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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生死鸿门宴(3)
    随着玻璃花连副的一声喊,门外一下子涌进了十几个国民党士兵,这十几个国民党兵涌进来就要向张静源扑过来,张静源哈哈大笑,张静源的笑让十几个国民党兵惊慌了,终止了继续扑过来的脚步,张静源问:“史连长你就这样急着拿我到韩复榘哪里领赏么?你觉得这个赏你能领得着么,你没有掂量一下自己又没有这个实力?”
    张静源如此一说,史连长再一次胆怯起来,看张静源胸有成竹的样子,史连长再次检讨自己还是操之过急,在没有真正弄清楚情况下,说不定这一次自己把自己给毁了。史连长痛斥玻璃花:“你他娘的谁让你这样做的?胆大妄为,你小子再敢私自做主,看老子不一枪毙了你?”
    史连长骂完了玻璃花,又对冲进来的十几个士兵喊:“下去,都给老子滚下去!”
    史连长对玻璃花瞪眼,对冲进屋内的十几个士兵瞪眼,十几个士兵不敢违抗命令,他们一起都向玻璃花哪里看,玻璃花不做任何反应,发现十几个士兵看着他,他说:“还愣着干啥,快滚!”
    十几个士兵灰溜溜地全部退了出去,玻璃花还骂:“一群无用的定西!”
    玻璃花骂走了士兵,玻璃花自己也有些茫然,玻璃花不知道史连长这一次为什么一直犹犹豫豫,史连长以前可不这样,玻璃花有些不认识史连长了,玻璃花就有些撑不住气了,玻璃花对史连长说:“连长,你今天是怎么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时不我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还在等什么!”
    史连长言不由衷地说:“张先生是跟我交朋友的,是看得起我,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怎么能这样无理呢?这要传出去我史连长怎么做人,我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你也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玻璃花说:“他们不是我们的朋友,可他们是共产党,共产党是我们的天敌,我们必须把共产党抓起来!”
    史连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的,史连长还在优柔寡断,玻璃花翻动着一只玻璃花眼还真有些看不懂了,不知道史连长这一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史连长没有什么葫芦,也没有那么高深,一直没有下决心抓张静源,是因为张静源的突然到访,谜一样让他猜不透,特别是张静源只带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到来,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老婆,按照常理没有人愿意带着自己的爱人往火坑里跳的,张静源敢带老婆来,这说明张静源因为他们此行不是跳火坑,张静源敢这样做他们肯定有一个周密而又万无一失的计划,如果自己鼠目寸光的话,对付张静源自己仅一连之人,还真得没有张静源所说的那个实力,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一件小事,弄不好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了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史连长他一直不敢一下子把事情做绝,事情做绝了连一个迂回的余地都没有,张静源什么人,共产党在胶东最大的官,他手中掌握的武装绝不是他一个连能应付了得,尤其刚刚有缴获了幕家大院的英式装备,这一点一直都让史连长忧心惙惙;另一方面张静源的身份在韩主席哪里又确实诱人得很,史连长似是而非,又一直举棋不定!
    史连长赶走了冲进屋来的士兵,史连长发现张静源还有些余怒未消,就解释说:“误会,误会,张先生别往心里去,都怪我对手下管教不严,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大量,海涵、海涵。”
    兵戎相见,刀枪入宴,把原来还算融洽、被色味俱全佳肴、飘香的美酒营造出来的火爆氛围被消解殆尽,所有的人一下子全都没有了胃口,史连长对所有的人说:“大伙吃吃喝喝,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小误会,一个小误会而已!”
    史连长说着又擎起了酒杯,响应者寥寥,就是史连长也觉得没有了原来喝酒的氛围,所有的人筷子动的少,美酒好像瞬间变成了毒药难以下咽,特别是小夼村的村长族长吓得面色蜡黄,精神高度紧张,早已无心吃菜喝酒,对谁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玻璃花被众人冷落,玻璃花坐在酒桌上根本就无心喝酒,一只玻璃花眼一直在翻动不止,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心思,打什么主意。
    忽然,玻璃花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抱拳对酒桌上所有的人说:“各位,各位,刚才都是我不懂事坏了大伙喝酒的雅兴,败了大伙的胃口,我想想自己真该死,因此我一直都非常低后悔,为了减轻我的罪责,也为了以示我的忏悔,我愿意展示一下自己的一套新学来的刀法给大伙助兴,只要大家高兴,把酒喝好,也就算原谅了我刚才的鲁莽,大伙说怎么样啊!”
