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坦克的速度还是慢了,毕竟调转炮塔需要时间。所以,最先开炮的是苏军坦克,这个先手对于坦克战来说可谓优势巨大。苏军坦克的第一轮齐射就击中了4辆德军坦克的油箱,结果这4辆坦克立即起火燃烧起来。剩下的5辆德军坦克趁苏军坦克换炮弹的空隙迅速回击了一轮齐射,苏军坦克毕竟是轻型的t26,正面装甲不够厚,有两辆坦克被穿甲弹直接击中炮塔发生了殉爆直接报废。而有一辆坦克被一炮击中履带无法再进行移动,只能当做固定火炮使用。还有一辆苏军坦克没有被击中,侥幸逃过一劫。
这两辆苏军坦克第二轮射击又开始了,本轮炮击又击毁了两辆德军坦克。这样两军坦克的数量对比变成了2比3。现在又轮到德军坦克射击了,本轮齐射最终宣布了苏军坦克的覆灭,剩下的两辆苏军坦克被彻底击毁。这样苏军最后的反击力量也损失殆尽,彻底失去了有威胁的反击手段。
这时,德军坦克的又开始慢慢地准备调转炮塔,继续向公路右侧的苏军最后一道防线发起进攻。突然,严大力看到苏军防线上冲出七八名士兵,他们手里都拿着反坦克手雷,分别想从德军坦克的左右两边扑向德军坦克。在这些方向上是德军坦克机枪的射击死角,如果他们成功到达德军坦克的左右方以及后方,那么,德军坦克很有可能被炸掉油箱,彻底被击毁。这些士兵有点象参加俄罗斯轮盘赌,赌注是自己的生命。
因为从战壕里冲出来到德军坦克的身边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就看谁的运气好不会被德军坦克机枪先瞄上,运气不好的士兵肯定会被机枪先瞄上并且被打死。德军坦克的机枪不可能一次就把所有冲出战壕的苏军士兵全部干掉,这样,运气好的苏军士兵还是有机会干掉德军坦克的。
这样的战术实际上是一种敢死战术,因为这些苏军士兵基本上没有生还的机会。但是这种战术确是十分有效的,因为这样的战术是专门针对失去步兵掩护的坦克。在德军坦克还没有移动的时候,坦克周围又没有步兵掩护不让对方的步兵靠近坦克,这样的战术非常有效。由于德军步兵被公路右侧第二道防线的苏军士兵缠住了,无法有效对坦克进行掩护,结果苏军在损失了这十七八个士兵后成功地将剩下的3辆德军坦克击毁。
严大力目睹了这些士兵英勇地冲向坦克,然后用生命的代价击毁了德军坦克后被深深地震撼了。那些士兵是真的英雄,也许最后可能连名字都不会被记住,可他们却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战壕,献出了生命。他不禁想到在后世看到过有西方以及德国出版的战场回忆录和所谓的分析文章中所说的,苏军在开战初期好像完全是一触即溃的说法,在眼前实在是站不住脚。苏军在开战的初期还是很拼命的,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利,但不代表苏军没有战斗力!
德军在损失了绝大部分的坦克和装甲车辆后,进攻的势头一下子就消失了。德军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整顿好队伍重新发起进攻,只是报复性地用大炮轰击了2次苏军防守阵地。也许是被眼前的苏军的顽强防守给震慑住了,也许是在等后续部队的增援,反正一直没有发动进攻。
严大力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能守住防线了,而且自己也没有负伤。晚上德军是不可能进攻的,因为晚上进攻德军无法发挥火力和人员的优势,容易产生混乱。但是明天呢?严大力可清楚地知道命令是要求他们守两天,明天白天如果德军继续发起进攻,苏军肯定是守不住阵地的。因为苏军的重武器可能只有重机枪了,火炮和装甲车辆都已经损失殆尽。基本上失去了对德军坦克的威胁了,只要德军明天再来一次坦克的集团冲锋,那么可以肯定苏军的防线就会被轻易突破。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严大力这才发现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肚子咕噜咕噜地提着严重抗议。这时,从营部的方向抬来了食物,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土豆汤和两片黑面包。人在饿的时候可是不挑剔食物的,有的吃就不错了,虽然俄国人的食物很不合严大力的胃口,但是他还是狼吞虎咽地把食物吃完了,一点都不剩。虽然这点食物对严大力来说并没有吃饱,但是总归肚子里有了东西垫底,不感觉到饿了。
他把香烟掏了出来,准备美美地抽上一根,毕竟对于烟鬼来说,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啊。思维里琴科看到严大力掏出烟,马上靠了过来,还没有说话严大力就看见了这小子眼睛里的渴望,马上递了一支烟给他,还把嘴里的香烟也递给他接火。看来这小子也是个烟鬼,烟瘾不比自己小。
思维里琴科美美地吸了一口香烟,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仿佛现在就是在战场上随时送命的境地也不能阻止他享受一样。他吐出了一股烟柱后,看了看严大力,问道:“排长同志,您觉得我们能守得住两天吗?”
