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乐不是你的，她有选择的权利。”
    也不知是咋滴，阴霾跟涂画一样，一扫而空，晴空朗朗。刚才那一场噩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转身，被他给带走了。
    反正，在场人只要一想到他能操控天，都不敢招惹他，能躲多远躲多远。
    连赶着来控制场面的体育老师都站在原地被电了似的，老久空洞无神。
    乔佳乐望着他孤身的背影暗了暗眼眸。
    …
    奚月一个人来到了厕所里，他也不知道干什么，也不知道怕什么。就是把门锁得紧紧的，别人已经不可能进来或发现，他却还是捏紧了门把。尽管把肉都绞成一团，红色的血管鲜艳夺丽。
    他一个人无力地蹲下来，缩在那处角落里。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孩。
    他静静地轻呼几口气，说。
    “我怎么这么奇怪？”
    “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会生气的。”
    “她人缘好是真的。”
    “她跟谁笑得那么开心，跟谁在一起，不都是她的自由吗？”
    “她这么好，我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没有因为我，而不去交朋友。也没有因为我，而牺牲自己。”
    “她很好，真的很好。”
    将“很好”重复过后，他紧攥着门把的手渐渐软下来。连带着他的脑袋跌进了膝盖里，越来越深、越来越沉、越来越黑。
    他像一个新兽儿对未知世界恐惧着，又像一个想要又不想要，得到又选择失去的对错矛盾体慌乱无措着、心酸痛苦着。
    …
    每一个寂静的夜里，他总是能想起那一个夜晚，纸醉金迷的夜晚。
    她的笑很美很美，像花儿一样到处散发着甜蜜的香味，吸引着他靠近采摘。但，总是，靠近、触碰一切皆为空。
    失落、失望、悲伤、想念、怀念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网，将他紧紧隔绝。
    它说：你该醒了。
    醒了之后，月总是那么冰冷，夜黑得那么沉。把一切的美都牢牢锁在他的记忆里。不让他脱离，也不让他靠近，就让他可想却不可逾越、不可觊觎。
    有时候，他站在暗黑的门口，冷冷的风往他袖子里钻。
    他仍然蹲在一角，笑着往望远方。
    他说：“她好久没来了。”
    “说不定，我等着等着，她就一不小心撞我怀里。”
    “又跟以前一样。”
    可是，不是每次都刚好。
    你想她的时候，她就出现在你面前。
    你不想她的时候，她就消失在你面前。
    她总是这样，答应了的事食言。
    而他说变成梦，想圆梦却又畏畏缩缩。
    曲歆说：乔佳乐不是你的，她有选择的权利。
    他说得对，她能有很多选择，可以不是他。
    他说得对，乔佳乐不是他的，他不能霸为己有。
    从前错了，以后不要再错了。
    该醒了。
    …
    等奚月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下课了。
    也不知是谁安排的狗血剧情，奚月一出来，就正面看见乔佳乐跟曲歆道谢，还把手中的阿萨姆奶茶递到他嘴边。
    “唉，太谢谢你了！我都不想跑楼梯，还好你有现金。你要不要尝尝，我这是奶茶，你那是酸梅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