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厉仲谦率先问着肖海。
肖海用手试探了一下奶茶的温度,感觉合适了推给浅漓。
浅漓很自然的接过喝了几口。
他又抽出纸巾递过去,浅漓接住擦着眼泪,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因为她感觉眼睛有些疼。
“没事吧!”
肖海看了一眼她通红的眼睛,有些不放心。
“没事,我去点滴药水。”
她的眼睛刚好,药水随身携带。
等浅漓离开。
厉仲谦不放心的问道:“浅浅的眼睛到底怎么了,她刚才哭那么久有没有事?”
肖海有些不悦的瞥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
不过便也没有瞒着浅漓吃的这些苦。
“我没想到她竟然是你妹妹,当初我见她的时候,是在一个镇子上,她正给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做媳妇,不是打就是骂。”
“而我见她时,她是被打出了门,正好撞在了我的身上。”
想起那时候,肖海总感觉很不实际。
就那么一撞,他的心里就有了住所,他对浅漓是一见钟情。
还记得她撞到他时,抬头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她的的冷眼绝美,以及从星眸里流出的那股傲然的倔强。
还和厉仲谦真的有的一比,真像兄妹。
她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服,衣服不干净却也说不出脏,只是有些不搭,像是男人的衣服。
她的皮肤很白,但是脸上大概有五厘米的疤痕却很狰狞,让她冷清气质里多了一些戾气。
她的一头长发披散着,有些乱,有些刻意挡在前头。
在街上住了几日,见总是有人上门骚扰,一次无意间他撞见她是那么认真的洗着自己的手臂。
那时他也就明白了,她这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才故意这么做。
后来他就把她带了回来,做了自己的女人。
“那时她十九岁,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却经历了人间所有的磨难。”
听到这些,厉仲谦放在桌子上的手掌渐渐收紧,脸颊上的骨头清晰可见,是牙齿咬得。
“她是十岁被拐卖的,这些年吃尽了苦头。”
厉仲谦哑着声,压抑着心里的难过和悲伤。
“是啊,若不是我遇到他,估计他会被活活打死,她的眼睛也就是在看不见的,是被人打了脑袋,时间长了集成了淤血,渐渐的形成了一个瘤子,所以压迫了视网膜。”
“那个疯子的父亲死了,只有一个瘫了的老母亲,他说是他们买的浅漓,就是十岁那年。”
这些是肖海不愿意说的,因为他的心也疼,想到她受的苦,若是他早些年去那里寻找草药,或许会早些遇到她。
(他母亲身体一直不好,需要一种药草,只有北方的那个小地方才有更纯的,这也是他去那里的原因。)
“我见她时,她脸上还有一道伤疤,这些年我买了很多去疤痕的,现在淡了一些,用粉这一下也是看不出来的,买浅漓的那家人说,浅漓那时候就有了疤痕。”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看她卖不上多少钱,才会卖给一个傻子。”
肖海双腿交叠着,靠在沙发上,一双手的拇指相互摩挲着手背,眼睛毫无聚焦的望着某处,似在回忆,不过眼里却透着心疼。
“这些年我一直寻找好一点的医生为她治眼睛,她一开始不配合,后来也同意了,可是时间久了,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
“这次碰到一个很有权威的转件,我们就去了国外,也就是前段时间,也就是夏夏爸妈被绑走那几天,我带她做了手术,很成功。”
“不过,伤口没好,要好好对付着。”
厉仲谦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就像他此时的心,被一只大手紧紧捏着,憋的难受。
泪水却模糊了眼眶,他吸吸鼻子。
“谢谢你这么些年照顾我妹妹!”
“谢谢你救她出苦海,厉家上下都会对你很感谢,以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这是他的承诺,以后就是 肖海要他的命,他也会给。
他救了自家妹妹的这份恩情大于天。
“不,我要你妹妹就够了,其他的我不稀罕。”
厉仲谦一怔,从刚才他对自家妹子的关心就可以看出他的心里有自家妹子。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妹妹会愿意。
“只要浅浅愿意,我自然没有意见,可是若她不同意,我宁愿把整个厉氏给你,也不会让我妹妹再受委屈。”
听到他的话语,浅漓刚回去的眼泪差点又出来。
“哥,谢谢你这么疼我。”
她在肖海说撞到的那一刻开始就出来了,也没立即走过来,就站到不远处听着他们说话。
“之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透过灯光,他这才看到浅漓脸上有着淡淡的像什么东西压过的一条痕迹。
他自责着,愧疚着,当初要是看好她,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哥,现在没事了。”
她走到肖海身边坐下,很自然的把手搭在肖海的叠起的腿上,看了一眼肖海。
见他眼里都是深情的疼爱,微微勾起唇角。
肖海大手附在她的手背上面,渐渐收拢进掌心,指腹抹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水。
浅漓扭头望着厉仲谦,很认真的说:“哥,我愿意和他在一起。”
“浅浅,如果你想报恩……”
厉仲谦就怕她委屈了自己。
浅漓打断他,“哥,我爱他,离开你们可以,离开他真的不行,我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了,他这人在外边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他。”
她水蒙的眸子 又望着肖海,很认真的说:“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他对我很好,后半生,我原因跟着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
这是浅漓第一次对肖海表达感情,以前连一句关心和一个眼神都没有,这突然一下就表白了,肖海完全懵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她,唤道:“浅浅!”
浅浅本是他一直叫浅漓的,谁知人家就叫个浅浅,听到厉仲谦喊这名字,他很不爽,这让他很郁闷。
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原来小丫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