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电话里那个男人还说了些什么，乔希都没听到了。
    女孩的头顶突然爆发出一声‘碰’的巨响，吓得她全身一抖。
    原本握着手机的手几乎快要抓不住，抬起头才望到一朵烟花爆发在她头顶的夜空上。
    花火璀璨闪烁的光芒映在乔希的眼底，也照亮了她眼中碎裂的伤痕。
    不过烟花很快枯萎掉落，女孩的眼眸跟夜空一起沦为了漆黑的墨色。
    接着，一朵又一朵的花朵接连绽放，将这一片天空都化为了五彩的模样。
    乔希就知道，这是陆雴霄要给她的惊喜了。
    将他的手机放回原地，大概半分钟之后，就看到陆雴霄就从楼底上来。
    他刚刚下去，是为了亲自给她放烟花。
    本来。乔希该表现出比刚才更加感动的。
    可是直到那个男人揽住了自己的肩膀，女孩的神色却还没缓过来。
    “喜欢吗？”陆雴霄问她。
    乔希看着头顶的烟花，大概是顿了一分钟左右，才反应过来点头。说了两个字：“喜欢。”
    陆雴霄低头，就能见女孩眼底闪烁着光芒。
    可能是因为烟花映衬她的水眸格外明亮，男人都没看出来女孩眼底的光跟刚刚已经有了不同。
    他只是觉得此刻的乔希格外漂亮，突然伸手将女孩的下巴抬起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头顶绽放着烟花，这个观景台上布满星星灯，桌上放着煎好的牛排，甚至用酱料写的‘生日快乐’几个字都没有动。
    明明是非常浪漫的场面。但是从第一颗烟花绽放之后，乔希的心渐渐沉入深渊……
    后来从餐厅离开，上了车，陆雴霄问她：“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乔希看了时间，才晚上八点。
    女孩摇摇头，一脸疲惫地靠着身后的椅背：“没有。”
    “前面不远有个电影院。”陆雴霄提醒她。
    转眸，却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乔希已经闭上了双眼。
    从前，女孩总一副很有活力的模样，几次缠着他想要一起看电影。
    本来陆雴霄今天想满足她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看起来这么累。
    后来开车回到家，乔希第一时间就躺在床上要睡觉。
    却被陆雴霄拉起来：“洗了澡再睡。”
    “我今天不想洗澡，好累。”
    “你有什么好累的？”
    陆雴霄直接从衣柜里拿出她的睡袍，将女孩从床上拉起来往洗手间推：“快去洗澡，浑身都是味道不许上床。”
    乔希一脸不情愿地抱着睡袍：“我今天不洗澡好不好？如果你嫌弃的话，我可以去客房睡。”
    闻言，陆雴霄明显皱了下眉头：“你这么耍赖，是想趁着生日享受我帮你洗澡的服务？”
    “额……不要！”
    想想陆雴霄给自己洗澡的后果，乔希最终还是打起精神，自己去了卫生间。
    听到她进去卫生间之后将门反锁的声音，陆雴霄眼底闪过一抹不快。
    后来女孩从洗手间出来，男人才进去洗。
    陆雴霄洗了澡出来，却没在卧室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
    “小希？”
    乔希一个人站在客厅外的阳台上，望着星空，连陆雴霄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发觉。
    “在想什么？”
    “我……已经二十岁了。”乔希声音闷闷的。带着伤感，“我在想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却没在一个人的心里真正存在过，是不是很失败？”
    陆雴霄从身后抱着她，男人的手放在女孩的腰上：“谁说的？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出钱重修孤儿院。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都会在心里感激你。”
    “可能只有他们吧。”
    陆雴霄低头，从身后含住女孩的耳垂，用炙热的呼吸轻轻摩挲着：“别胡思乱想，你现在不该是多愁善感的年纪。”
    所以你希望我永远都这么头脑简单，做个牢牢被你控制在手心的宠物吗？
    这是乔希心里的问题，她最终也没问出口。
    女孩整理起思绪。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轻松一点，点点头：“嗯。”
    陆雴霄低下头，温热的唇带着呼吸落在女孩的额头，脸颊。
    乔希也顺势转过身，抬起头迎合他。
    女孩娇嫩的唇瓣贴上男人的薄唇，电光火石之间，空气都越来越热。
    陆雴霄坐在阳台的老藤椅上，乔希则被他抱在膝盖上。
    男人的手只是轻轻拖着女孩的后背，保持她不摔下去，同时又摇摇欲坠。
    “坐上来。”
    乔希的脸颊因为温度上升变得粉嫩滚烫，娇唇嫣红得快滴出血来，就听到陆雴霄在自己耳边说出这个带着蛊惑的命令。
    女孩身上的睡袍也松松垮垮。虽然外表看着没露什么。但是里面的小裤却早被陆雴霄的恶手扔远了。
