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他的身上,他也不知怎么的,是在保护她吗?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傻傻地拉着乔佳乐就跑,他跑得飞快,好像越快地奔跑,就能把身后异样的目光甩得越远。最好,沾不到她的边。
那时,他听不见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听不见秋季还存活着的白头鹎(bēi),听不见脚下暴气薯片的声响,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很快很快,从未有过的快。
后来,他将它定义为友情。
这就是朋友的感情、情谊。
…
“奚月!”气呼呼的声响响起,碎了他美好的体验与幻想。
回过神的奚月意识到自己跟她不熟,还碰人家的手腕,他很快收了回来。却没有高中军训那时快,也没有高中军训那时快过后,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然后,脏似地蹭了几十下。
噢,对,那时蹭是捏了人家的鼻子,或许位置不一样,所以举动也大相径庭。
回想起自己初中时期的自己,奚月这样说。
“哼!”乔佳乐一如高中军训沉不住气得直跺脚。
直来直去,想说啥说啥。
“你个贼手!贼眼!谁让你看我的?我上课爱咋滴上就咋滴上!”
那时的奚月第一次碰了女生的手,还在愣神之中,两眼无神。
女孩子的手,细细的,好像经常吃的细米粉,一咬就碎,但又有点软,软乎乎的,跟面包一样,入口即松。
“奚月!”自己怒气冲天,那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呆得不知神识飞到哪里去了,乔佳乐简直气得牙疼肉疼手疼嘴疼,“竟敢无视我,我让你无视看看!”
大气凌然。
…
奚月还不知那张纸条要怎么处理,乔佳乐已经把写满“奚月”名字的“卫生值日表”贴到了后墙上,甚至一贴,老师一叫“值日”来擦黑板。
没等那个上课跑去玩忘记擦黑板的临时值日生彻底起身,乔佳乐大喊一声“奚月”,“奚月值日”,感到众人怪异的眼神,她改口也得心不疼,“噢,对,奚乐,奚乐值日,同音字大家就不要建议了。”
临时值日生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清状况。
他到底是该起身,还是该坐下,他的屁股已经脱离凳子了。
奚月怔怔地望着乔佳乐。
而乔佳乐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把他强行拖了起来,“没看见吗?今天值日是你。”
等他头不对手蜗牛速度地擦完黑板,坐回位置上,他终于察觉到一丝微妙。
此时的乔佳乐正狡黠地看着他,好像王者,又像女尊,总之他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蚂蚱。
想到她因为他如实告知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因为这件小事惩治他,他就觉得她幼稚,幼稚地让人想笑。
笑着笑着,脑海莫名浮现他拉她的手,拉着她傻傻地跑,“扑哧”一声笑自己,再“噗嗤”笑他不就拉了她一下手,又不会怀孕,笑她气汹汹笑她大惊小怪。
最后一声沉醉的笑,沉醉得让他感到了奇经八脉灌入了新的美的令人向往的能量,让他笑得痴迷,忘乎所以,不愿意醒来。