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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野猪山关口 (一)
    “哈哈哈……建刚兄弟,你倒是占先了。要知道,猎人团刚开始起事,石司令就是从我这里挖走的胡大夫。你说的对,猪头山虽然是个好地方,可鬼子要是攻击,也就是多浪费些炮弹的事。我想通了,猪头山的弟兄加入猎人团,包括整个猪头山都交给猎人团。从现在起,猪头山就是猎人团的地盘,石司令说了算。如果哪位兄弟不愿跟随石司令,我老朱给他路费,亲自送他下山。只要不投靠鬼子,走到哪都是我朱某的兄弟,也是猪头山的朋友。”朱一枪爽朗的大笑着。
    “谢谢孙队长,谢谢朱司令,欢迎你们加入猎人团,也谢谢你们对石某的信任。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弟兄们的事情就是我石满根的事,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代表猎人团。陈二爷,劳驾您老人家再给咱们点点将,看看咱们都有多少家底?”
    “石司令,您下命令就是了,还劳驾……报告司令,猪头山现有八十八人,其中女眷十八人,伤员十七人……”
    “等等……二爷,我第一次来时,记得山上只有五六十人,没听说有家眷啊!这才多长时间,一下就发展到这么多人,还有了家眷?”
    “石司令,是这样的,那次解救民夫以后,鬼子知道我们也参与了,就派兵围剿我们,包括周围那些小股武装也都围剿。这些武装撑不住了,纷纷向朱司令求援。都是吃这碗饭的,而且大多数都参与那次解救,不能见死不救。于是,这些人全部上了猪头山。鬼子见猪头山力量壮大了,围攻了几天,警告了一番,就撤退了。所以,山上人就多了,也有了家眷。不过,这些家眷都是青壮年,常年跟着奔波,身体素质都不错,也都会打枪,有些还会武艺呢,不会拖后腿的。”
    “司令,以前猪头山也有家眷,鬼子来了以后,怕有个三长两短,就把家眷全都送到老家,老家没人就送到亲戚朋友家,只要有钱就给她们送过去。其他山头的家眷来了以后,托儿带母的,身体不好的,年纪大了的也都劝说送回了老家,不能让跟着受罪。现在山上留下的都是年轻体壮的好手,啥都能干,有些枪法比我还好。”朱一枪笑道。
    “哈哈哈……巾帼英雄啊!打枪就先不要了,先给咱们照顾伤员,肯定好的快!二爷,您接着说。”
    “司令,建刚兄弟的队伍还有九十二人,其中伤员二十二人。老鹰山过来的弟兄我就不说了。建刚兄弟的队伍本来都有武器,而且大都是日式武器,弹药也充足。缴获了那么多武器,猪头山全都能换上新武器,弹药暂时也够了。”
    “咱们现在一共有多少机枪和掷弹筒?”
    “掷弹筒就缴获的两具,以前山上没有,炮弹只有三十多发。机枪加上建刚兄弟队伍里的三挺,一共有八挺轻机枪,其中歪把子四挺,捷克式四挺,每挺机枪差不多能有一箱子弹。”
    “一百八九十人,有掷弹筒,还有机枪,小鬼子想要攻山,够他狗日的喝一壶的了。掷弹筒和机枪全部交给建刚兄弟,正规军,会打,也打得准。盒子炮都交给猪头山的弟兄,每个弟兄再配一杆长枪,三八大盖还是其他步枪自个挑,只要能打准就行。伤员要安置到最安全最隐蔽的地方,由家眷照顾,轻伤员也要帮助照顾重伤员,只要能开枪的统统发给武器。等打退了鬼子,立马请胡大夫上山治疗。猪头山的弟兄由陈二爷和孙连平副司令指挥,建刚兄弟的队伍自然就由他指挥,请朱司令坐镇议事大厅,咱们保卫猪头山,消灭胆敢进犯的鬼子汉奸!陈二爷,那个深田老鬼子怎么样了?”满根问。
    “司令,您就放心吧!深田很好,一点皮都没有伤着,也没有饿着。看管的地方隐蔽的很,栓子兄弟和另外两个弟兄看着,我要是不告诉,您恐怕都找不到,小鬼子就更难找了。其实,就是没有人看,深田也跑不出来,跑出来也得摔死吓死。”
    “哎……可不能让深田就这么死了。咱们缺这少那的,还指望老鬼子换点东西呢!再说只要深田在山上,鬼子就不敢胡乱打炮,也不敢狠命攻击。说不定到了关键时候,这个老鬼子还能起大作用呢!”
    “司令,一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干巴老头,能有啥用处啊?不如砍了算了,浪费粮食不说,还要派人看,多麻烦?”