    她双眼迷茫地看了陆雴霄一眼，仿佛真的受了蛊惑一般，勾住他的脖颈，开始按照本能和之前的经验讨好。
    乔希的主动，甚至让陆雴霄都难以招架。
    男人的脸颊难得跟着她发烫，扶着女孩不堪一握的小腰，嘴里发出高高在上的表扬：“做得好，乖女孩！”
    闻言。乔希原本充斥着迷茫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渐渐变得清明。
    “我是不是表现很好？”
    “嗯。”陆雴霄的嗓音因为舒服到极致，已经沙哑不堪。
    “那我的表现，足够还今晚这些惊喜了吗？”
    陆雴霄：“？”
    “一般主人给了宠物奖励，宠物都要摇摇尾巴，舔舔手心来表示感谢的。”乔希继续说道，“你满意就好。”
    闻言，陆雴霄眼眸深深地看向她，大手掐紧阻止女孩的动作：“你觉得我今天为你做那些，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你给我的施舍，我还能用什么还给你？”
    乔希说得自暴自弃，却让陆雴霄眼中显出一丝怒色。
    “你把这当做交易吗？那是不是别的男人对你稍微好一点。你也能这样义无反顾地献身？坐在别人的身上讨好？”
    “这个可能，应该等我离开你之后再想吧。”乔希逃避回答。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不想……可是她的想法重要吗？
    一个宠物而已，没人会在意猫狗的真实想法。
    人们要的，不过是通过物质上的满足。让他们在精神上获得反馈乐趣而已。
    看她不说话，陆雴霄就觉得她想的是肯定答案。
    男人的脸色瞬间黑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也顺势将乔希拉开。
    突来的分开。让两人的身体都有些不适应空虚。
    看到陆雴霄生气，这次乔希却没扑上去主动讨好他。
    而是后退一步，两只手有些局促地放在小腹前，沉默了二十秒等不到男人说话，就主动开口道：“你不要的话，我去洗澡了。”
    在她转头瞬间，陆雴霄一把抓住乔希的手。
    “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乔希抿了抿唇，小声开口道，“我就是觉得这么过得挺没意思的。”
    “什么叫没意思？乔希，你到底想怎么样？”陆雴霄这话里的语气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不耐烦。
    “你之前不是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吗？我把这条项链还给你，是不是可以让你答应我另外一个条件？”乔希突然问道。
    听她这么说，陆雴霄下意识就猜到她要提的条件是自己不想答应的事。
    男人脸色黑沉得可怕，拉着乔希的手紧到几乎要捏碎女孩的骨头：“你心情不好就先去休息，不许胡言乱语。”
    “好，我去休息。”
    女孩听话地点头，明显是为了避其锋芒的妥协。
    看着她朝卧室走去的背影。陆雴霄突然心生出一股烦闷。
    转身，男人一脚就踢向他们刚刚躺过的藤椅，再顺手把旁边的花架也砸了。
    他不知道乔希在想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突然这是在矫情什么？
    同时，陆雴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烦躁。
    总之就是一股无名之火直窜上脑际，在他的头顶点燃。
    他这时想抽支烟，身上没有打火机。
    陆雴霄回到客厅去拿。就注意到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
    墨琛今晚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但陆雴霄看未接来电只有两个的时候，突然眸光一变。
    男人一只手点烟，另一只手按了回拨键。
    “喂，终于肯接我电话？还以为你今晚跟女人战得无暇分身呢，现在这么早就爽完了？看来身体不怎么样啊。”
    无暇理会他的调侃，陆雴霄开门见山：“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被乔希接了？”
    “嗯？原来我之前打你电话听不到反应的那次，是被她接的。”
    陆雴霄：“艹！你特马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陆雴霄是不会说脏话的，他出生豪门，从小就有良好的休养。
    但毕竟是男人，有时候还是需要一点带颜色的字眼才能表达他内心的愤怒。
    比如此刻！
    “也没什么。我之前就是打电话跟你邀个功，想问问帮你出了这个生日惊喜的主意，你什么时候帮忙我的事？”
    “她今晚的反应很奇怪，你不可能什么都没说。”陆雴霄判断地说道。
    “好吧，中间可能有几个词语。比如‘花瓶’、‘宠物’、‘玩弄’之内的，她不太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