚科同志。”柯斯捷潘采夫少将紧绷的脸上总算流露出一点笑容。
“他对坦克战很熟悉,正好适合去指挥守桥部队。你等他回来就对他传达我的命令。要求他一定要把我们抽出的这点部队在明天天亮前带到公路桥,接管指挥权后再向我报告。”科斯坚科并没有笑,继续说道:“我们再继续讨论撤退计划吧。”
严大力现在无力地坐在战壕中,准备用乏力的双手去掏上衣口袋里的香烟。德军的这次攻势已经被打退了,敌人损失了很多坦克和近一百名士兵,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冲过桥。他很累,想用香烟来提提神,来到这个时代4天,他就已经参加了3场激烈战斗和突围。作为来自后世和平社会的他在心理上还没有完全接受穿越到这个战争年代的现实。他实在是想睡觉,但是神经紧绷得睡不着。
思维里琴科这个老烟鬼的鼻子比狗来灵,严大力刚点上香烟他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也不说话,只眼巴巴地盯着严大力嘴里的香烟。严大力很无语,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厉害?一抽烟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严大力无奈地对他说:“来,坐我边上,我们轮流抽吧,现在香烟搞不到,我身上只剩最后两根了。”
亚力山德罗夫就在离严大力4米远的地方看着这两老烟鬼你一口我一口地抽着烟,他咧嘴笑了笑,心里想西多罗夫身上的烟迟早会被思维里琴科给消灭掉。不过这两人还不错,想想4天前一起作为伤兵排后撤的时候,到现在也只剩下我们3个加上古谢夫了。西多罗夫还是挺照顾自己的,刚才战斗的时候总是在自己身边,要不是他,自己就被一颗流弹打死了。
那是发生在敌人开始撤退时发生的事情了,自己看到敌人撤退了,正准备伸出头去想射击。结果没注意西多罗夫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边一把把自己往下拉,结果自己在完全没有准备情况下一屁股坐在了战壕里,而此时一颗流弹擦着自己的耳朵飞了过去。自己好象到现在还能感受到那颗流弹飞过时的热量,算是西多罗夫救了自己一命。
古谢夫和伊万诺夫在战壕的另一头,比较远。他们正带着两名士兵伸出头去自己观察着河对岸德军的一举一动,他们是在执行警戒任务。太阳的热量已经没那么猛烈了,已经快黄昏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该消失在地平线下了。天空中的晚霞很漂亮,有着火红的颜色,像是被战火烧着了一样很好看。
而在河对岸,豪斯上校得到了一份师长发来的措辞严厉的电报,上面指责他没有尽到一个帝国军人的义务,让他有些难堪和愤怒。不仅仅是他不满,师长也不满意,就连第一装甲集群的司令官克莱斯特上将也很不满意。原本以为第17装甲师一个出其不意的漂亮突破,被一个小小的公路桥给拦住了去路。而在这座桥防守的苏军寸步不让,自己的部队也无法绕过这个交通要道,一切都僵持起来了。
自己的装甲集群自从巴巴罗萨计划开始后就一直在迅猛突破,装甲集群要的是速度,是机动。而现在伸出的触角就像一条死蛇一般堵在了这座公路桥再也动弹不得,让他很愤怒。再看看北面的中央集团军群所属的第一装甲集群,他们的突击太犀利了,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正在不断向东发展着,让自己有点难堪。就连南方集团军群的司令官也发来电报询问为什么装甲集群会停了下来。
豪斯上校并不甘心,他想证明自己帝国军人的荣誉,就必须要拿出新的办法来冲过这座该死的桥。他的参谋们正在努力地工作,试图找到一种方法能过桥。工兵和架桥设备现在还堵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这里,另外架设浮桥绕过这座公路桥的想法没有实现的基础。
也有一个参谋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提出了一个晚上用步兵偷袭的计划,现在这份计划正在被豪斯上校拿在手里自己看呢。这也许是个绝妙的计划,让步兵晚上渡河偷袭,只要出其不意,就能打苏军守桥部队一个措手不及。这个计划的难点也在这里,偷袭的突然性,怎么才能不让苏军发现偷袭呢?晚上这个时间选得好,首先是现在已经傍晚,黑夜马上就要来临。而且如果把步兵悄悄偷渡过河,那么战斗的突然性就没有悬念了,坦克也可以受到步兵的配合进攻,这样从桥面上冲锋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火力打击。这也许是个好办法,豪斯上校对这个计划还是比较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