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如常喝粥配榨菜，吃完刷碗上学。
    他走在路上，一切一切都没有变。
    都按照正常的轨迹走。
    没有军训住院，没有流落街头，没有分道扬镳，没有拇指佳乐，没有警察逮捕，没有霸占佳乐，没有缠绵缱绻。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但，他依稀记得，那些些奇妙之旅带给他的恐慌、震撼，奇特神秘的力量让他异乎常人。
    是恩赐还是浩劫，他尚未知悉。
    他也知道他不该侥幸存私，但，那个炙热滚烫的吻让他不想终止，不想终止。
    …
    高一（6）班。
    “还记得军训吗？”
    “记得啊，乔佳乐那个魔女一来就秀恩爱秀长腿，还扬言她当得了队长，而且，还不要脸地……”
    刚还说得特起劲的女生一下子卡文了，好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是，就是说不出来，甚至想不起来。
    其余人面面相觑起来，好像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你也是，好奇怪，我都不记得军训后面发生了什么。我问我爸妈，他们也是，本来是发生了什么，后来，就是想不起来。”
    有人大心大意：“唉，别疑神疑鬼的。肯定是跟以前一样整日辛苦训练，最后再来一场演出，大排场的谢幕。谢完之后，躲家里等着开学。”
    “不是。”那男生很快否决，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突然，一种奇特香飘进众人的鼻里，刚还围在一起谈论的人们依次捂鼻散开。
    那男生却仅屏息，手撑在桌子上没有放开。
    直到奇特香近得越发浓烈，他才往后侧了侧身子。
    奚月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走到最里头最隐蔽的位置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还没走的那男生屏着息犹犹豫豫还是走到了奚月跟前，偏着头尽量平缓出声：“同学，你还记得军训是怎么过来的吗？”
    奚月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后，拉书包链停滞的手再次若无其事地动起，“怎么过来的？不是辛辛苦苦的训练，最后来一场谢幕吗？”
    反问得毫无破绽，但，曲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试探性压低音调凑近：“我感觉有人揍我，而且，是那种揍情敌那种特别惨。”
    奚月挑了挑眉，将包里的草稿本、笔袋、水瓶依次掏出放在左上角，左手撑着脑袋，斜眉：“竟然有这种事，绝对是你……”
    一个尾音“嗖”地掐住，简直痛痒难耐。
    曲歆纯属被好奇吞噬了大脑，没来得及掂量，急急追问：“什么？绝对是我什么？真的，醒来之后脑袋一片空白，感觉我一定被人给揍了，痛死人的那种。”
    奚月换了一个端正坐姿，凉凉：“绝对是你自己揍了你自己。”
    刚还一副邪魁样，一下子像个陈述简单“1x1＝1”那般简单，搞得曲歆还算坦诚的脸立刻绷不住。
    他抬起手，正要狠甩过去，给他个下马威，忽然，一传十十传百进他耳：“女魔头来啦，女魔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