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厉仲谦把他们送到夏家,又把夏冬儿送到学校。
平常,厉仲谦把夏冬儿送到学校的时候,夏冬儿都会自己进去。
可是今天她却不想先进去,而是看着厉仲谦走。
厉仲谦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时,发现她还是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条灰色麻格的阔腿裤,一件白色白色娃娃领衬衣打在裤子里,脚上穿着一双黑色英伦小皮鞋。
她背着一个定制版的简约型的灰色邹菊大皮包,别人装的是化妆品,而她带的除了必需品之外都是书籍,还有一台需要随时录入的电脑。
她眼圈微红,紧抿着薄唇,好似一开口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似的娇诺。
她的头发在下边扎了一个小辫,额前的刘海随意的垂散下来,微风一吹,轻轻的飘落在她的脸庞,她一动不动,任由调皮的微风作乱。
厉仲谦心没来由的一抽,紧的隐隐作痛。
他关上车门,转身迈着长腿,疾步走回去把她拥进怀里。
“傻不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上课要迟到了。”
夏冬儿鼻子一酸,纤细的胳膊从西服里环住他结实的腰身,不过这次脑袋忍住没有蹭他的胸前的衣服。
他要出门了,来不及换衣服,她这么一蹭,脸上有化妆品,全给蹭脏了。
“出门照顾好自己,胃不好,一定要按时吃饭,还有不忙的时候,给我和嘟嘟来视频。”
“嗯!”
“我只能中午和下午放学回去,如果没时间找嘟嘟,我会给你发小视频的,你只要给我发个安全消息就可以了。”
她闷闷的声音里都是还没有离开就生出的想念。
她怎么就像是一个要离开家长的孩子,好似再见不到他似的。
“我会的,你再这样,我就不走了。”
厉仲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不舍,此时他有些后悔吧生意做的这么大了。
“都怪你,把我惯成这样,我都离不开你了,若是你以后喜欢上其他人,我该怎么办呢?”
厉仲谦宽阔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夏冬儿的头发,逗着她。
“别胡思乱想了,等你毕业了,来做我老板,以后你走哪都带上我。”
夏冬儿被他逗的笑出声,那种分离的难过也消散了不少。
“好!”
等夏冬儿消失在拐角处,厉仲谦收回视线上车。
“阿左,多派一点人去夏家那里,你和阿右分别跟着冬儿和孩子。”
他挂掉手机,心情莫名的不顺畅。
等他的车子消失,夏冬儿这才从拐角出来,在那里站了很久才去教室。
厉仲谦走了已经有三天了。
来了的消息也是只言片语,看起来似乎很忙。
就连东子的消息也来的很少。
已经习惯了厉仲谦陪她上学,夏冬儿就感觉少了什么似的,上课也兴致不高。
吃饭的时候,即使有夏志和蔡文缈陪她,她也吃不了多少。
夏志调侃她,结婚都两年的人了,还像是初恋一样,老公离开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食不下咽了。
好在有嘟嘟的安慰,她慢慢的习惯了。
这周周五,她答应老爷子周末回大宅住两天。
早上要给嘟嘟打疫苗,她的论文被导师选中需要做讲解,所以本来说好去医院的,这下也只能取消了。
不巧的是,她爸妈刚准备去医院的时候,她姑姑来安市了,没办法,她爸要去接。
这时,厉父厉母打电话来,正好要去接嘟嘟,所以顺路就可以陪着去医院。
厉父厉母很体贴,又有张嫂和刘嫂再,所以就让她爸妈都不要去了。
夏冬儿想着有那么多人,就打个疫苗,便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在刚上第三节课她的论文刚讲到一半的时候,她放在讲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她只顾讲着根本就没在意。
一直等到下课,夏志从门口冲了进来,看到他脸色灰蒙蒙的,难看的吓人。
夏冬儿收拾书的手停下,定定的看着夏志,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小志,怎么了?”
此时教室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导师也已经走了。
夏志嘴巴张张合合,夏冬儿这次再不明白出事就是傻了。
“说话!”
她厉声喝道。
这一声,让离开的几位学生都频频回头望了过来。
“姐,嘟嘟,嘟嘟不见了……”
“嗡!”
夏冬儿只感觉身上的血液霎时被抽干,脸白的像纸一般,身体连支撑力都没了,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去。
夏志吓的急忙扶住她,“姐!”
“嘟嘟,我的嘟嘟……”
“厉阿姨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打给妈了,妈说,厉阿姨他们给孩子打完疫苗,准备上车的时候,发现车子里的孩子不见了。”
夏冬儿渐渐的恢复了神智,她扭了一把大腿上的软肉,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一把推开夏志,就往教室外跑。
夏志从讲桌上拿过她的手机急忙追上,冲出去的时候,碰到他打电话叫来的蔡文缈。
“缈缈,把你夏夏姐的东西收拾好。”
蔡文缈刚下课,就被夏志叫来这里,她见夏冬儿脸色难看的吓人,想到出事了,她连忙打给和厉总一起出差的自家哥哥蔡文哲。
谁知那边的电话根本就没人接。
她快速的发了一条信息。
“夏夏姐,家里出事了。”
等在门口的阿右见夏冬儿突然冲出来,面色难看的吓人,急忙询问夏志。
“小志,小姐怎么了?”
“阿右哥,嘟嘟在医院不见了!”
阿右闻言,也变了脸色,让跟着的两个手下开自己的车子跟上。
他急忙从夏冬儿手里拿过钥匙,快速上车发动引擎。
他打阿左的电话,竟然没人接。
他加快速度,一路疾驰去医院。
医院已经在调监控了。
她进监控室就看到厉母被厉父扶着,哭得眼睛都红了,却依然和厉父盯着监控。
她爸妈也在。
刘嫂和张嫂害怕的靠墙站着,但是眼睛也盯着监控,在看到她时,自责的垂下头。
“夏夏!”
夏妈压着哭腔,拉住夏冬儿的胳膊。
厉母见她过来,也唤了一声夏夏,声音里都是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