严大力反问道:“您觉得呢?”
“我看很难吧,明天才是对我们真正地考验。也许我们明天都会死在这里。”思维里琴科自嘲地笑笑,继续说道:“可能今晚就是我们能享受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夜晚,真可惜,我还没见识过女人呢,也可能永远见不到我的妈妈了。”
严大力听了思维里琴科的话,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的心情。自己可不能在这里就死了,自己可还要完成使命呢,这样才能再次穿越,就可以享受人生了。虽然他很敬佩像思维里琴科下士这样的普通苏军士兵在面对死亡的心态。
不行,得找上级谈谈,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撤退。严大力心里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不远处传来那个政治副营长马什科夫的声音:“西多罗夫上士,到营部去一趟,我们开个会。”
正好,我正好可以在会上提出自己的想法,争取能说服他们撤退。这样都不用再明天死在这里了。严大力边想边向营部走去。营部在炮兵阵地后方的1公里处,这里已经是在树林里了,一共有7、8个军用帐篷,周围还有约一个班的士兵在站岗放哨。德军的炮兵轰击并没有对这里造成什么损失。严大力看到了政治副营长马什科夫在一个军用帐篷门口向他招招手,然后走了进去,严大力也小跑了几步走进了那座帐篷。
帐篷里点燃着一座马灯,沿着帐篷边沿有一圈简易桌子。桌子上有一些文件和地图以及一些枪支,另外还有一些弹药箱并不整齐地堆在桌子下面。帐篷的正中央有一张较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点亮的马灯,桌子周围有一圈长条凳。长条凳上已经有7,8个人围着桌子坐着,正在相互小声地说着话。
严大力一眼就看到了营长、政治副营长以及营参谋长坐在桌子的远端,看来营长是趁着天黑从公路对面的阵地悄悄地跑了过来。严大力看了看,已经在桌子周围坐着的人都是军官,马上立正喊了声报告。要知道,在俄军和苏军内部,等级是十分森严地。自己只是一个士官,等同于士兵,和军官可完全是两个阶层。自己还是要守规矩一点,这是军队内部的规矩,必须要遵守。
营长巴普洛夫大尉笑了笑,对严大力说:“好了,西多罗夫同志,请坐下吧,我们来开个短会。”严大力说了声是,就坐到了桌子旁。他心里很诧异,看样子能到这里开会的除了营级军官就是各个连队的连长,怎么把自己也叫来开会了?他正在这样想着,营长巴普洛夫大尉说话了:“同志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西多罗夫上士,是军司令部加强给我们营的一个排的排长。”严大力听到这话才明白,自己一个士官能到这里参加会议是因为自己这个伤兵排算是一个独立的分队,而自己是这个分队的负责人,所以才能来到这里参加会议。所以他礼貌地对其他参加会议的军官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巴普洛夫大尉端起面前的军用瓷缸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到:“好了,同志们,今天开会有两个议题:一、各个分队清点人数以及装备情况;二、是讨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于是,各个连的连长依次汇报了自己连队的人员损失情况以及装备损失情况,由营参谋长马洛西廖夫挨个记录下来。严大力也汇报了自己伤兵排一共损失了4名士兵的情况。装备损失的情况大家都在今天的战斗中看到了,所以也很清楚,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重武器了,除了几门迫击炮和反坦克枪。而且迫击炮弹和反坦克枪的弹药也只有半个基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