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景,比她变成小拇指甚之更甚,不知道几百倍。
她那时都没哭,这个儿直接哭成小花猫,阵阵悲泣的哇声响在耳畔,塞得满满的,也如同砸在他的心上,将整颗心四分五裂、碎裂不堪。
一抹忧伤覆上了眉梢,也将那只停在半空的手染起了水啧。是冰融化的水,也是她落下的泪。
“别哭了,想家我就带你回家;想变回去,我会想办法的。”
乔佳乐一愣。
回家的话,他不得被打死;变回去,他不得伤心死了。
他那么拇指控的一个人。
不知不觉,她放慢了速度,也低了哭声,她踮了踮脚,够着他难如登天,仰头依然。
她踏平地,垂下头。
在奚月的眼里,她踮脚仰头是拼命要他现在立刻马上怎么把她变小怎么变回去,她垂头,不是放弃而是失落。
奚月见着她,没所动作。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一天24小时不到,他就要失去她了。
乔佳乐顿然想到什么,仰头伸出双手,要:“抱抱。”
奚月虽愣,但也很快放下雪糕,伸出手,抱她个满怀。
乔佳乐见这胸膛不到的距离,皱眉:“再上一些。”
奚月听话往上。
“再上,再上。”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乔佳乐伸手环绕他脖颈。奈何太小了,根本不可能以搂的姿势把整圈的脖子给像围巾那般满满环绕。
她低头。
失落一大片。
奚月察觉异样,摇了摇她,“怎么啦?往上做什么?”
“想搂你。”
“搂不到。”
两句话,一句三词分外清晰进耳,奚月都有点难以置信,轻笑出声:“怎么?搂我干嘛?搂我就可以变回去了?”
“没有。”乔佳乐俩小手犹如开挂的贝壳粘在他的脖子上,分外落寞:“我就是想给你点安全感。”
空气瞬间静了。奚月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意思,又是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但是,说不心动是假的。
乔佳乐将脑袋贴在他肌肤上,虽然黏糊糊的,但却刚刚好,不会冷也不会热,就像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但是,他自己呢?
一天已不知摸了她小脑瓜几下,奚月总是忍不住抬手摸一摸,好像一摸什么烦恼伤心都没有了,只剩下那软乎乎令人爱不释手的触感。
乔佳乐认真道:“之前有一次,你劳累过度昏迷了。你说,你不放弃是因为自己,让我放弃是因为我。”
“因为自己,需要钱;因为我,不需要钱。”
“我只管做我的小公主,等着你买好吃的给我就好。”
此事已不记得是何时,被她提起,奚月却犹然记得他看着她的双手脏兮兮皱巴巴,摩挲出粗糙的茧子,往常白嫩嫩的手几日就变成那样了,她满不在意,他可一直记在心里。
记得,不能让她受苦。
“你说,你会心疼的。可是,我也会心疼。”
奚月茫然地望向她。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没啥好心疼。
乔佳乐却无比认真地告诉他:“你那天可把我吓坏了,我也知道没钱的苦,但是,你不要不顾身体。该省的钱还是要省,不要太把我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