    “哈哈哈……二爷,这可不是一般的鬼子,值钱得很!算了,以后再慢慢给您说。现在咱们商议怎么防守猪头山……”
    猪头山准备了两天,终于听到了枪炮声。满根和孙连平、孙建刚、陈二爷等人在距山下不远处一个非常隐秘的关口观察山下。只见山下黄压压全是人,前面是鬼子,估计有二百多人,机枪大炮摆了一溜串。后面是伪军,少说也有四五百人。
    “那都啥啊?炮吗?咋那么多?”陈二爷手搭在额头上瞭望着。
    “二爷,鬼子给咱们示威呢,不全是炮,轻重机枪也都架在前面。不过,炮也不少,有迫击炮,还有山炮,大概十来门呢!老鹰镇没这么多大炮,肯定从其他地方调集来的,或是过路部队借用的。看来十郎太真是急了,下决心要攻克猪头山啊!”孙建刚举起望远镜观察着。
    “机枪还真不少,二三十挺,光重机枪就有好几挺。这些火力如果攻击一般的阵地工事,一个营甚至一个团都不一定能扛住。可这是猪头山,地势险要不说,关键是狭窄,部队展不开,有劲使不上。鬼子又不笨,肯定也掌握了这些情况,应该多搞些大炮,特别是重炮上来。可是我观察鬼子最大的炮就是山炮,对付一般的工事阵地没问题,可要对付朱司令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猪头山,那得用多少炮弹,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孙连平倒替鬼子担忧起来。
    “副司令,你想的估计十郎太也在想。可他只是个中队长,又是在占领已久的大后方,对付几个他们认为最多算是抵抗分子的山野蟊贼,总不能把前线部队调回来吧?就现在这些部队也不知道从哪借来的,用不了多久就得给人家还,他也是苦恼啊!”孙建刚笑道。
    “你们兄弟二人倒是替鬼子操起了心,可惜人家不领情啊!鬼子已经集结完毕,马上就要发动攻击。这儿留下一挺机枪,鬼子上来就打几梭子弹,情况不对立即后撤。第二道关口还是这样,不跟鬼子硬顶。咱们走,在第三道关口等鬼子。”满根命令。
    “轰轰轰……”一阵剧响,猪头山顿时热闹起来。山炮、迫击炮疯狂发射,连掷弹筒也跟着凑热闹,朝自认为可疑的目标倾泻炮弹。轻重机枪风一般刮着,步枪也打响了。看来鬼子想来个下马威,用最密集的炮火震慑防御者,充分展示大日本皇军的威力!只是猪头山是由数十座大小山峰组成的山脉,那些所谓的可疑目标不知有多少,绝非一般的防御工事可比。鬼子打了好几十分钟炮,也只是天女散花,非常隐秘的第一道关口并没有落下多少炮弹。
    鬼子耍够了威风,第一轮冲锋却由伪军发动。一小队伪军在炮火掩护下,战战兢兢跨过铁索桥,胡乱打着枪,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慢慢向山上挪步。后面的鬼子不耐烦了,朝伪军屁股后面打了一梭子弹。伪军吓得跳了起来,再也不敢磨蹭,嗷嗷嚎叫着冲锋。
    知道有关口,也知道有埋伏,可就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伪军越冲心越慌,越走越胆怯。当前面数十米丝毫看不出异常的石头后面终于响起了清脆的机枪声时,一下被打倒了好几人的伪军终于松了口气,趴在地上“叮叮当当”开始放枪。
    居高临下,伪军基本上无遮无拦,关口里面的机枪和步枪几乎弹无虚发。打了几梭子弹后,伪军撑不住了,撂下七八具尸体撤了下去。
    又是一通猛烈的炮火。这次有了目标,炮弹打得更欢实了。密密麻麻的炮弹直往第一道关口落,炸的乱石飞溅。守卫关口的几名弟兄早已秘密撤往第二道关口,只是没有给鬼子打招呼。
    钢铁扔的差不多了,鬼子开始进攻。一小队鬼子在几挺机枪掩护下,向第一道关口勇猛攻击。一口气冲上关口,却连一个人也没有发现。鬼子占领关口后,指挥部立马前移,大炮机枪也都搬到这里。
    接着打炮,机枪也继续射击,向关口以上无法知晓的目标。一通轰击,照例开始攻击。伪军在后面助阵,一小队鬼子攻击前进。
    第二道关口更隐蔽,也更坚固。峭壁里面挖了宽敞的洞子,上下左右都通,天然的碉堡。鬼子倒是注意到了峭壁,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大炮打了几颗炮弹就转向其他目标,碉堡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