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酸梅汁藏进了书包里,再多出一只手拉上拉链,就可以天衣无缝。谁也不知道。
谁知知,她刚放。奚月就发话了。
“你拿了他的酸梅汁是吧?”
乔佳乐根本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可是,当望过去的时候,还是抖了下抓着酸梅汁的手。她意识到什么,赶紧扭回头,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
“你不是渴吗?”
这声音,跟刚才一样充满了笃定。
乔佳乐心猛如虎,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奚月直视的目光,有多幽深暗沉,夹杂着猛兽的危险。
乔佳乐感觉得到。但是……
她凭什么要怕他?
等她扭头,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张口要吼的时候,清晰的“铃铃铃”声响在耳边。
她噎了噎口水,再次把头扭回来。
她说:行,你吼我。你等着!
…
一节课,两个人上得心照不宣。
奚月微低着头,在那里轻敲桌子。
乔佳乐呢,则是抬着头,没两下,笔在手中滑落。“啪嗒”掉在桌子上,脆得扰乱公堂。
铃一打,别提了。
世界末日到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曲歆哪里招你惹你了?跟我说个话,要莫名其妙拍人家的手!”
“我没有莫名其妙。”
“你没有个屁!那你说,他不就给我压个腿吗?你哪不是有人吗?怎么啦?碍着你眼了?”
“是,就是碍着我眼了。”
此时的奚月双目赤红。不知何时,两手握成拳状,仿佛曲歆要是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抡过去。
乔佳乐没想到他承认这么快,一时半会儿动了动唇都接不上。最后,只能坐了下来,软了下声音。
“就算这样,我又没碍着你眼,你要发火打架还是怎么着,不用带上我吧。”
众人倒吸一口气。
想装聋都装不了。
奚月那家伙笔直地伫立着,两眼紧锁在乔佳乐身上,好像曲歆碍着他眼是因为她。
而现如今,眸光中流转着道不明的压抑、愤怒、失望,还有淡淡的忧伤一闪而过。
最后,只看见他微干的薄唇启动:“你什么都不知道。”
再后来,似是宣泄自己浓烈的不满,踹了一脚椅子,发出“啪啪啪”的巨响。再者,火眸掠过她乌黑卷翘的姿发,突然来这么一句:“总气我。”
扬长而去。
留下荡漾起又落下的沙灰。
乌烟瘴气。
其余人不知道眼睛该往曲歆那里看还是往乔佳乐那里看。
乔佳乐坐在椅子上,“嗖”地抬头冷扫一群乌鸦:“看什么看?都没事干了是吧!”
一群乌鸦立马收回视线,翻书地翻书、盯手机地盯手机。
乔佳乐狠捏了一团纸,把这团诅咒奚月的纸撕得稀巴烂。准备丢奚月书包之余,却发现不到放学不会拉上链子的书包竟然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种异象令她心存好奇。
等她先把碎纸放一边,去拉开链子,往里瞅一眼时,目光瞬间凝滞。
…
毫不自知的奚月终于把自己的手臂捏得通红,压抑住了那种不该怨她的心理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