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筠研轻笑着对大长老道,“大长老没什么事,不过就是睡眠不好,正常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失眠状况,大长老可以试试用这个方子开一些保健养生的药材,只要三五天就会见效……”
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她看到的异常,一来是那些浅黑色的异能量在大长老的脑中已经渐渐消散,也许过不了多久大长老就会慢慢恢复那段记忆,再者她也不想说出来让五长老和自己外公跟着一起担心。
“那就多谢小妍了!”大长老非常感激,因为他这个失眠已经好些年了,也是吃了不少药来调理,只是没有多见效,可是见玉筠研给他的这个方子,莫名就觉得会起效。
炎炽就在旁边,对方子上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他倒是不担心玉筠研会有什么坏心眼,她是不是自己亲女儿另说,只要她一天在族里,她的所有举动就都在众人的视线中,若是她真敢做什么,不用他亲自去讨伐,族里人也不会放过她。
所以炎炽就只是嗤了一声,没再发表意见。
倒是炎尚松,他在这里等了玉筠研半个时辰,玉筠研又是帮大长老看病又是开方子的,这都一个时辰了,那三个长老竟然还没有过来!
“来人,去派人催二长老、三长老和四长老!”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老者,玉筠研认得,那是从小就伴在自己外公身边的侍从,如今已经是族里资历最老的侍从。
“丛伯伯……”玉筠研低声唤了他一下,丛伯先是惊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淡定模样,转而对炎尚松道。
“族长,刚刚三位长老那边都差人过来说没法赶过来了……”
炎尚松闻言一拍桌子,怒喝道,“岂有此理,这三个家伙真是越来越不把本族长看在眼里了!”
丛伯继续低头说道,“三位长老昨夜一起饮酒,今早都肠胃不适,所以就让人来报说不过来了……”
“哼!再去叫人,说我们大家都等着呢!”炎尚松怒叱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三人明明就是假借肠胃不适不过来,这样的事又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但是这次不一样,今天可是迎接玉筠研回族的大日子。
他们这是故意打他这个族长的脸!
“肠胃不适啊……外公,我最擅长治这些小毛病了!”玉筠研自然知道炎尚松在恼什么,她外公这么袒护她,她怎么能没有表示。
玉筠研话落,炎尚松顿时眼前一亮,与此同时,大长老和五长老也有些期待地看向她,早在昨晚的时候,就听炎尚松一直在吹捧玉筠研的医术,没想到现在就能见到她一展身手了。
虽然肠胃不适的确是小毛病,可是哪怕是治感冒发烧,在他们看来,玉筠研都是了不得的,毕竟她现在的实力在族里也是数得上的。
“你是要去给他们看病?他们未必会领情!”炎炽毫不留情地指出来。
“不需要!”玉筠研摇摇头,随即单手翻转,手里就多了三只瓷瓶,只见她攥在手里轻轻晃了晃,然后又找了三只小布袋分别装了起来,然后递给丛伯。
“辛苦丛伯伯让人给三位长老分别送过去,三位长老身体不适,我刚回到族中也不便打扰,这三副药就算是我这个晚辈表达的歉意吧,请丛伯伯亲自送到三位长老手中,以表示我的诚意!”
丛伯先是看了炎尚松一眼,得到应允后上前双手接过,玉筠研则趁着递药的动作不经意间蹭到了丛伯的手腕,其余的人包括丛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却被炎炽全部收入眼中……
在几人都没有看到的角度,炎炽的嘴角几乎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些。
二长老的院子。
“老二,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三长老有些担忧地说道。
“老三,你胆子也太小了,我们三个都不去,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族长又怎样,难道族长就没个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吗?”二长老不以为意道。
“反正我们这样做也不是头一回了,上次少主生辰的时候我跟老二都没去,老三你看族长敢把我们怎么样吗?更何况,族长的外孙女当初是怎么离开族里的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回来了又怎样,难不成还得我们几个老的舔着脸去欢迎她?”四长老也附和道。
“只是,我听说老大和老五很早就去族长那里了,我们这样也太……”三长老还有些担忧,但是没有办法,他跟二长老和四长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步调,就算是担忧也只是想想。
“二长老,丛伯求见!”二长老和四长老正准备让三长老根本不用担心,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
“不见!”二长老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可是……丛伯说有东西要交给二长老和三长老、四长老……”下人低声小心翼翼道。
“老二,要不让他进来吧……”三长老心中有些忐忑道。
“老二,要不先看看再说!”老四这一次没有着急拒绝,而是附和三长老道。
二长老嗤了一声,随即摆摆手道,“让他进来吧,还有你们两个赶紧坐好,表现得虚弱一点!”
丛伯从来对炎尚松忠心,虽然三位长老拒绝去族长那里的理由很明显是借口,但是既然丛伯都找上门来了,那他们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当丛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三位长老很懒散地躺坐在椅子上,乍一看倒是真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如果忽略三人红光焕发的神色的话。
“三位长老原来还在休息,老奴打扰了!”丛伯恭敬道。
二长老给他递了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丛伯要是有事就赶紧说吧,我们三个还想继续休息,休息不好,也没法继续帮大哥做事了!”
“其实老奴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族长外孙女今日回族,一听说三位长老身体不舒服,很是担忧,跟老奴问了三位长老的情况便一心记挂着,加上这些年小少主在外面也习得了些医术,所以特意开了药让老奴赶紧送过来,还请三位长老不要拒绝了小少主的好意……”
果然三个长老听了这话便正了正身子——并不是对这药有什么兴趣,而是准备拒绝。
丛伯自然知道三个长老这个动作的意思,所以连忙又补充道。
“三位长老先不要着急拒绝,方才小少主给大长老诊看了失眠症,大长老对小少主的诊断结果称赞不已,所以老奴觉得小少主的医术是毋庸置疑的,当然,若是三位长老不放心,大可请族里的大夫来查验药方的成分……只是这药,还请三位长老收下,怎么说也是小少主的一番心意!”
说着,丛伯上前一步举起三只布袋。
二长老一瞧到那简陋的布袋,眼中的不屑便压抑不住往外冒,“哼,这就喊上小少主了……”
丛伯也不介意他的讽刺,将三只布袋分拆开来就要递上去。
三长老和四长老都是看二长老眼色行事的,所以在丛伯把其中一个布袋递给二长老的时候便一直留意着。
本以为二长老会直接推拒,却没想到二长老竟然在伸出拒绝的手时诧异了一下竟接下了!
因此三长老和四长老也只好假意表示感谢地接过布袋,直到丛伯离开后才开口问二长老。
“老二,你怎么收下了?这东西你能看得上?”老四先开口问道。
“哼,谁稀罕里面的药,别忘了丛伯是谁的人,要是我们直接拒绝了,回头丛伯还不知道要去族长那里怎么编排我们三人,而且我们的计划要进行,免不了要做一些表面功夫,不就一个从外面找回来的外孙女,还能翻了天不成!”二长老一副运筹帷幄的语气道。
“二哥说得是!”三长老和四长老纷纷附和。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正是他们一致认为的这个“翻不了天的外孙女”却让他们各自分开后就开始腹泻不止,折腾了一个下午看了大夫也没能缓和。
二长老和四长老直接转身就把布袋扔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唯有三长老把布袋带回去放在椅子上,最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拿出了布袋里的瓷瓶,吞了一口里面的药,这才慢慢缓和过来。
但是听说二长老和四长老的惨状,他最终还是瞒下了独自吞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