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阿右硬朗的容颜上闪过感动。
他们俩是所有兄弟里跟先生最早的,也是先生最为器重的。
一般被指令保护的都是先生最在意的人,所以他们不敢有半丝疏忽。
除了先生,他们相处最长的时间就是夏小姐,她给足了他们尊重。
曾经他们也受命保护过葛小姐,她看待他们就是一个能保护她的机器人,一个奴隶。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从没有关心过他们饮食和住宿。
可是夏小姐不一样,她吃什么好的时候,经常会给他们拿一份,每次出去住宿都和她自己安排的一样。
她从来不会仗着有人保护,就跑去那些复杂的场所。
他们知道,这是夏小姐对他们的保护,不想增添他们的负担。
此刻,她就像对着朋友一样,对他们拜托着,并不是以命令的口吻吩咐。
今天先生让他们休息,说小姐不会出去,所以他们俩就各自回家看了父母,谁知就接到队长的电话,他们立即赶了回来,谁知队长只让他们待命。
虽然他们放假了,但是夏小姐属于他们的保护范围,只要她有事,就是他们的失职。
谁知她并没有责怪,反而对他们这么信任。
干他们这行的就说的一个“义”字,夏小姐对他们仁义,他们可以做到肝脑涂地。
他们的职责很危险,先生从来都不亏待他们。
对于他们的待遇,从来都极优,有些人一辈子也未必会拿到他们一年的工资。
“承蒙小姐信任,我兄弟二人定不负托付。”
夏冬儿对他们深深弯腰,表示深深的感谢。
阿左和阿右连忙回以更深的鞠躬。
“小姐,这会遇到大麻烦了,我们要拿起十二分的精神,就像当年陪着先生闯荡暗窟一样。”
当年的暗窟,他们是九死一生出来的,这次看夏小姐沉重的面容,想来事情不会简单。
而她想自己解决,估计没想让先生插手。
他们更要做好准备了。
听到夏冬儿回来,厉老爷子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包雅静先一步冲向夏冬儿。
“夏夏,你这个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你想让我急死,你不知道厉爷爷因为你,到现在急的滴水未沾,血压飙升,药都吃了几次了?”
包雅静劈头盖脸的就责骂,语气却是满满的担心。
夏冬儿微扯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拉起包雅静的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就是出去散散心。”
她走向厉老爷子。
望着他老人家慈祥的面容上担心的神色,心里很自责。
“爷爷!”
她默默垂下头,泪水在眼里打转。
厉老爷子凝望着她身上包裹了一层悲伤的身影,叹息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让厨房炖了一些汤,你喝点上去休息。”
“好!”
所有人都出奇的安静,都没有去问她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夏冬儿安静的喝了半碗鲫鱼百合汤。
还未等他上楼,厉仲谦和慕云回来了。
看到她,厉仲谦有很多话要说。
被厉老爷子一个眼神制止。
夏冬儿连一眼都没看他,拖着疲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你和我来书房。”
厉老爷子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搀扶下出了餐厅。
厉仲谦望着上楼的疲惫哀伤的背影,心像针扎似的疼。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才跟着去书房。
包雅静见他们离开,赶忙拖着慕云去了花园,去问什么情况。
书房里。
“这件事,我怀疑和葛雨田有关,不管是她被人利用,还是她本性心,这都离不开她的参与。”
“爷爷,您查到了什么?”厉仲谦知道老爷子虽然很老了,但是睿智不减当年。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原因。
“她身边的经纪人不简单,今天那边的人递来消息,说看到杜姨了,她旗下运营着几家公司,法人却都是一个叫杜兰惠的女人,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公司都是一夜之间崛地而起。”
“作为新公司,却能签下那么大的单子,生意做的是如火如荼。”
“在世人眼里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杜兰惠身家清白,做的也都是本分生意,我查过,神秘都查不到。”
厉仲谦蹙眉,“杜姨在葛雨田上大学的时候出现,当时她就是一个经纪人,公司人一直称呼她为杜姨,至于她的资料我倒是没有查过。”
“我查过了,她是孤儿,在孤儿院里的名字时杜清,这名字小时候就有了。”
“看来没问题反而是最不寻常的,爷爷,我知道了。”
杜清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记得她和葛雨田一起去游泳,当时她去接葛雨田,匆匆一眼,他看到杜清背上一个清晰的印记。
这就是他曾经去葛雨田老家查看的原因。
“是啊,一个人怎么会没有过去呢?太干净,反倒叫人怀疑啊!”
“还有夏夏的事,你先按照她的步骤来,这孩子是一个有想法的,她若是不为父母做点什么,她在自己也会逼疯的,所以你不要试图阻止,支持她。”
“这样,你才能参与她的计划中,刚才看那孩子眼神冷静,应该是想好做什么了。”
老爷子长出一口气,好不容易看到孙子的感情有了着落,现在看这情形有些不大乐观啊!
厉仲谦出了厉老爷子的书房,站在楼梯口望着顶楼的灯发呆。
站了几秒,走向厨房,手里拿了一杯椰子汁,重新上楼。
夏冬儿最喜欢喝椰子汁,所以隔一两天,他就会让人送一些椰子汁过来。
房门开着,他轻轻踩在地毯上,走向蜷缩在床上的小女人。
把椰子汁放在床头,他在床边坐下,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的头发 。
她的发质很软,柔柔的,就像她无骨的小手一般,总是让他爱不释手。
此刻她安静的就像是厉夏和仲夏,那么恬静,只不过这股恬静上镀了一层浓浓的悲伤。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的。”
闻言,夏冬儿睁眼,微侧脑袋,望向那张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绝美容颜。
她终究要让他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