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雨田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气不过把桌上放的刚从西班牙淘回来的盘子,统统砸碎。
噼里啪啦一通响。
杜姨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就看到满地的碎片,她吓得惊呼出声。
“宝贝,别动,小心扎到了。”
“你到底怎么了?”
她掂着脚,走到葛雨田身边,扶着她远离危险,走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了,你不是去找厉先生了吗?”
看到面如死灰的葛雨田,杜姨吓得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葛雨田狠狠的拍掉她的手,面部狰狞,狂吼道:“滚啊!”
杜姨从没见过这样的葛雨田,一时吓懵了,半晌才坐直,又拉着葛雨田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半晌,一滴两滴,泪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结婚了。”
声音很轻,却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你是说厉先生和夏小姐?”
杜姨也是一脸惊,不过她很快就从震惊中回神,“他们没有对外公开,也没有爆婚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他们说话,跟着他们去了民政局,看到他们手里的我做梦都想拥有的结婚证。”
还看到他们一起回了厉家。
“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是我先认识的他,我也是他唯一宠爱的女人,为什么我就成不了他的妻子?”
“我长的比夏冬儿好看,我有资源,我有名,对仲谦的生意帮助很大,难道这些都比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乡下丫头。”
“厉先生也是没办法,老爷子才是家里的发言人。”
杜姨一直知道厉老爷子不喜欢葛雨田,所以很早就不许厉仲谦给葛雨田投资,只不过厉仲谦暗中还在维护着。
“对,是这老头,他不死,我就不得好,一切都是他的错。”
她脸上的阴狠,吓了杜姨一跳。
“田田,你想作什么?”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做傻事,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地位,你不能毁了自己,再说厉家是何等地位,既然他们结婚的事一点也没公开,说明这事是有原因的,他们说不定没打算公开,这样你就还有机会的。”
杜姨的话点醒了葛雨田。
是的,只要在他们公开前,她证明自己比夏冬儿更能帮助厉仲谦,到时候不就行了。
“杜姨,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装作不知道,这样我才能更有机会接近他。”
晚上。
厉家大宅一片喜色。
家里的装饰象征性的也换了一些红色的喜庆之物。
老爷子说这样已经很委屈夏冬儿了,所以这些就让他们心里舒服些。
夏冬儿也就任由他们了。
一晚上的做戏,皮笑肉不笑的,她脸都僵了。
只是还有一件被她忽略的重要事。
“丫头,既然你们结婚了,就得住一个房间,所以小谦的主卧就是你们以后的新房,至于你以前的房间,以后就当做婴儿房,我让人把你用的东西搬过去了,你们没事就早些歇息吧。”
上楼时,夏冬儿就得到这么一个信息。
看到老爷子一脸开心的笑容,夏冬儿欲哭无泪。
望向某人,某人却毫不所动,似乎早就知道,反而嫌弃的倪了她一眼。
入眼的大红色,瞬间夺去她眼里的其他色彩。
“血色浪漫”!
跟在他身后的厉仲谦凉凉的接道:“浪漫?别血流成河就行。”
这人真是血腥。
厉仲谦拿了衣服就去洗澡。
夏冬儿尴的不行,站不是,坐不上,想到一天下来身上的黏腻,她走进厉仲谦的衣帽间。
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本以为他的房间和自己住的那个卧室差不多,没想到仅衣帽间就足足有五十多平米。
他的衣服几乎都是三个色,灰色和黑色西服以及裤子,白色为衬衣。
一模一样的衬衣会有很多件,一整排的手表,皮带,以及袖扣和胸针等身份象征的装饰品。
数不胜数的噌光亮皮鞋。
一直走到后边,挂了几个框的女士衣服,同样的昂贵的装饰品和鞋子。
看来是临时加进来的。
她似乎可以想象出,厉仲谦看到这些女士用品,皱眉的样子。
从没想过哪天会和一个没感情的男人同住一间房,可以有这么亲密的事。
哎,说来都是泪啊。
“你在这做什么?”
一道清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冬儿吓了一跳。
转身就看到厉仲谦穿了一件丝质睡衣,腰间只系了一根带子。
光洁结实的胸膛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滴,水滴顺着略带古铜色的肌肤上向下流去。
他洗完澡的那种慵懒模样以及干净清爽的肌肤和刚硬的线条轮廓,让夏冬儿鼻间一热。
急忙推开他,从衣帽间冲了出去。
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刻,不争气的红色液体顺着白色的肌肤留下。
她暗骂了一句,妖孽,趴在琉璃台上的洗漱盆里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去。
只顾懊恼的她都没发现自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而且习惯性的把换下的衣服全都扔进面盆里泡着。
这里没有洗衣剂,换下的衣服都是佣人拿去洗,她不习惯,每次换下自己就洗了。
所以当她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除了浴巾,她没有一件遮挡物。
望着水里的衣服,她拍了自己一巴掌,想到要去衣帽间拿衣服,就必须路过床铺,她就抓狂。
难道让厉仲谦躺在床上看着她裹着浴巾在房间里奔来奔去的样子吗?
她磨蹭了半天把衣服洗完,心想厉仲谦应该睡了,打开门,却发现根本看不到床上的情况。
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听到任何声音,便蹑手蹑脚的从墙边溜着走。
当她以一叶障目的办法走到床中间的时候,一道浓沉有力的戏谑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是幽灵?”
夏冬儿一惊,手下一哆嗦,被抓在手里的浴巾就这样从手间溜走。
“啊!”
身上一凉,她惊叫一声,拉起浴巾胡乱的裹在身上,就往衣帽间跑去。
夏冬儿懊恼的差点暴走。
换好睡衣,想到自己丢人的一幕便蹲在墙角不想出去。
厉仲谦放下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
她进去已经一个多小时,换个衣服要这么长时间?
等他踱步进去,就看到女孩抱着腿,巴掌大小的脑袋枕在膝盖上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已经睡着了,一头秀发从湿润变得潮干。
“真蠢!”
他的唇角划出淡淡的弧度,眼眸仿佛也多了几分柔和光泽。
弯腰轻轻的抱起她,谁知睡梦中的某人感觉到温暖,使劲像他怀里蹭了蹭,还不忘砸吧一下嘴。
身体一僵,自身的温度也跟着升高,垂眸瞅了一眼怀里如猫咪一样的女孩,一种异样从心里滋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