    没有人回答玻璃花的提议,玻璃花也不管大伙答应不答应,就擅自离开座位在刀架上拿起一把鬼头大刀,用这把鬼头刀在手里掂乐掂,用这把鬼头刀在头上空挽过一个一个花样,然后做一个势,摆一个垫步对着大家,眼睛看过张静源的时候,张静源清清楚楚从玻璃花的另一只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杀气!
    张静源一下想到了一个词:鸿门宴。这真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鸿门宴。
    历史、历史事件,总会在不经意当中在被人复制、重复。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个玻璃花搞这一套,无非就是要取我张静源的头颅,张静源看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因此慌张,尽管张静源所说退出了国民党参加了共产党,而且一直处在革命的最前沿,战斗没少参加,也流过血,看到过战友们流血,但张静源说到底总还是一介书生,却比一般书生多出了沉稳和冷静。
    张静源很镇定地看了史连长一眼,史连长却好像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一样,玻璃花说什么,做什么好像对对他无关一样。史连长正在一个人悠闲地往自己面前的酒盅斟酒,还往别人的酒盅里斟酒,张静源忽然明白了最关键的时刻来到了,史连长这叫活得弄不到,孤赌一掷,死的也行,只要是我张静源的头颅并不妨碍他授奖领赏!
    史连长这是纵容玻璃花来做成这件事情。果然不出张静源所料,玻璃花一把鬼头刀舞起来,先向相反的方向舞了过去,这也叫一个小伎俩,让人放松警惕,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直接就向张静源的面前舞了过来。
    玻璃花的小伎俩谁都清楚明白,玻璃花的阴谋昭然若揭,在一般的中国人的心目中谁都知道一个鸿门宴,玻璃花的小动作宴席上所有的人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是鸿门宴的翻版,小夼村的村长族长浑身打着哆嗦,死死地低着头,他们不想看到这人间最惨烈的一幕。
    老犇不干了,老犇知道自己这次跟着张静源夫妇到这里来,自己肩上的责任,自己不就是刘邦面前的警卫樊哙么,老犇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干点什么了,老犇腾然跳起,老犇说:“副连长的舞刀助兴好,不过,一个人舞刀了总有些单调,不如我陪你副连长来个双人舞,这样肯定要有趣得多!”
    老犇说着就一个人咚咚地走下去,在刀架上也拿起一把鬼头刀来,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玻璃花,玻璃花咬牙切齿在心里骂:找死,那我就先收拾了你!
    玻璃花并不答话,既然是双人舞,玻璃花冲上去就对老犇狠砍猛跺,很不友好,使出的刀法环环紧扣,招招毙命。
    老犇没想到玻璃花心狠手辣,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要了,老犇被玻璃花步步紧逼,仅仅一会时间,老犇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老犇是一个武术教师爷,武功刀法不能说不精湛,可与玻璃花交手一直处在下风,玻璃花占有上风并不是玻璃花的刀法武功有多么好,是玻璃花狠下杀手,而老犇不能对玻璃花下杀手,宾主之分,在这个场合绝对不能颠倒,酒桌上的人原以为老犇能挡住玻璃花的阴谋实施,而玻璃花却把老犇当成了实现阴谋的一个障碍,障碍首先要除掉,老犇这一上场就是把自己往刀口上送,这一点又让人很揪心。
    玻璃花痛下杀手,刀刀紧逼,杀人心切,破绽漏洞随处可见,老犇本可以抓住这些破绽漏洞置玻璃花死地,这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是他们驻地的连部,这里到处都是国民党兵,如果玻璃花被杀,他们三个人就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也许是心事太重,老犇失神分心,鬼头刀被玻璃花挑飞,老犇慌了,情不自禁地地惊叫一声,脚下一拌,重心失衡,一条壮实的汉子很重很沉地就跌倒在玻璃花的面前,玻璃花心中一喜,一个箭步跳上去,鬼头刀至上而下狠狠地就向老犇的胸口狠插了下去,玻璃花用足了他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