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统一听,嘴巴子一下都不好使了,说话都说不出了声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个样子共产党还能委以重任,但他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信,他想一口应承下来发现张连珠正在观察他,他急忙即摆手又摇头,终于说出了声音说:“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我是一个降将,如此重任不宜担当,再说了张书记是委任你高铮为营长的,你就不要推辞了,也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高铮也确实在客气,也许是以此试探他都统什么,所以高铮说:“都统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都统说:“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张书记要你担当,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到了这样时候,都统彻底弄明白高铮只不过是对他客气一下就是了,压根就没想真把营长这个位子让给他。那么都统想不想当这个营长呢?想,非常地想,他做惯了都统,享受到当官作老爷的滋味,尽管他还没有真正地坐到姥爷的位置,一人之下,众人之上,那个感觉并不是一般人所么么会感受到的,但已经品尝到了做老爷的滋味,都统当不成了,心里怎会甘,那他为什么不反抗呢?
一句话:大势所趋。况且高铮说得有道理,再看看高铮带去了那么多人,光棍不吃眼前亏,都统他也只能这样得过且过了,内心的深处还是不甘心失去了的利益,梦想着有一天东山再起。
当天,在夏家大院,张连珠将队伍进行了改编,尽管夏家大院所有的家丁兵勇加起来也就是一个连多一点,还是设为独立营,高铮为中国工农红军独立营营长,都统也没有亏待他,为副营长。独立营下属三个连,每个连三四十个人,只相当于整建制部队的一个排,部队改编后,连下面设排,排下面设班,有的班除了正副班长之外,也就只有两三个战士,在某种程度上说官多兵少,但这确是一直充满活力的部队,党员干部们在短时间内积极地做思想工作,班排连一个个会议都在讨论为谁打仗,战士们的思想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有很多战士都说:“这样的道理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今天的这一次次会让我们豁然开朗!”
已经作为独立营一连连长的夏荷说:“统治阶级从来不会把这样的话对老百姓讲,那样的话,他那叫自取灭亡自掘坟墓,虽然说统治阶级眼里只有钱,但他们也不能傻到这样的话也对你说!”
张连珠用了小半天的时间让战士们讨论为谁打仗后,部队又重新集合,张连珠最先讲了话,张连珠说:“同志们,我们从今天起,我们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有着什么不同的身份,比喻说家丁、兵勇,在比喻说我一个特委书记,到你们普通一兵,我们都有了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革命战士,那我们要革谁的命呢?
简单地说要革我们自己的命,要革那些地主老财的命,革命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公平正义,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所,让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屹立在世界的东方,作为一个独立富强的国家,从此不再被西方列强们所奴役。今天,我怀着十分高兴的心情宣布:胶东特委第一支工农红军独立营今天就正式成立了!”
张连珠宣布的话音刚落,立刻就迎来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之后,张连珠又讲:“你们的这支部队是我们胶东境内第一支以工农红军独立营番号命名的红军部队,我们一定要珍惜这一光荣的称号,把他打造成一支真正的铁军部队,让敌人闻风散胆!”
高铮喊一声:“铁军!”
战士们就一起高呼:“铁军、铁军、铁军!”
张连珠的话讲完了,高铮作为独立营营长也讲了话,高铮说:“大家都知道我们人数就是一个连,可为什么要叫独立营呢,意思很明白,我们就是要成长为一个营,每个连都面临着发展两倍以上人员,我们大家有信心么?”
战士们回答:“有!”
高铮不满意:“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战士们提高声音,再回答一遍:“有!”
这一次战士们的回答声震苍穹,高铮再不能说他没有听清了。这个时候,远处忽然跑来了一匹马,是一个特委通讯员骑着马匆匆地向这里赶来,通讯员看到张连珠就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说:“报告张书记,这里有一封鸡毛信!”
通讯员将一封贴着三根鸡毛的信件交到张连珠的手上,鸡毛信那都是加急信件。一根鸡毛的属于快件,不得有误;两根鸡毛的属于加急快件,时间上越快越好;三根鸡毛的就是属于十万火急了,时间点上必须马不停蹄,所以通讯员接到这封信后,就骑上战马向这里赶来。张连珠接到的这封十万火急的鸡毛信,张连珠急忙打开信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张连珠不愿看到的事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次夏家大院被拿下来了,肯定有人走漏了风声,所以,张连珠问:“这次行动,夏家大院里有人走出去么?”
高铮说:“好像没有人走出去过,大门我们已经把守的很严密,而且都是我们的同志亲自把守!”
夏荷说:“不对,有人走出去过,他是我们家的管家昼疤瘌,要不然我不会今天大清早到现在,我一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夏荷回头又对所有的人问:“今天谁看到周疤瘌没有?”
所有的人都回答:“没有!”
夏荷说:“这就奇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个人肯定没有死,肯定是逃出去了!”
张连珠问:“是如何逃出的?”
夏荷摇摇脑袋,夏荷都不知道是如何逃出去的,其他人就更无从知晓了。
周疤瘌又名周扒皮,夏家大院的诸多坏事都是周疤瘌出面做的,而且无所不用其极,夏家大院的岗哨对周疤瘌来说如同虚设,就平常日子他可以进出自由,今天岗哨们谁都没有看到过他,而这个周疤瘌却是真得如同人间蒸发一样。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夏家大院除了大门外,肯定还有其他通道,而这个通道不为人知。所以,张连珠肯定地说:“这件事肯定就是这个管家把信送出去的,并且引来了救兵!”
曹云章有些云山雾罩,不知道张连珠为什么这样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问张连珠:“张书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连珠没有回答,就把手中的鸡毛信送给曹云章看,曹云章接过鸡毛信匆匆地看了一遍,就倒吸一口凉气。
按道理说发生这样的事不是突然,因为在制定向夏家大院借枪支的时候,张连珠就预见到了这一情况的发生,曹云章当时还认为不太有这方面的可能,还说张连珠有些过滤了,曹云章的理由是夏宝仁跟黑麻子有矛盾,黑麻子肯定不肯出手帮夏宝仁这个忙。眼下,曹云章知道自己真是错了,有些麻痹大意了!
在距夏家坪村五公里有一个铁口镇,在那个地方驻扎着一个营的国民党正规军,据说隶属于韩复榘手下的第241旅,旅长是唐邦植,是唐邦植的部队,至于唐邦植的这支部队为什么要驻扎在铁口,原来的时候,这个营的部队仅仅说是路过,有任务,是要到烟台去的,这个说法说得过去,这还让人可信,可奇怪的是这个所谓路过的部队却就不走了,他们驻扎在铁口镇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所以张连珠对这支国民党部队很警惕,就担心他插手胶东的革命,不愿看到的事眼下还是发生了!
曹云章问:“怎么办?”
张连珠说:“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马上召集连以上的干部我们开个会,就这个问题专门进行研究!”
曹云章同意,曹云章说:“我同意!”
高铮马上喊:“连以上的干部马上到这里开会,快!”
不能不快,因为黑麻子的一个营的部队正向这里压过来,刚刚成立的独立营,事实上只有一个连的人马,面对着近十倍于己的敌人,事情紧急有重大,他直接关系到刚刚成立的这支工农红军独立营的生死存亡的大事情。三个连长加上独立营营长高铮,副营长都统,县委书记曹云章。人眨眼之间就到齐了,张连珠先向所有的人介绍了一下眼下的处境,面临的问题,最后总结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大伙说说怎么办,是走还是打,时间只有十分钟,我们必须在十分钟之内做出决定,因为敌人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曹云章首先提出一个问题说:“就兵力装备来说,敌强我弱,按照我们通用的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我认为应该避其锋芒,保存我们的力量,我认为我们应该马上撤!”
高铮坚决不同意,高铮说:“我们退往哪里退,退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能让我们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